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專屬超能細胞……”
姜心悅喘着氣，說話斷斷續續，眼神裡的狂熱光澤卻讓人頭皮發麻，心生寒意。
顏安青想到了一句話。
不瘋魔，不成活。
這位學妹顯然是把超能細胞當成了人類的未來，願意爲此賭上一切，付出一切代價。
可惜的是，除了被顏安青親手改造的馬燃之外，如今其他金瞳者的身體，都和普通的正常人類沒有多少區別。
不知道有多少科研工作者在做着類似的無用功？
想到這裡，顏安青這個沒節操的傢伙竟然也生出了些許內疚的情緒。
這件事也並非沒有解決的辦法，其關鍵，取決於顏安青對世界、對人類的魔改進程。
“研究樣本和實驗報告就在存在這裡面，自己看吧。”
顏安青指了指身邊的電腦。
各實驗室的數字信息設備，都是內部局域網，與外界物理斷網，幾乎不存在安全隱患問題。
姜心悅打開檔案資料，逐字逐句地看着，就像是欣賞着至高無上的瑰寶，面上甚至泛起些許潮紅，顯然是心情激盪。
“好！好！好！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人類雖然號稱萬物之靈，但本質上也是動物的一種，從物理結構上來看，和小白鼠體內的伏羲細胞並沒有本質性的差別！”
姜心悅自顧自地嘟嚷了一會兒，這纔將視線聚焦在顏安青身上：“師兄，你打算怎麼稱呼這種細胞？”
她的眼神，崇拜之中帶着些許狂信徒的味道。
雖然按照科學工作者的想法來看，人體的超能細胞和小白鼠的沒什麼差別，稱之爲“伏羲細胞N號”也未嘗不可。
但是……
有些時候，還是要照顧高層和民衆反應與看法。
“我叫它……無極細胞。”
顏安青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口述了一遍。
“不愧是師兄啊！雖然沒伏羲細胞那麼有氣勢，但裡面蘊藏了許多深啊意……”
姜心悅本來就對顏安青第一印象極好，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看着顏安青得到一個個劃時代的成果，她已經逐漸成了顏安青的無腦吹。
每一次看到顏安青，姜心悅就像是見到偶像的小迷妹一般，想要親近學習，又不敢靠的太近，以免惹得對方討厭。
當然，大大咧咧的姜心悅在很多時間都忽略了自己的內心情緒，並沒有太在意這些細節。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劃時代的成績！”
姜心悅像是看着完美藝術品一樣，再次將關於“無極細胞”的論文重讀。
屬於人類的超能細胞發現，意味着血月事件以後，人類對於金瞳者的研究，第一次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
“對了！師兄，你剛纔說，伏羲細胞的研究也有成果？沒錯吧？對！肯定沒錯，我的記憶力，不會出現任何謬誤，也從來沒出現過幻聽的情況。”
姜心悅一番自問自答，讓顏安青無法插話：“伏羲細胞和無極細胞，除了染色體構成不同之外，形態結構功能都驚人的一致！”
“可以運用於前者的理論，十有八九能運用到後者身上！”
等待姜心悅說完之後，顏安青才語氣幽幽道：“是關於超能細胞的增殖理論，現在只有一個雛形，並不完善，我打算通過實驗，讓馬燃和餘虹翼做對照組，有準確的數據，實驗報告纔有說服力。”
“目前的科技手段……至少，以我自身貧瘠的知識儲備，無法找到讓超能細胞體外增殖的辦法。”
姜心悅忽然產生了一種熟悉而微妙的既視感。
她不覺得這位師兄是在妄自菲薄。
對方明明是在炫耀！
大約就是那種全科加在一起，考試只差一分就滿分的學神，在同學面前嚷嚷着自己沒考好……
這個幼稚鬼！
現在的情景，姜心悅以前沒少經歷，不過她一直扮演的，都是學神的身份。
天道好輪迴，從未饒過誰。
以學力虐人者，終遭碾壓。
姜心悅花了點時間調整好情緒，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一點女孩的柔美也見不到，眼神煞氣十足：“哼哼，師兄還真的是無利不起早呢……”
“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這次的研究成果，大概可以水成13篇相關論文，一個5級研究員的職稱是跑不掉的。”
“不過……總感覺好虧啊！”
“明明就是劃時代的研究成果，可以拿諾貝爾生物學獎的說！”
姜心悅似乎有一心二用的能力，一邊碎碎念，一邊還噼裡啪啦地敲打鍵盤，手指如同攢花蝴蝶，文檔裡迅速衍生出一串文字。
……
李嚴黃眉頭緊皺：“這個顏安青，很有點意思——不圖名，不圖利，不圖權勢，甚至對女色都興趣寥寥。你說……世界上真有這樣的人嗎？”
作爲堂庭科話事人，李嚴黃調閱了姜心悅的最近一次體檢調查報告。
各項數值都說明，那還是個守身如玉的小姑娘，並沒有跟顏安青發生什麼超越友誼界限的關係。
而顏安青的身體狀況，也非常不錯，生理方面不存在任何缺陷。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如果姜心悅面容醜陋也罷。
問題在於，她的顏值着實不俗。
那麼，作爲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顏安青這個傢伙就顯得有些可怕了。
一個男人。
一個能夠憑藉意志力長期壓住自身慾望的男人。
歷史上不是沒有出現過。
那些人，不是流芳百世的聖人，就是臭名昭著的大奸惡徒。
現在……
所有人都把顏安青看的太完美了。
李嚴黃總是忍不住在擔憂着。
顏安青這個頗具潛力年輕人，會不會因爲被過分吹捧，而在最輝煌的時刻隕落，成爲曇花一現的風景？
在他旁邊，趙弘蘊盯着對方那雙燦金色的雙眼，語氣硬邦邦地說道：“保爾柯察金。”
聽到這話，老李臉一板，面色不虞，聲音發冷：“小說角色和現實人物，能相提並論嗎？你怎麼不說奧斯特洛夫斯基？”
趙院士老頑童一樣，掰着手指數道：“今人未必不如古人，不過，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就換幾個參照對象。”
“曼哈頓博士，克拉克·肯特……”
一開始李嚴黃沒回過神，越聽越覺得耳熟。
他回過神來，黑着臉，沉聲道：“你拿電影和現實比？”
而且，這倆也是有女朋友的吧……
看到對方一本正經的樣子，趙弘蘊樂了：“嘿，我說老李。你這就是思想僵化了吧！因循守舊，總是戴着有色眼鏡看人可不好！”
“我就很喜歡小顏同志。”
“有才華，不藏私，還愛國，之前美利堅那邊的間諜想收買他，你知道對面開了什麼價位嗎？人家想都沒想，一口回絕！”
他算是看出來了。
李嚴黃並不是真的想打壓顏安青，也不是單純主觀看顏安青不爽，所以他的語氣也平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