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看了看沙發牀上躺着的六六，又看了看病牀上躺着還沒醒來的草草，緊皺着眉頭，到現在都沒有下定決心離開病房去找明聿。
他說過的，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而她也不可能留下草草和六六自己出去。
明老太太過來探望草草的時候，殷蓁蓁正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着，看起來非常糾結焦慮的樣子。
“蓁蓁，怎麼了？”
明老太太看到殷蓁蓁這個表情，以爲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心情不由得也有些緊張起來。
“沒事。”殷蓁蓁站了起來，臉上是溫和的淺笑，想了想，她告訴了明老太太，“是傅葆貝找到了阿聿下落，打電話告訴我了。”
明老太太是又喜又憂，“找到了就好，沒事就好，蓁蓁，阿聿他……”
老太太有很多話想和殷蓁蓁說，但覺得他們明家欠了她不少，很多話就也真的是說不出來了。
“阿聿他說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尊重他的選擇。”殷蓁蓁知道，明聿忽然說要一個人靜一靜除了那個蠱蟲的殘留影響外，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爲自己那天的表現的原因。
她到現在自己也是不理解那天爲什麼那麼想吐，明明明聿不管變成什麼樣子，她都能接受，可爲什麼她會吐呢？
殷蓁蓁有想過會不會是自己懷孕了，但除了那天，她沒有其他時候想吐，各種都很正常，而且她和明聿除了五年前那一次外，就只有過一夜是過的放縱的，也只有那一夜是發生了關係的。
再怎麼巧，也不可能就因爲那一次就又有了吧。
“辛苦你了。”明老太太拉着殷蓁蓁在沙發牀上坐下，她看着草草沒有醒來，臉上的憂愁便是又多了一分，但是當她看到六六乖巧懂事的樣子，她的心就有一些慶幸，“六六這樣健健康康的，真好。”
殷蓁蓁看着明老太太看着六六的時候那一副慈愛歡喜的樣子，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有些沉重。
到時候，六六不是她和明聿的孩子的事情一爆發出來，傷心的人，絕對不止是她和明聿。
“媽呢？”提起媽這個詞，還是有些彆扭，畢竟，從法律意義上，她現在不是明家的兒媳。
“好像霆之那邊出了什麼事，要小詩回去一趟。”明老太太說道，看樣子並不清楚明太太爲什麼忽然回去。
可這話聽在殷蓁蓁心裡，卻讓她的心跟着一沉，立刻緊張起來，因爲她想到了之前明森說的話，所以，她立刻就問道，“媽走的時候，神情怎麼樣？”
“神情倒還好，看起來挺正常的，怎麼了？”
明老太太不明所以，她也沒擡關注小詩離開時候的表情，只是記得好像也還算正常吧。
殷蓁蓁搖了搖頭，“沒事。”
老人家，經受不起什麼打擊，即便明老太太一路走來也是個經得起事的人。
“奶奶，你幫着看一會兒六六和草草，我出去打個電話。”
“好。”
殷蓁蓁出了病房，立刻就給張副官打電話，以前，電話打過去，張副官立刻就會接，但今天，電話響了好一會兒，纔有人接起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