第四章:踏天路

說完衆人便帶着凌天緩步走到大殿外,向廣場中間走去。

片刻,幾人就來到了廣場中間,偌大的廣場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估計弟子們都在別處修煉,或是今天凌雲前輩來,知道前輩高人大都不喜人多,所以青雲子支走了衆人。

當衆人來到一座雕像前,深深一禮後又向旁邊走去,片刻後來到一處地方。

那前面是一處絕壁,絕壁中間有一條九九八十一階玉石鋪成的臺階,每九層臺階一種顏色,依次分別爲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

雖然時光荏苒,歲月流逝,但是玉石依然晶瑩,並沒有損毀,微微散着光暈,看起來很是柔和。

“天路”,階梯旁的絕壁上刻有這兩字。每一個字約丈許,字體是古篆字,深深刻在石壁上,鐵畫銀鉤,浸透着一種大氣磅礴,滄桑悲寞的古意。

古人盛傳“登天路,踏歌行”,想來這就是所謂的“天路”了。

“天兒,這就是“天路”了,等會你直接走上去就行了,一次只能邁過一個臺階。儘自己最大努力向前走,不過也不要勉強,感覺承受不了了就趕緊退回來。”青雲子小心囑咐着凌天。

“嗯,知道了,青雲叔叔。”凌天淡淡道,說完便慢慢向階梯走去。

每一個臺階約半尺來高,凌天還是可以輕鬆地踏上去。只見他步履輕盈,輕輕踏上第一階臺階。頓時赤色的玉階光華閃爍,紅暈呈現,赤霞點點。

看凌天悠閒的樣子,甚是輕鬆。

“天資愚鈍的人連階梯都靠近不了,看此子輕鬆模樣,怕是能登上黃色階梯,那就是天才資質了。”元冥輕拂鬍鬚,悠悠地道。

“呵呵,以元老的資質當年才勉強登上橙色第九階,這麼說凌天要比你強多了啊。”古源好像跟元冥關係不錯,微笑地調侃道。

“小傢伙,當年你都能登到橙色第八階,凌天的資質絕對在你我之上,登上黃色階梯又有什麼難的。”元冥臉上隱隱有自得之意,雖說凌天資質在自己之上,但卻也沒半點羞愧之色。

想來也是,橙色第九階梯已經無限接近天才了。而修真天才資質的人百年千年都難得一見,元冥他已經屬於資質出衆了。

“估計登上黃色階梯不是什麼難事,就是不知道他能登上黃色第幾階,哼哼,可惜了,臭小傢伙。”葉飛蝶顯然還是對小傢伙不加入她青蝶一脈很是憤憤不平。

“也是,天才也是不同的,第一階的天才跟第九階的可是有云壤之別的。”熊雄悶聲道,震的周圍的空氣都顫了顫。

“老熊啊,你說話能不能小點聲,震得我耳朵都聾了。”在他旁邊的黃瑟輕輕揉着耳朵,不滿地道。

“你封住耳朵不就行了。”熊雄黑着臉道。

“閉嘴,是不是好久沒嘗我的手段了,皮癢了?”吳芸臉色一嗔,冷聲道。

“呃~”熊雄撓了撓頭,訕笑不已,卻也不敢爭辯,想來是沒少在吳芸手下吃虧。

“不錯,不錯,果然登上黃色階梯了,小傢伙資質果然不錯。”青雲子揹負雙手,欣喜不已。

這個孩子是要加入他青雲脈下的,當然資質越高越好。別看他當時沒爭這個孩子,其實凌雲跟他說的時候他已經知道凌天想加入他脈下。不跟其他幾人爭只是心裡有譜罷了,這樣也有利於平衡衆人的心態,何樂而不爲呢?

“咦,黃色第七階了?”元冥有點不可置信了。

“呵呵,看他還挺輕鬆,真打擊人啊!”黃瑟滿臉的不自在,當年他纔不過是勉強能登上橙色第八階。

“難道還能登上綠色臺階?”看到凌天又踏兩步,古源連嘴都合不攏了,身體微微顫抖,手心滿是汗。

“呃~真登上去了,我怎麼就不能忽悠小傢伙進我青蝶峰呢?這次虧大了,虧大了,唉。”葉飛蝶滿臉的惋惜之色。

“唉,真是受打擊。”元冥這時也不自我感覺良好了。

確實,青雲子衆人大多才登上橙色第七、八階,最多第九階,看凌天毫不困難的就登上綠色臺階,真是備受打擊,挫敗感油然而生。

綠色,那即使是在天才中也是百年,不,千年不得一見了。

“我是沒臉再看了,丟人啊!”熊雄第一個受不了這刺激了,低下頭去。另外幾個人也紛紛或擡頭望天或低頭看地,不再看凌雲。

先不提衆人備受打擊,視角轉移到凌天身上。

凌天並不知道衆人的想法,當剛登上赤色第一階時就納悶了。不就是登臺階麼,這有什麼難的,他五六歲的時候就滿山遍野的跑着玩了。

想着,他一步步向上走去,很快九階紅色的臺階就邁過去了。來到橙色的臺階上也沒什麼困難,於是便徑直走了過去。

“不會就這樣吧,青雲子他們不會這麼無聊吧,莫非上面還有什麼特別的?”凌天默默想着,很快就認定這個想法了,這時他已經登上黃色臺階了。

“估計是綠色的纔會有點特別吧。”凌天又想,然後擡足又邁了幾步,很輕鬆就登上了綠色的臺階。

“還是沒什麼特別的,怎麼回事呢?”凌天滿臉的疑惑,但也沒停下腳步,繼續一步一步的走着。

“青色的也沒什麼特別,不會是青雲子他們想看看我的體力吧?”凌天對他剛開始的想法已經有點懷疑了。

“咦,好像有點不同了,藍色的好像重力大了一點,不過感覺很微弱,若有若無。”凌天心裡嘀咕,有點不確定。

“試試紫色的吧。”想着,凌天又向前慢慢走了幾步,踏上了紫色的臺階,頓時就感覺壓力大了,而且隨着往上走,壓力也越來越大。

“還真是的,紫色的好像壓力是剛開始的三四倍,不過這可難不住我,看我的。”凌天並不在意,繼續登着。

當凌天剛登上黑色臺階時,重力突然加大了好多,壓的他身子都顫了顫,擡腳也有點困難了,額頭隱隱有汗跡浸出。

“不行,如果我這都登不上,還怎麼妄想學煉丹,更遑論其他了。”凌雲輕咬牙關,努力忍着。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登上橙色的就能學煉丹了。如果努力,甚至能在煉丹術上有不小的成就。

“啊……”

當凌天剛登上白色臺階時,巨大的壓力瞬間就把他壓的單膝跪地,凌天滿頭大汗,身子都忍不住劇烈顫抖,不禁仰天大喝,充滿了痛苦之色。不過片刻後他就直起身子,繼續走起來,只是度慢了好多。

“怎麼回事,凌天他怎麼啦?”聽到凌天痛楚的叫聲,青雲子幾人再也不“望天”、“看地”了。

凌雲把凌天交給他們,如果他出了什麼事,保不住凌雲會怎麼對他們。

“居然登上了白色臺階,而且還在苦撐,這是什麼資質?級天才?級級天才?”吳芸第一個擡頭看見凌天,開始語無倫次了,忍不住對旁邊的幾人道。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元冥是他們之中年齡最大修真時間最久的的,理所當然他知道的應該也就多一點,可是這次連他都說不知道了。

“暈了,暈了,我今天真是見識了。”古源滿頭是汗,彷彿正在登“天路”的是他。

其他幾人也不比他好多少,也都滿頭大汗,估計他們一生也沒受過這樣的打擊。

“如果我這點臺階都登不上去,我還怎麼能當上最偉大的煉丹師,我還怎麼能給爹爹煉製最好的丹藥,不行,我心不甘。”凌天心中黯然,這時他已經登上了白色第八階,離登完天路也只有一步之遙。

“哼,“天路”?天若擋我,我便弒天!”凌天眼眸厲芒閃爍,如癡似狂,擡腳向最後一步走去。

突然,天地烏雲滾滾,頃刻間攏聚青雲主峰,隱隱有風雷之聲。

這一天,青雲主峰的弟子如蒙大難,天地威壓壓的他們靈魂都顫抖了,一個個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莫非這是雷劫,登個天路居然能這樣,這也太震撼了。”古源滿臉的驚詫。

“恐怕是凌天惹來的,難道上天也妒英才麼?”熊雄喃喃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修道一途猶如逆天改命,天地不是妒忌英才那又會是什麼。”元冥一臉的滄桑,他已經修道千年多才有此等成就。而現在的路更加崎嶇難走,近幾十年更是沒一點進步,也難怪他會有此感慨。

衆人聽了,各有所思。

……

再說凌天,當烏雲壓城時,隱隱有雷鳴閃動。他壓力徒增,那種天地威壓壓的他靈魂都有些顫動,眼看雷劫就要凝聚,雷劫就要降下,待得那時,怕是凌天之命休矣。

“莫非,我命休矣?”凌天滿臉頹喪,還有濃濃的不甘。

突然,一陣簫聲伴着琴聲響起,凌天身畔升起濛濛玄光。一種舒服的氣息傳來,那氣息讓凌天感覺很是熟悉很是溫馨。不知不覺中,凌天心中重現了些許記憶——在仙界的記憶。記憶畫面一副副在凌天腦海中閃過。

慢慢的,他熱淚盈眶,只是奇異的,他臉上卻掛着淡淡的微笑,小嘴一張一翕,如果有人會脣語的話,一定知道他在說:

“父親,母親,我會到仙界看你們去的。”

片刻後,雷雲彷彿失去了目標,煙消雲散,陽光重新普照天下。

而這時,凌天已經登到了白色臺階頂。

青雲子眼中厲芒一現而隱,而後望向蒼穹,若有所思。

“這,這,怎麼回事?”黃瑟一臉的迷茫,喃喃不已,說話都斷斷續續了。

不單是他,其他衆人也是一臉的茫然。

凌天早就拭去了臉頰上的淚痕,他仰天凝望,眼中掛着濃濃的思念。一聲幽幽嘆息後,從階梯上一步步走下,來到衆人身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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