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磯少左振作了一下精神：“參謀長閣下懷疑谷口閣下有問題，如果是出於公心，沒有任何問題。我們有權利在自己的職責範圍內懷疑任何人。
但是，谷口閣下在馬尼拉做出的貢獻，有目共睹，我不是說他不能成爲懷疑對象，我的意思是，參謀長閣下在錯誤的時間做了錯誤的事。”
既然說出來了，小磯少左也就沒有什麼可以顧慮的了：“就我們目前所知的，谷口閣下要同時負責情報機構和治安部隊，他盡心盡責，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失誤。
而且，最讓我欽佩的，是他送來的這十根金條。谷口閣下，明知道這些金條是用來調查他的，可卻還是毫不猶豫的拿了出來，那隻說明了一件事，他問心無愧，甚至還迫切的希望展開對自己的調查。”
這和巖淵三次想的大致一樣。
但他還是糾正了一下部下的說法：“不是展開對他的調查，而是谷口需要儘快還給他一個清白！”
“是的，司令官閣下。”小磯少左接口說道：“一個能做到這樣問心無愧的人，至少，我還沒有見過。而至於參謀長閣下，我知道他是您的好朋友，但我還是必須要說。
藤倉閣下的職責，是協助您保衛馬尼拉，但自從他上任之後，卻從來沒有履行過任何參謀長的工作職責！相反，他卻對調查一個帝國功臣如此的癡迷。
之前，我也和您說過，外面有些傳言，說藤倉閣下之前曾經在仁牙因灣被俘過。”
“這是謠言！”巖淵三次打斷了部下的話：“必須徹查這個謠言是從什麼地方出現的！”
“很難查。”
之前，巖淵三次曾經救過小磯少左的命，這也換來了小磯的無限忠誠。
而對於忠誠的理解，小磯認爲是忠心耿耿，不管什麼事都必須無條件的告訴長官：
“如果說之前還只有零星的聲音，但現在這種說法正在迅速增加，而且知道的人越來越多了。
就目前來看，說法基本是統一的。都是說藤倉閣下在仁牙因灣被俘後，迅速向美國人投降了。他這次回到馬尼拉，是爲了……爲了一些特殊目的！”
誰都知道這個“特殊目的”指的是什麼。
巖淵三次臉色陰沉了下來。
一個人說，問題不大。
但說的人一旦多了，必然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中國有句老話：
三人成虎！
說的人一旦多了，即便過去不相信的人，也會選擇相信！
這不但會對藤倉成次郎造成嚴重的影響，同時，對自己也會造成巨大影響的！
“這是有組織的造謠，甚至，是專門針對藤倉的。”
巖淵三次冷冷地說道：“查，必須要查這個謠言的源頭在哪！”
查？
去哪查？
無數人都在傳這個謠言！
巖淵三次忽然問了一句：“小磯，你知道‘艾克’這個人嗎？”
“誰？”
小磯少左怔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巖淵三次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如果說有人在那故意造謠，那麼，這個人有可能是谷口澀。
畢竟，換做是自己，一直被人調查，也一定會展開反擊的。
而造謠，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如果這個謠言真的是谷口澀傳出來的，那麼，那個美國人派遣的潛伏間諜“艾克”，是把藤倉成次郎進一步推到深淵裡最好的辦法。
至於這個“艾克”，谷口澀只向自己彙報過，自己並沒有和小磯說過。
現在，從小磯少左嘴裡得到了證實，谷口澀並沒有說出“艾克”的存在，那麼，他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這份電報，你看一下吧。”
終於，巖淵三次拿出了那份電報。
小磯少左接了過來，看着看着，臉色逐漸的變了。
巖淵三次平靜的問道：“有什麼想說的嗎？”
小磯少左鼓足了勇氣說道：“這份電報的真僞，很快就會得到證實。如果最終證明美軍的行動，完全是按照電報上說的，那麼，這份電報的價值一下變得高了。
同時，也能證明‘艾克’是真實存在的。我們需要做的，是儘快找到這個艾克！”
孟紹原的陽謀作用，再次開始得到展現。
美軍的軍事行動路線，很快就將得到證明。
電報真僞，也將無可爭議。
“艾克”，便是真實存在的了。
小磯少左能發現這點，巖淵三次又何嘗不是：“找到艾克，不是我們的事，那是情報機關的事。更加準確的說，這是谷口的責任。”
“司令官閣下，這個時候，谷口閣下沒有辦法再做更多的事情了。”
小磯少左絲毫都不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自從他擔任治安部隊指揮官後，特務機關幾乎全部的人手，都被他安排到了各個防禦地點，成爲了一線作戰人員。
就我目前所知，他現在手裡可以動用的人人員，微乎其微。他必須一個人承擔起全部的任務。
更加重要的是，如果他發現了‘艾克’是誰，難道他還能做更多的事情嗎？”
“爲什麼不能？”
巖淵三次才說出來，驟然知道了部下這是什麼意思！
他看起來有些憤怒：“夠了，小磯少左，你說的越來越過分了。成次郎爲了帝國，忠心耿耿，他是不會背叛帝國，背叛我的。
傳播那些謠言的人，別有用心，徹頭徹尾的在那污衊成次郎。”
“也許吧，司令官閣下。”小磯少左依舊說道：“如果說藤倉閣下是忠誠的，那麼，我對您一樣忠誠！
至少，我會永遠追隨您，並且我確信不疑，您會帶領我們，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而不是到處傳播悲觀的思想！”
巖淵三次知道小磯說的，還是成次郎。
不僅僅是成次郎當自己面說過，谷口澀也和自己說過，甚至，成次郎當着其他人的面，也描述過美軍是如何的強大。
這完全是在傳播悲觀失敗思想，這對於軍心，會造成極大的動搖。
就算巖淵三次再想維護，可是在這一點上，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爲成次郎辯解。
“我該找他好好談談了。”巖淵三次面色鐵青：“成次郎是一個耿直的人。”
“但他過去是情報人員，您認爲，一個情報人員真的會這麼的耿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