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有什麼詭異獎勵，只要是傷害我們的暴力行爲就不會得逞。”紀一軒說的是中文，那兩個黑哥們自然聽不懂，所以也不知道紀一軒的具體獎勵是什麼。
“你該不會又犯聖母病了吧？”
董蠍素來就對紀一軒的聖母作風頗爲不滿，這也是他對紀一軒起殺心沒有多少心理負擔的一個重要原因。他聽夠了維爾文和伊莎貝拉那一套套的聖母婊雙標言論，對於聖母隊友，最是痛恨。
話雖如此，但眼下紀一軒已經變成阿格妮絲的“舅舅”，所以他還是得賣紀一軒一個面子，目前他還是打算秉承和格爾茲華倫家族交好的策略。
“把這傢伙帶到雜貨店裡面審問，這個我親自審問，然後覈對口供。”
紀一軒等人去了雜貨店內，董蠍剛準備審問，忽然他注意到，楊玄沒有跟隨紀一軒等人去雜貨店內部，而是在他身後。
“你待在這……”董蠍意識到了什麼，問道：“你打算和我一起審問？”
楊玄點點頭。
“我其實……比較欣賞你。”
楊玄在這個團隊比較沒存在感，可是，他現在公然表示出站隊董蠍這邊的意圖，甚至沒有任何掩飾。
“有意思……”董蠍拿着槍，對準眼前的黑人邁克爾，後者不知道其實董蠍現在根本不可能開槍射殺他，畢竟剛纔他和紀一軒的對話都是中文，“期中考試如果我可以活下來，我不一定會選擇和紀一軒他們同一個考場。”
“我願意……追隨你。”
楊玄的話語沒有半點猶豫。
這讓董蠍點點頭，任何人都不喜歡牆頭草。
董蠍對今後的未來是有規劃的，他目前的確需要高影的能力，但是未來的考場選擇肯定還要有其他考量。如果和高影等人一個考場，必然形成一個以格爾茲華倫家族爲核心的團隊。而對於曾經是戈米尼克家養子的董蠍，未必能得到這個團隊的認可。他被認可的，從頭到尾也只有自己的靈媒體質罷了。可是，董蠍對自己的定位並不是輔助，他希望可以主導。在過去的戈米尼克家，他就是傀儡和質子，哪怕維爾文“死去”那段時間，他的身邊也到處都是監控他的眼線。他從來不曾真正地成爲過主導者！
即使現在，他都對當初維爾文一腳將他踢翻時的那表情記憶猶新。就算殺了維爾文，他也無法忘記那時候的回憶。以前自己是戈米尼克家的工具，現在……也不過是淪爲格爾茲華倫家的工具罷了。這又有什麼區別？說到底，不能真正擁有自己的力量和勢力，他就只能是工具！
他不要做工具！
他要通過最終的考試，得到不老不死的生命，無上的權勢，而到那時候，或許他就有希望可以不再被惡靈威脅生命，反過來可以殺死那些鬼魂！
“你該知道你說的這句話的分量。”董蠍看向楊玄，眼神中的意味相當微妙，“你該明白我的意思。我雖然在美國長大，但四大名著都是讀的，不考慮那些主公，我最喜歡的是趙子龍，最討厭的……就是吳用。”
“我知道。”
大家都是聰明人。這句話一出，楊玄擺明了打算投靠董蠍，跟着他幹了。吳用當年上梁山，最初跟隨晁蓋，但後來變宋江的嫡系，做的是二五仔行爲。晁蓋的死，疑點重重，很多人深度解讀水滸，都認爲殺晁蓋的不是史文恭，說不定就是宋江集團。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此時，楊玄做的就是站隊。
格爾茲華倫家族爲核心的團隊，楊玄再受到重視，到時候抽獎他肯定會排最後一個。但是董蠍此人能力強，又明顯有野心，現在還沒有自己的勢力，如果率先投靠，無異於雪中送炭。而且，高影和紀一軒，始終都是行事重視底線，像之前在大考場，換了楊玄，肯定將每一個考生的獎勵奪取過來。跟着這種人，行事必定受到限制。而董蠍在殺人後，眼神越發變得殺意沸騰，反而很對楊玄胃口。
目前，董蠍具有靈媒體質，而楊玄擁有可以在考試期間治療傷害和解除詛咒的獎勵，所以雙方也可以說是一拍即合。他們都從對方眼神看得出，他們都是利己主義者，都可以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我們的考場……”黑人邁克爾恐懼地看着槍口，說：“我們的考場主事人叫做克雷夫，他抽取到的獎勵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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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克雷夫的考生，抽取到的是一個非常可怕的獎勵，那就是可以讓他人感染一切人類醫學理解範圍內的疾病。而他本人，不會得任何疾病，哪怕最微小的感冒。
“任何……疾病？”這讓董蠍一愣，“沒有任何例外？”
“嗯……精神分裂，抑鬱症這些應該是沒辦法做到的。他以前在考試場景嘗試過許多可怕的疾病，包括傳染性很強的疾病……癌症，霍亂，埃博拉病毒……甚至他可以自由縮短疾病潛伏期讓症狀提前出現，而且無視免疫系統，即使提前接種過疫苗也沒有用。”
散播病毒……
這算不算暴力行爲？
恐怕不算……紀一軒已經發現，暴力禁絕只對人類有限，對其他生物無效，動用這個獎勵的時候，人類可以傷害動物，動物也可以傷害人類。那麼，病毒和癌細胞自然也不太可能受到影響，只是如果是人爲散播，是否能無效化？
“這個獎勵也太可怕了……”董蠍心頭髮涼，“這未免太破壞平衡了……”
“也是有限制的……”邁克爾補充道：“一次只能傳播一種疾病給一個人，同時傳染性越強冷卻時間也就越長，像肝硬化，肺結核這些不會馬上致死的冷卻時間大概也就兩三天，尿毒症，晚期癌症等死亡率很高的疾病，都是一個月的冷卻時間。可以靠空氣或者體液傳播的傳染病也會很長，如果是乙肝這種不會直接致死的還好，比如非典型肺炎，冷卻時間長達兩個月，埃博拉病毒這種大概就要三個月以上。傳染病的潛伏期會迅速縮短，而傳染方式不會有任何改變。”
“還有其他弱點嗎？”
“沒有了……還有就是，對真的患有這些疾病的人，他也可以輕鬆將這些疾病予以治療……”
董蠍忽然捕捉住“疾病”這個字眼：“只是疾病嗎？他只能讓人生病但不能讓人受傷？”
“嗯……不能讓人受傷，哪怕再微小的傷害。”
“所以他本人也會受傷？也不能治療自己的傷勢？”
“他不會得任何疾病，但會受傷。也不可能治療自己的傷。”
董蠍立即發出冷笑聲來：“很好……很好……真是感謝紀一軒那個承諾，會讓我優先地通過殺戮奪取獎勵。這個獎勵太有趣了。楊玄，你可以在考試期間治療一切傷勢，恰好可以補完這個獎勵的缺點。疾病……雖然對鬼沒有任何作用，但用來殺人，實在是太過有用了。當時如果我有這個獎勵，殺維爾文還不是易如反掌！”
他一定要找到克雷夫！然後殺了他！
“我，我給你提供那麼重要的情報，你，你不會殺了我吧？”
那黑人邁克爾此時嚇得魂飛魄散，不知所措。除了克雷夫，他又說了其他幾個考生的情況，不過，對董蠍而言吸引力就已經不大了。
“行吧……站起來，走吧。帶我去找克雷夫。”
“你朋友……你不等他們了？”
“少廢話！帶路！”
於是，董蠍拿着槍，和楊玄帶着邁克爾走了一段路。
“克雷夫他們就在……”邁克爾指着前方說出了克雷夫等考生的位置後，一塊石頭狠狠砸在了他的頭顱上。
剛纔董蠍看到路面上有一塊石頭，立即給楊玄使了個眼色。後者馬上就明白過來。
黑人倒在地上後，董蠍收起了槍，說：“等會對紀一軒說，他逃跑了，跑出了暴力禁絕範圍，我們只能殺了他。”
暴力禁絕一旦出了範圍，就無效了。
楊玄點頭，舉起石頭，狠狠地一下，一下狠狠砸下去。
董蠍收起了槍，冷冷看着被砸得腦漿迸裂的邁克爾，說道：“感謝你告訴我他們的位置，我不能讓他們聽到槍聲，所以你也只能死得痛苦一點了。你現在……已經可以得到上帝的饒恕了，魔鬼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