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誌琴目光陰冷地望向若霜。
眼前的少女，美若天仙。
那臉蛋，那身材，是她做夢都渴望擁有的。
可是，這麼多年了，她從一個年輕少女到如今步入中年，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一天天老去。
別說越來越美了，就連青春都沒了。
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皮膚越來越鬆弛，雀斑越長越密集。
氣色，更是一天比一天暗沉。
衰老，是每個女人都會遇到的慘痛。
更糟糕的是，女人之間的競爭，並非只是和同齡人。
男人永遠都是喜歡年輕漂亮的。
他們從來不會去看女人的內心。
比如說，眼前這兩位美女。
美則美矣，可惜都是沒腦子的。
特別是這位灩姑娘，非但沒腦子，甚至連一點善心都沒有。
面對着一個想要投河自盡的女子，她的眼中，竟然看不到一點同情心。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方誌琴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怨恨壓下，低聲問道。
“我叫雲灩。”
若霜落落大方地道。
反正這是她之前用的假名，告訴她也無妨。
“灩姑娘還沒有成親吧？”
方誌琴一臉鄙夷地問道。
長得再美又如何，看雲灩的髮髻，擺明了還沒成親。
雖然現在還美若天仙，但是，女人的青春，最是經受不起時間的屠殺。
等再過些年，人老珠黃了，沒結婚的女人連****都不如。
在世俗女人的眼中，女人是分級別的。
結婚有兒子的是一等女人。
結婚沒兒子但有女兒的是二等女人。
結婚沒孩子的是三等女人。
至於到了年紀還沒結婚的，那自然是最低級的女人了。
哪怕長得美若天仙，也是被世人所鄙夷的。
若霜如今十五歲了。
在這個女子十三四歲就成親的時代，那就是嫁不出去的女人啊。
一想到這裡，方誌琴便充滿了底氣，頓時感覺自己高高在上了。
“是還不曾成親。”
若霜並沒有像其他女子那般自慚形穢。
沒成親又怎麼了？
成親與否，那都是她自個兒的事情，幹別人什麼事？
“難怪你會說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話了。”
方誌琴渾濁的眼中快速地閃過一陣鄙夷。
如果不是若霜反應敏捷，差點捕捉不到。
“大逆不道？我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了？”
若霜忍不住發笑。
“丈夫是天！一個女人，如果不被丈夫喜歡，那便沒有活在這個世上的必要了。”
方誌琴一臉頑固地道：
“你還沒有成親，居然敢口出狂言，我告訴你，像你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沒有男人願意娶你的，難怪這麼大年紀了還嫁不出去。”
見方誌琴居然敢這般嘲笑雲灩，澹臺靜的心裡很是不舒服。
更何況，她的年紀比雲灩還要大。
方誌琴這般嘲諷雲灩，豈不是更不將她放在眼裡嗎？
原以爲她是一個可憐的投河女子，原來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既然她覺得女子沒了男人就該跳河，那就讓她跳個夠吧。
何必多此一舉上門去替她說好話？
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不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