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風,很靜。
千尋在屋子裡來回走着,顯得甚是擔憂!
“老媽,你不要太着急,以父親的醫術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一旁的特蘭斯安慰着千尋。
千尋看了他一眼,只是說了句:“但願如此吧!”
“老媽,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麼?”特蘭斯眼睛直直地看着千尋。
“這件事我暫時還不想告訴你!”千尋停了下來,語氣有些感傷地說道。
特蘭斯知道再問也是無用,便索性不再問了,而是轉移話題說道:“老媽,過兩天安妮就要回來了!”
“是麼?今年回來的比往年早很多啊!”千尋有些淡淡地說道。可以看出,她此時還在擔心着正在搶救中的卡羅特。
特蘭斯見這個話題不能吸引千尋的注意,忙又換了一個:“老媽,你應該知道嫣然的下落吧,今年過年嫣然會來麼?”
千尋身軀一顫,轉過了身子,看了一眼表情有些複雜的特蘭斯,嘆了一口氣說道:“也許還是會和往年一樣吧!”
“老媽,你就不能勸勸嫣然麼?”特蘭斯似乎有些激動。
“你認爲你妹妹會乖乖地聽我的麼?”千尋不答卻是反問道。
特蘭斯一下子就沉默了,他雖然幾年沒見嫣然了,但是對於他這個妹妹的個性還是知道的。他知道,如果嫣然要是倔起來,那是誰的話都不會聽的!
“老媽,你能不能告訴我嫣然現在在哪裡,也許我可以……”
特蘭斯的話沒有說完,卻是被千尋給打斷了:“你妹妹具體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你妹妹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
“那你是怎麼和我妹妹聯繫的?”特蘭斯似乎知道千尋和嫣然有聯繫這件事。
“我和你妹妹只是書信聯繫。”千尋倒是沒有隱瞞。
“那能不能告訴我聯繫方法?”特蘭斯急切地問道。
“這個暫且還不能告訴你!”千尋卻是打消了特蘭斯的念頭。
“爲什麼?”特蘭斯很不明白。
“以後你就會明白了!”千尋又是一嘆,心中似乎堆積着數不盡的煩心事。
特蘭斯不再多問了,一時間房間裡再次陷入了安靜。
今天的月夜很美,星星也很多,似乎預示着明天將會是個好天氣。
就在千尋不安地來回等待中,內室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卻是佐爲一臉憔悴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老頭子,怎麼樣?”千尋有些激動地搶步來到了佐爲的近前,而特蘭斯也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命總算是暫時保住了!”佐爲長舒了一口氣,一副相當累的樣子。
也是,在心與力的雙重壓力下,佐爲的神經又是繃得緊緊的,沒有累垮就已經算不錯的了。
聽到佐爲的話,千尋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老頭子,你先坐下來歇會吧?”千尋攙扶着佐爲坐在一張椅子上,又對着特蘭斯吩咐道:“特蘭斯,你快去給你父親倒杯水來!”
特蘭斯沒有說什麼,下去倒水去了。
“老頭子,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千尋由衷地說道。
如果特蘭斯真的就這樣死了,她這個做奶奶的一定會內疚一生的!
“我辛苦點沒有什麼,重要的是你們都沒有事就好!”佐爲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如果你細心的話,還會發現他此時的手在微微發抖。
誰都有後怕的時候,而此時的佐爲就是正處在這種感覺中。如果不是他極爲搶救的話,如果千尋再晚來一步的話,如果……,那麼特蘭斯此時現在就將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老頭子,特蘭斯現在醒了麼?”千尋似乎想進去看一看。
誰知佐爲的表情卻突然變得異常的凝重起來,語氣有些低沉地說道:“不要去了。”
“老頭子,怎麼了?”千尋的心再次緊張了起來。
“特蘭斯的命雖然保住了,但那只是暫時的!”佐爲的眉頭皺了皺。
“怎麼會這樣?難道你也無法治好特蘭斯麼?”千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特蘭斯身上的傷還比較好解決,棘手的是……”佐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是什麼?”千尋催促地追問道。
“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麼?爲什麼特蘭斯會受這麼重的傷?爲什麼連你也……?”佐爲的話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爲他看見千尋一副很爲難的樣子。
一時間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靜!
又過了一小會兒,佐爲幽幽地說道:“其實特蘭斯現在的外傷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但真正棘手的卻是他受的精神創傷!”
“精神創傷?”千尋有些愣愣地看着佐爲。
“我懷疑特蘭斯中了一種類似‘幻術’的東西!”佐爲眼神盯着窗外,似乎在想些什麼。
他沒有注意到千尋聽到這話時身軀明顯一震!
幻術?難道說小丁還對特蘭斯使用了幻術?千尋呆呆地回憶着當時的畫面,但她怎麼也想不出休丁是何時對特蘭斯使用了幻術。
雖然想不出,但千尋卻是有點確信了。因爲她中幻術的時候,也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中的!
其實還真叫千尋猜對了,休丁確實是對特蘭斯使用了幻術,所用幻術的名字叫做——幻術之第二篇·月讀!
“月讀”乃是一種專門折磨人意志、精神的幻術,幻境中受到的種種折磨都會切實地反應在他的神經上。曾有句話是這樣形容的:管你是錚錚鐵骨還是成名的英雄,“月讀”一出,一切皆成虛無!
“沒有辦法治好麼?”千尋一副非常擔心的樣子。
“很難!”佐爲嘆了一口氣,然後接着說道,“如果我放手對特蘭斯進行治療,很有可能會破壞他的神經。但是如果我什麼也不做,特蘭斯卻很有可能會精神崩潰!”
千尋聽得有些發矇,有種掉進無底深淵感覺!
“難道真的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麼?”千尋緊張地看着佐爲。
“唉~”佐爲卻是嘆了一口氣,好似在自語地說道,“也許,解鈴還需繫鈴人吧!”
千尋的瞳孔猛地一張,心中暗道:難道非要求小丁出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