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鳥旗下,一衆正道修士,道門高真合練天蓬神咒。
還未等諸神孽鬼疫前來,他們自己就吵成了一團,差點打了起來!
太華山鎮嶽宮清角道人不顧自己有傷在身,怒目圓瞪,看着面前的崆峒真傳道:“方纔是我以天蓬神咒抵禦磔死,亦是我發現天蓬神咒能治鬼疫,也唯有我才真正施展過此咒,不聽我的領悟,難道要聽你的奇談怪論嗎?”
崆峒真傳反脣相譏:“天蓬神咒乃是玄天上帝所傳,殺鬼滅魔,神威浩蕩,也只有你這般誤入歧途,練錯了的,才搞得如此狼狽!”
清角猛然一拍地面,怒道:“天蓬神咒,自然請下的是北極四聖,天蓬元帥之神威。”
旁邊衆人皆心中暗哼一聲:“那可不一定!”
他顫抖的指着崆峒真傳凌旭道:“你連天蓬二字的真義都不懂……”
“這首神咒第一句‘天蓬天蓬’,自然是存想天蓬元帥真形。”
崔啖暗暗點頭,心道:“嗯!觀想存神派……”
凌旭搖頭道:“此咒召喚的是四面天兵,各領四萬人,他們的布聲如同虎嘯一般,威猛罡烈!”
“所以應該以此咒銘刻法印,調動四面天兵,降威於此,布聲宇宙!”
崔啖繼續心道:“法印兵馬派的!”
“笑話!”清角氣急:“堂堂天庭正神,北極四聖之首,天蓬元帥不去請,召喚一羣天兵有何用?”
“所謂兵馬並非真有一部兵馬,而是指代天地元炁,神權統御之威,所以諸神方要統御兵馬,纔有權威,就好像皇帝在位,生殺予奪,難道一聲令下,金口玉言就把事情辦成了?”
鄭愔瞥了他一眼,難道不是嗎?
凌旭冷笑道:“而是要有兵馬行走,奉令而去,捉拿打殺,若是一個兵馬也沒有,縱然是皇帝之尊,萬乘之君,金口玉言也只是狗屁。”
“所以,神祇如皇帝一般,其一聲令下,四方響應的就是兵馬……”
“這裡的四面天兵,乃是四方的罡烈之氣,天罡之正,天烈之威,此咒一出四面而圍,護衛於你,以鎮邪魔!”
清角嗤笑:“皇帝若有大法力,大神通,一把捏死,豈用什麼兵馬動手?”
“若是皇帝需要法力神通,他還算什麼皇帝,若是神祇無道,沒有天地之名器,祂還算什麼神?”
清角猛然站起:“我說的是天蓬元帥乃是星君道君,北極四聖,有無窮法力!我等借而用之,便是天蓬神咒!”
凌旭也針鋒相對,站了起來:“我說的是神道根本,在於權柄,既是權柄,其本在名,其威在印,其運用顯化,便是兵馬,所以修道人借神權御神威,要喝其名,借其印,以操弄其兵馬。”
“聽我的,這天蓬神咒一字一句,都可以刻爲法印,以借天庭兵馬,降妖除魔。”
“天蓬天蓬——此咒召喚的是四面天兵,各領四萬人,他們的布聲如虎嘯。”
“九元煞童——這是上清禹余天大赤天上法中的上清三洞法三天兵符,掌管着天煞大神百億萬人世,威力無窮。”
“七政八靈——這是北帝七星真人七千四百人,他們常侍師之左右,聽候善惡之判。
“太上浩兇——此乃太上三將軍領三千萬衆,立於師長之前,負責祛散邪魅。
“長顱巨獸——爲四海龍王四千四百人在此聽令,負責收攝山精野鬼並誅斬之。”
凌旭逐字逐句的解釋,並一一顯化其法印。
果然法印一出,四面的天地元炁猶如一個個聽令的兵馬一般,感應權威,蜂擁而來。
清角三尸神暴跳:“放屁,放你孃的狗屁!”
“九元煞童分明是九天殺童大將,北極四聖之一,乃是天蓬元帥麾下第一大將。”
“高刁北翁神將軍,即三洞天中三元神王、北都三殺大神,玄布纏頭,皁衣大袖,左執金鐘,右執玉錘,制御五瘟疫癘之鬼。”
“長顱巨獸大將軍,即四海龍王,人面鳥觜,頭有一角,手執鍾,龍足,收攝山精邪魅,制伏蟲元蛇毒蟲之鬼。”
清角踏禹步,步虛念空,口誦真言寶皓,一一觀想那幾位大神。
果然神力靈應而來,天蓬神咒響應。
姜尚湊到崔啖耳邊小聲道:“他們一個是上古神道,法印派的,吸納了民間道兵猖馬派的一部分理念,一個是觀想存神派,吸納瞭如今道院符籙派的一部分理念,怪不得水火不容。”
李休纂上去打圓場道:“好了好了!既然都有用,就一併用唄!沒有說天蓬元帥不能統御兵馬,持印招來,也沒有說法印調動天地元炁化爲兵馬,就不能觀想神祇,感應其威,二者合之,不好嗎?”
清角和凌旭這才憤憤止了衝突,各自平復了一下氣息。
李休纂看着披頭散髮的清角,笑道:“老兄此前打散發髻,以退磔死,是想到秦文公散發退大梓樹神的舊典故嗎?若非此卓越見識,如何能想到道門如今斥之爲左道之風的散發作法,蓬頭咒,乃是太古巫道的舊俗。”
“恰恰能剋制舊巫鬼疫……”
清角麪皮抽動,陰森森的看了過去:“我散發蓬頭是因爲天蓬大神乃是散發飛揚狀,天蓬天蓬,蓬者,散發之意也,天蓬大神之所以名爲天蓬,便是因爲他散發降魔!”
“蓬頭咒也不是什麼巫道舊俗,而是效仿天蓬大神之咒”
李休纂微微一愣,繼而道:“散發難道不是爲了放出發神玄華?玄華者,玄黃也,天地也,散發而放玄華,以通天地。”
“天有四極,人有四稍!”
“舌爲肉稍、齒爲骨稍、發爲血稍、甲爲筋梢,故而舌可呼喚神魔,齒叩有金聲玉振,散發而神通天地,爪甲以算盡天機。你散發、唸咒、叩齒、掐訣,難道不是爲了調動玄華、丹朱、通命等諸神以禦敵嗎?”
“完了!”崔啖一拍腦門:“是黃庭身神,上清派!”
清角低聲問道:“所以,除去這散發、唸咒、叩齒、掐訣,調動身神,你對天蓬神咒又有何高見?”
李休纂微微猶豫,還是道:“天蓬者,泥丸之身神也,北斗七晨,一曰九星。泥丸九宮中有帝席,魂神魄靈,分化列位,隱名曰天蓬,亦曰太微神。”
“次思赤氣從兆泥丸中入,兆乃口吸神雲,咽津三過,結作三神,一神伏如天蓬大將,二神待立。所以天蓬咒乃是存思於內,調動修道人內天地,以應外天地,爲根本真元所化的神通!”
“天蓬天蓬,乃是以泥丸爲首,所修神通,調用法力無不由元神而起,所以這裡的天蓬天蓬,乃是泥丸元神之名,其左右二神,一爲魂魄,一爲識神,皆乃元神後天所化。”
“至於九元煞童,五丁都司,高刀北翁,七政八靈此皆爲泥丸九宮之神。”
“《黃庭經》有云:“泥丸九真皆有房,方圓一寸處此中。便是指泥丸乃有九宮,如今修道人常說的泥丸宮只是其一,泥丸九宮,亦稱玉皇庭,天庭,其有九真。而且對於泥丸來說,宮,比神更重要!”
“略略言之,便是我等修道人的大腦可以分爲九個部分,各主持元神的一部分功能,顯化爲後天識神,這九個部分功能,可以煉化爲內景九宮。”
“與其他修成識神,請九神入宮的上清道法不同,天蓬咒別有奇思,泥丸者,大腦也!泥丸九真之中,諸神坐席,猶如大腦裡面,種種思想,情緒。試問我等的大腦裡,思想念頭難道是一成不變的嗎?”
“所以常規黃庭道法,於九宮之中,修出九個識神,一一入主,看似智慧大增加悟性通天,情緒穩定,語言流利,實則失去了變化這一大腦思想,元神顯化的最重要的能力!”
李休纂興之所至,手舞足蹈道:“而天蓬咒改變了這一切,天蓬咒之所以是咒,便是因爲它是末,是一種變化,一種思維方式。”
“咒要以經爲根基,這經就是《黃庭經》!”
“所以這黃庭經開頭的五句,乃是指元神變化爲一種後天識神,一種思維方式,一種綜合了思想,情緒,慾望和智慧,最利於降魔的狀態和變化。”
“明堂宮、洞房宮、丹田宮、流珠宮、玉帝宮、天庭宮、極真宮、玄丹宮和太皇宮,是爲“泥丸九宮”。”
“泥丸九宮的位置,功能和修煉之法,早已經失傳,但仙秦更早研究泥丸九宮,哦!方士叫泥丸爲紫府,他們將大腦的各個分區一一研究,有書寫中樞,感覺中樞,運動中樞,理性中樞,感性中樞,語言中樞,眼球協同和聽覺中樞,內臟調解中樞以及松果體等等。”
“將人之意識、精神、語言、學習、記憶和智能等等大腦功能結構,用之於道法,便是泥丸九宮。”
“天蓬天蓬,是指天蓬入泥丸,天蓬者,在北斗九辰之中,指的是貪狼星,也就是貪狼星入主泥丸,主持九宮之一。”
“所以,天蓬天蓬,九元煞童一句,乃是指貪狼,破軍,七殺三種主殺伐的星神入九宮,將我等元神之中,先天關於殺伐的部分,煉成這三尊後天識神,在施展天蓬咒時入主大腦,主持殺伐。”
“以示修道人,除魔衛道之時的思想方式的改變。”
“所以天蓬咒的前幾句,乃是殺伐前的準備,將我等的一切意識、智慧、精神、語言、學習、記憶和智能都調動到殺伐的狀態中,其用法便是諸殺神入泥丸九宮,殺破狼主持極真宮,玄丹宮和明堂宮。”
清角擺了擺手:“李休纂,雖然你將天蓬咒,視爲一種修行法門的想法很是新奇,但我們在討論的是如何祭煉天蓬咒以降魔除鬼疫!”
“天蓬咒乃是神咒,是感應諸神,藉助神威除魔的咒法,有神鬼莫測,邪魔皆除,一切邪祟魔頭難以近身之威,絕非靠着你那黃庭身神就能完成的。神者,天地之正道也,外劫來襲,你不奉神正道,反而去挖掘自己身內的力量,就好像一個人殺劫臨頭,不去準備法器外物,反而開始鍛鍊身體一般。”
“真要修行,我等自有正道……”
李休纂混不吝的脾氣上來了,也是冷笑道:“我等所應劫數,所持之道,一切的根由都在於人,我等能所能改變,所能變化的一切的根本也是人,在於自己。所以天蓬咒首六句,便是完成思想,意識,智慧上,完全立於殺伐的變化,同時維持自我,道德和根本不變。是變與不變的陰陽……”
“其後,纔是身體,法力,神通,天地,外勢,神魔等等的準備。”
“所謂天蓬咒,便是修道人用於殺伐,除魔衛道的全方位準備,是一本除魔之兵書,孫子兵法都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可見一切殺伐鬥爭,最重要的還是自己!”
“爾等爭論來爭論起,看似水火不容,激烈萬分,實則不過爭的是細枝末節,是三清法印豎的是哪三根手指,法儀之前能不能吃狗肉的狗屁問題。歸根結底你們還是相信,玄天上帝爲你們打造了一柄降魔除妖的寶劍,你們只需要念一唸咒語,那柄寶劍就會掉下來,然後妖魔自除!”
“但我認爲,玄天上帝想要教你們的是一門劍法,練好了劍法,才能藉助他爲你們打造的寶劍,由此斬妖除魔……”“你們說天蓬神咒有多厲害,那我問你們,天蓬神咒再厲害,殺得了九幽魔祖,嗎?”
“殺得了血海魔祖嗎?”
凌旭氣的渾身發抖:“那是一回事嗎?”
“殺不了就是吹牛放屁!”李休纂得意道:“玄天上帝在經文中說那麼多,就是把自己吹得天大地大,說話如同放屁。”
衆皆悚然,清角顫抖的指着李休纂:“你……你膽子好大!”
裴二柯的天心魔眼死死盯着李休纂,其中的黑暗涌動,九幽魔神們紛紛投下眼神,無比激動:“我好喜歡他,爲什麼魔眼不長在那小子身上,他可真有活啊!”
“以玄天的殺性之重,敢在他眼皮底下這麼說,膽子可太大了!”
“我等九幽諸魔願稱他爲勇士……”
“咦!這道眼神是……魔祖?”
天心魔眼之中,億萬星辰緩緩轉動,諸天星神盡數噤聲。
卻聽李休纂繼續道:“你們敢這麼想嗎?”
“如果不敢這麼想,那就說明,玄天上帝的確以爲,此咒能殺得了九幽魔祖,血海魔祖,乃至傳說中的原始魔祖!”
“而你們的想法,你們所領悟的神咒,做得到嗎?唯有我領悟的可以,唯有天蓬神咒成爲一種殺伐思想,一種兵法,一種決心,一種修道人的心性,它才符合玄天上帝斬盡諸邪之言。”
“說白了!你們領悟的天蓬神咒,對玄天上帝毫無意義!”
清角沉聲道:“天蓬神咒,只是玄天大帝教授下界修道人除魔之用,乃是守護正道……”
“既然是教,爲什麼不教點好的?便是凡俗之中的師長亦知道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教導弟子們一個咒語,念一念就能護身除魔,那他們究竟學到了什麼呢?”
李休纂搖頭笑道:“典,太典了!”
“經典的神道只需要信就可以了,神咒之中沒有智慧,信念和勇氣,只有對諸神的虔信和狂熱,這是教導衆生還是愚弄衆生呢?”
“綜上所述,我對神咒的領悟纔是真的,你們都差太遠了!”
看着越發猖獗,得意洋洋的李休纂。
崔啖不得不打斷他道:“但,李師弟,究竟應該如何凝聚識神,如何開闢泥丸九宮,如何請神入宮,甚至這泥丸九宮之道,還只是天蓬神咒的頭六句,剩下的幾句,應該如何解?”
李休纂聞言吞吞吐吐道:“這,泥丸九宮的開闢之法,是上清宮的不傳之秘,我自然不知道,但我這裡有一些方士的研究成果,同樣也是修大腦的,大家一起參研,同心協力,應該可以補全一二。”
“天蓬天蓬,九元煞童。應該指的是大腦中主宰智慧,感性和理性的三宮,由一體兩面的天蓬貪狼,天柱破軍,天煞七殺入主,代表多變狡詐的智慧,勇猛無畏的感性和冷漠殘忍的理性。”
“乃是泥丸中中三宮的入主者,代表變化。”
“五丁都司,高刁北公,七政八靈,五丁都司是主掌大腦意識傳遞,語言運動中樞之宮內諸神,高刁北公乃是主長呼吸、五臟調節,內運之神,而七政八靈,所謂七政,日月五星,八靈乾坤坎離,乃是指大腦主掌五感和空間感的宮內諸神。”
“最後一句太上浩兇纔是統攝此篇的真正主旨!”
“前主宰智慧,感性,理性的中三宮,語言運動、呼吸五臟、感官空間的下三宮代表的是變化,那麼作爲意識、精神、記憶的上三宮的三位主神,代表的就是不變,就是在殺伐之中,在最爲激烈恐怖的生死之中,亦要秉持,最接近元神,甚至直接由元神衍化的三神。”
“太上、元始和靈寶!”
“所以由此三神主持泥丸,統率九宮,殺伐乃是大凶,由‘我’執兇,便是太上浩兇!”
李休纂滔滔不絕道:“而長顱巨獸,皆言龍王,我卻認爲是脊椎大龍!手把帝鍾,說的是脊椎連接肋骨,而胸腔如鍾……”
“素梟三晨,嚴駕夔龍。威劍神王,斬邪滅蹤。紫氣乘天,丹霞赫衝。吞魔食鬼,橫身飲風。”
“這幾句乃是五臟六腑的功能,神通……”
崔啖閉目掐算了兩下,道:“來不及了!大家先練起來,各施手段,一句一句的祭煉咒靈,在煉法之中憑手段爭一個高下!”
說着,崔啖伸手一招,五行輪轉,始皇陵中灰濛濛的天上就落下三道星光,正是殺破狼三心。
他回頭道:“我覺得李休纂雖然癲了一些,但他先前說的未必沒有道理,但泥丸九宮,太上三神,天蓬三神,七政八靈,都是上清道的內景功夫,我等沒有根基,一時難以煉成,只能向外求,夫天地有道果,乃是諸位道君,神君執道之果,天蓬神咒想要一時間發揮最大威力,還得想方設法,借道果之力!”
崔啖說着,以奇門遁甲,立身之地外應九宮,然後極力感應三清天:“諸位道友,諸位一臂之力,感應三位道祖開闢之天!”
在場諸多道門金丹,各自成陣,走入崔啖身邊的九宮之中。
很快三清天一絲清氣落下,赫然入主三宮,練成了那一句‘太上浩兇’。
而清角、凌旭此時也觀想出了天蓬元帥,九天殺童等兩尊大神,兩人一個觀想神祇,一個銘刻法印,隨即,神執大印。
‘天蓬天蓬,九元煞童’也煉成了雛形。
然後是藍玖一人引來真龍大道,花黛兒從旁輔助,將那真龍虛影煉成龍之九子,最後煉成了一尊囚牛。
囚牛化爲三清鈴,即爲帝鍾。
一口真龍銜着的帝鍾咒鈴也赫然煉成。
姜尚將自身真元化爲千丈紫氣沖天而起,隨機又以丹法煉成一片紫色的丹霞。
正是“紫炁乘天,丹霞赫衝”。
而李重只是一一踱步,看過這些正道英才們各顯其能,紛紛依照自身的理解煉製的天蓬咒靈。
而他全部看過一遍之後,只將大夏龍雀刀橫在膝前,然後在心中以四靈式的刀意斬之。
一刀之下,萬靈自滅。
最後那些無法磨滅的,才融入神刀之中。
李重斬滅萬靈,對諸人練成的咒靈倒是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李休纂性子浮躁了些,但此次天蓬神咒,反而是他的理解最深,太上浩兇這一節,以三位道祖爲自身自行,執刀之人,不變之變,天蓬之根,我的四靈式刀意,竟然完全無法磨滅,反倒是太上三清,很容易就融入了神刀之中。”
“清角和凌旭的神道造詣很不錯,他們煉成的咒靈最多,而且將天蓬神咒的每一句都煉成了咒靈,顯化諸神,連貫一體,其他人的天蓬神咒,雖然也有出彩,但大多都是其中一句,而他們卻完全一體,真正發揮出了天蓬神咒的力量。”
“他們爭端最大,但真正合煉咒法,反而一個煉製法印,一個觀想神形,最爲契合,也很輕易融入了神刀之中。”
“藍玖和花黛兒參悟的神道太古老了,幾尊神祇都有太古五帝的味道,反而融不進神咒之中,是我最難斬滅的,但其對四海龍王,真龍之道領悟最深,長顱巨獸,手把帝鍾這一句,他們練的最好!”
“天丁力士,威南御兇?誰煉進去了威靈神王的道經,接引來一絲威靈神王的道果!”
“攫天大斧,斬鬼五形!”
“刑天之斧?”
“哦,原來是耳道神……等等……”李重猛然睜開雙眼,纔看見耳道神那邊一張張諸神的畫卷信筆畫出,形神具備。
而且它摒棄對天蓬咒的理解,只將每一句咒語對應的大道,對應的神祇如是繪出。
這裡這麼多正道俊傑,但唯有它是真正見過,至少是見過描述過最多神祇的。
天蓬,天殺,北帝,九耀,太上,元始、靈寶、祖龍,五帝,玉皇……
不管對不對應,反正每一條大道都有一個個子最高的,把他描繪出來就是。
不管天蓬咒每一句撬動的神祇是誰,把最厲害的畫出來就行。
李重嘴角抽動,隨着諸多正道新修練成的咒靈越來越繁複,越來越晦澀。
就連他的神刀四靈式都快要無法斬滅,將其雛形融匯一體了。
這其中最讓李重頭疼的,就是耳道神畫的那些,他刀式真的斬不動了……
此時經過衆人合力,一尊模模糊糊散發蓬頭的神祇虛影,終於顯化,其身高八百丈,立於船頭,便是那玄鳥旗也只能到他大腿。
咒靈一旦顯化,那種凌厲無比,威嚴莊重,對妖魔邪祟無比恐怖,堪稱殘暴的氣息,擴散,神威如血海一般。
不遠處,樓船中所藏,蠢蠢欲動的邪祟在其現身的一瞬間,便忽的退散了!
但這時候,一個騎着馬的影子出現在了黑暗中,他的目有金銀之光,嘴角掛着一絲冷笑,身影走出黑暗的一瞬間,那馬的影子驟然消失……
夏昳掃視一眼衆人:“你們居然都還活着?”
他看到那天蓬咒靈,才微微一愣,繼而笑道:“看來你們齊心協力,倒也找到了應對邪祟的辦法,奈何……邪祟已是小事,真正大的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