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之後,溫若瀾沒有絲毫睡意,屋內一片漆黑,她擁着被子,懶懶的閉上眼睛,可是眼中全是宣皓與申琳的背影,那高大修長的體格與纖細嬌弱的申琳一同走向那輛豪華的轎車時,一個突然的念頭襲擊着她,他們好相配,她的心中仿若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覺得難以呼吸。
不,怎麼會難受如若宣皓真喜歡申琳,那麼,豈不是更好,這樣,她便可以擺脫宣皓的束縛,擺脫他的糾纏,徹底擺脫他了。可是一想到“擺脫”兩個字,她又覺得生生的難受。申琳那樣可愛,他應該會喜歡的。
喜歡她又悶悶的將自己的頭枕入潔白的枕間,是的,她喜歡過誰沒有回答是肯定的,喜歡過。
那一年,溫若瀾十六歲了,已經上高一了。而那個壞男人正在澳大利亞上大學。
不知從何時起,溫若瀾的目光開始追隨着那個身影,他不高,不帥,戴着一副眼鏡,顯得斯斯文文,說話極爲彬彬有禮,他,就是他們學習委員侯果。
侯果成績一級棒,彷彿所有的課業放在他面前,都難不道到,可是,他卻沒有時下那些男孩子的輕浮跟狂躁,也不愛體育運動,只愛啃書,在不知不覺的青春歲月中,溫若瀾開始想見到他了。
侯果對所有的女孩子都是目不斜視,所有的人都以爲,他是冰做的,沒有感情,女同學們私下議論着,而溫若瀾從來都不參與這些討論,她將心底那個角落留給了候果,放在一個極隱敝的角落裡,誰也不會發現,她沒想過要表白,她想,這段小小的念想肯定會無疾而終的。
那晚,剛下晚自習,因爲她不願意與衆不同,所以一直拒絕宣家的司機來接她,她騎着自行車往宣宅趕。
突然,下雨了,她有些措手不及,根本沒有帶傘,於是使勁踩着自行車。
“溫若瀾”一個斯文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是侯果
他將自己的雨衣借給了她,溫若瀾紅着臉,什麼也沒說,就接過來。
第二天,她將雨衣折得好好的準備還給侯果,不料,卻傳來侯果請假的消息,一打聽,才知道,他昨晚騎腳踏車摔傷了腿。
溫若瀾急了,跟着班裡的同學一起去醫院看侯果,沒想到侯果卻輕鬆的告訴大家,他沒事,不過是由於戴着眼鏡沒看清前面的石子,所以摔倒了。
跟着同學們一起走出醫院後,溫若瀾卻半道折回來,推開了侯果的病房。
侯果第一次朝溫若瀾溫和的笑笑,聲音也溫柔許多:“怎麼回來了”
“謝謝你的雨衣”她將雨衣摺好還給他,紅着臉。
“能陪我說說話嗎”侯果一反平日裡在學校的沉默,一反常態的邀請她留下來。
之後,兩人越來越談得來,甚至,所有的同學都覺得冷冰冰的侯果,竟然開竅了,班裡都把他們看作了一對。
是的,她帶着一些歡喜,一些忐忑面對侯果,可是,她卻清楚的知道,他們之前並沒有表白,甚至,他沒有牽過她的手,只是,他喜歡跟她說話,下晚自己時,他一定會騎自習車送她回宣宅。
那晚,他們倆一直在討論一道數學難題,所以最晚放學,最後,侯果送她到宣宅時,竟然不像平常一樣調頭就離開。
“溫若瀾”他低低的喚着她,聲音帶着迷茫。
溫若瀾回頭看他,發現路燈下的他顯得特別的讓她心動,於是她羞澀的淺笑:“什麼事”
“過來我有話對你說。”侯果的聲音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溫若瀾的心砰砰直跳,將自行車靠在一旁,走向侯果身邊。在她剛走近他時,他低下頭,淺淺的將脣落在她的臉頰上,她的心仿若坐着過山車,衝入了雲端,長久以來的期待終於變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