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西元這麼一說，秦緩緩不免有些心虛，眼神匆忙的看向蘇霽年。
蘇霽年似乎也在想着什麼，一臉沉默。
“所以啊，你們別再杞人憂天的擔心我會怎麼樣怎麼樣了。說白了，像我這麼滿身槽點、一身臭毛病的男人，怎麼可能看得上秦緩緩這種完美女人？完全沒有可塑性，一點都不適合我好嗎，我在意的，也只是秦歸而已。秦歸沒了，那我在意的人也就沒了，我的情感跟秦緩緩完全不搭邊了！”
“你，真的這樣想？”蘇霽年動了動嘴脣，疑惑問道。
“那是當然！”莫西元一派瀟灑，說得相當坦蕩蕩：“不過蘇霽年，有時候我也蠻理解你的。守着這麼完美的女朋友，一定特別怕她被別人搶走吧。正常的愛情都是兩個人一起變得更加優秀美好，而你們呢？認識你之前，她是完美的。跟你在一起之後，她還是完美的，就算你們分了手，她依舊是完美的。你能在她的人生當中，留下點什麼呢……”
秦緩緩皺着眉心緊張的看着蘇霽年，她第一次覺得優秀也是一種錯誤，會給身邊人帶來困惑，女孩連忙解釋道：“你別胡說八道了，人無完人，我怎麼可能是完美的。我也會任性，也會不講道理，也會有做不好的事情，也會小心眼，也會有各種各樣的惡習……”
她應該是第一個這麼努力給自己找缺點的人吧，就算沒有也要給製造出來。
這副模樣，惹得莫西元忍不住發笑，攤着手等待着她繼續挖掘她自己的種種缺點，想不到說辭還急得滿頭大汗。
這樣逗逗她，看她這麼窘迫，似乎也蠻有趣的。
“哼！”蘇霽年鼻尖冷冷一嗤，帶着幾分嘲諷反駁道：“我的女人如此完美，我爲她驕傲都來不及，爲什麼要自卑？只有不中用的男人，纔會無法直視完美的女人！”
蘇霽年說完，再不肯搭理莫西元，直接攬着秦緩緩的肩膀就走了。
銀髮男人看着兩個相攜而走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拷問之中，他不中用？
咳咳，或許吧。
但他想，秦緩緩也有不完美之處。唯一的不完美，就是太早有了男朋友這件事。
回家的路上，秦緩緩心裡像是堵了一塊石頭，她反覆的在思考莫西元的話。愛情會讓人進步，在她和蘇霽年的這段愛情裡，她收穫了什麼，進步了什麼，爲他又改變了什麼？
當年她媽咪爲了爹地，從小小的大學畢業生一路努力成了工作室首席設計師。輕染舅媽爲了舅舅，努力擺脫了雙重人格的控制，恢復至健康。還有悠悠姑姑，凌斯雨阿姨……
哎，她要是個普通女孩就好了，就不用擔心蘇霽年會多想了。
“蘇霽年……”看着身邊的男人在悶頭開車，秦緩緩小聲的叫他，開口之後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倒是蘇霽年沒多少情緒，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另外一隻手輕輕攥住了她的小手，開口道：“你啊，說了自己那麼多缺點，卻沒有一個說到點子上。”
“誒？什麼缺點？”女孩一副“快說快說”迫不及待求告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