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長吁短嘆一句，痛惜的問道：“你們說，顧小姐能不能活下來？”
另一個人附和的說道：“如果老天有眼的話，就一定會讓她活下來的。她救了我們大家的命，上天不可能這麼不公平的……”
“呵呵，沒想到咱們唯物主義論者，竟然也要信奉鬼神了。”
“只要她好起來，信奉什麼都無所謂，老子還有一句對不起，沒當面跟她說呢……”
“我也是，我們所有人都欠了她一句對不起，哪怕她不接受，我們也要說。”
“對！我們一起爲她祈福吧，沈大夫和輕染小姐的醫術那麼高明，他們一定會盡力救她的！”
“對，寒大神也肯定會想盡辦法救她的……”
醫院大廳裡，自發的形成一隊奇怪的人，紛紛做着禱告的動作。
……
手術室內，沈明涵的臉上是一片嚴肅禁慾的冰冷，他邁着灌了鉛的沉重步子，緩緩的走下了手術檯。秦輕染看他情緒不好，也隨之走了下來。
“沈大夫……”
沈明涵摘下口罩，輕輕的搖頭：“我沒事。”
生老病死的事情，他們見過了太多，這只是其中的一次而已。
“通知家人，下死亡通知書吧。”
“嗯。”
秦輕染看了眼手術檯上，那個剛剛從青林山救援出來的隊員，依然失去了呼吸和心跳，心裡微微閃過一抹波動的情緒，隨即消失。
失血過多，傷勢過重，他們已經盡力了。
這一場手術之後，沈明涵和秦輕染配合着，又是一連兩場的手術，而且送過來的都是傷勢比較嚴重的傷患，很費精力。
兩個人一句話沒多說，打起精神，全力救治。不管之前有過什麼恩怨，下午的時候他們說過多過分的話，一旦躺在這手術檯上，他們就是普通的病人。
而他們兩個，則理所當然的拿出十二分的專業，竭力搶救。
沈明涵這邊連續五場緊急手術，在將最後一個傷患推出手術室的時候，沈明涵終於鬆了一口氣，不顧及形象和消毒，直接疲累的靠在了牆邊。
秦輕染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精力和體力都消耗太大，如果不是她體能素質還不錯，早就累到昏厥了。
“沈大夫，去辦公室休息一會兒吧。”輕淡的女人即使自己也累到極點，還是先去關注沈明涵。
“你也快去休息會兒吧，今天辛苦了。”沈明涵衝她溫和的笑笑。
不知道爲什麼，因爲有這個女人的陪伴和關懷，他身上的那抹疲累和煩躁忽然間就被一掃而光了。是比任何藥劑都管用的解乏藥呢……
結束手術之後，沈明涵脫下手術服，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不是去休息，而是去看化驗單。此時此刻，還不允許他進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