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原本溫潤如玉的容卿瞬間變了臉色。
絕色容顏也在頃刻之間消失了。
一張放大了的，醜陋不堪的殭屍臉，以逼視的姿態，呈現在了若霜的面前。
“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你怎麼可以忍心把我推給別的女人！”
容卿一臉冰冷地道：
“果然，我的決定是對的，對付你這種沒心沒肺的女人，指望用柔情來融化你，那是在做夢，今天，你沒得選擇，想嫁也得嫁，不想嫁也得嫁！”
若霜的目光穩穩地落在容卿身上，依舊是淡淡的沒有太多情緒。
她並沒有因爲容卿的突然變臉而驚慌失措，更沒有因此而尖叫。
彷彿容卿自始自終沒有變過臉一樣。
如果不是看到自己的雙手枯槁蒼白，尖銳陰森，容卿甚至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壓根兒就沒有變回真身。
這個女人，太過冷靜，可他偏偏就是愛死了她的這份冷靜。
如果換作其他女人，這個時候，早就嚇得抱頭鼠竄了，哪裡還會這麼平靜地望着他？
在他變成這幅鬼樣子後，若霜還能以正常人的目光看他，光憑這一點，他就無法真的生氣。
更何況，她還是他喜歡的女人。
容卿輕嘆一聲，從若霜的身邊離開，邁開長腿正準備離開房間，卻聽若霜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容卿，我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也很感謝你對我的包容，但是，感情不是感激，我的心中是早就有人了的，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太不值得了，你值得擁有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女人。”
“但是那個人永遠都不可能是你對嗎？”
容卿轉過一張殭屍臉，然後默默地盯着若霜，在她面前一點一點幻化成一個絕美俊公子，他聲音淒涼地道：
“雖然你不會被我剛纔的醜樣嚇到，但你還是嫌棄我對不對？不管我對你多好，你都看不上我，天大地大，想找一個真心待我的人，爲何就那麼難？”
見容卿目光悽苦，若霜忍不住一陣難受。
容卿待她，的確很好，可這份真心，註定了是要被她辜負了。
不是他不夠好，而是，他的好，與她無關。
自始自終，她的心中就只有姬阡玉。
“容卿。”
若霜一臉認真地望着容卿道：
“我不愛你，和你是不是殭屍沒有半點關係。就算你是天神下凡，我也不會嫁給你的。你問我姬阡玉去了哪裡，我可以告訴你，他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連魂魄都不曾留下，他帶走了我所有的念想，我和你一樣孤寂。我有時候甚至會想，如果姬阡玉可以回來，哪怕他像你一樣變成了一頭殭屍，我也會和他廝守一生的。只要他能回來，變成任何模樣我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姬阡玉死了？”
容卿一愣，沒想到答案居然會是這樣，他苦笑一聲道：
“和一個死人競爭，我註定了是輸家。不過，是輸是贏又如何？最後與你共度一生的人，是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