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見得到了蓬萊島主的首肯,便拿着珠子就要向殿中央走去。
“不,不要。”隅水琴卻是忽然明白了什麼一般,她驚恐的拉住媚孃的衣袖,哀求道。
媚娘扭頭盯着被隅水琴拉皺了的衣角,眉頭一皺。一道威壓而下,震的隅水琴手上一陣劇痛,直接放開了手。
媚娘卻是頭也沒回的,扭動着腰肢,來到了大殿的中央。
她口中唸唸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見她手中的那琉璃球,便緩緩的上升,升到大殿的空中後,慢慢的旋轉,每轉一圈,那幻影珠就似乎又大了一些,眼見着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球體也便越來越大,最後當大到大殿內所有人都能夠看的清球內的景物後,這才慢慢的降低了旋轉速度,直到完全不動爲止。
只見那球裡,忽然出現了幾個人影。原來是在房屋之上打鬥的隅水琴、隅傲傑還有隅冰顏。
很明顯,是隅傲傑和隅水琴一起進攻着隅冰顏,不一會又出現了一個神秘女子。下一刻,那女子便直接在隅傲傑的後背刺穿了他的心臟。畫面到此,戛然而止。
“這個男人,就是隅冰顏的父親,名爲隅傲傑,在低層界面是個將軍。這個神秘女子,是他的一名小妾,雲姨娘。顯然,隅傲傑並不是隅冰顏所殺。”媚娘一邊指着幻影珠中的人物講解着,一邊用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望了隅冰顏一眼。
隅冰顏一愣,隨即報以她一個感激的神情。
她明白,這媚娘是在幫自己,不管是真心想幫她也好,或者是想拉攏她入魔族也罷。她都記下了媚娘還她清白的這一個人情。
“咦?那這麼說,隅冰顏就是被陷害的了?是誰要陷害她呢,我來看看。”媚娘忽然一副我很好奇的模樣,就要揮手去觀看下一場景。
“不要!”隅水琴猛地跳起來,聲嘶力竭的喊着,一邊衝向場中央,一邊左右兩手一同放出兩道鬥氣,一道向着幻影珠而去,一道向着媚娘而去。
“放肆。”蓬萊島主見到幻影珠要被毀,心下一急,瞬間發出一道鬥氣,向着隅水琴射向幻影珠的那道鬥氣而去。
而他的人卻是瞬間移動到隅水琴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一掌就劈在了她的胸口。
只聽見噗的一聲,隅水琴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直直的被擊飛出去數米遠後,才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蓬萊島主滿身是血,他一邊祭出水元素的鬥氣去除了身上的血污一邊淡淡的笑道:“繼續。”
媚娘也不責怪他傷了自己的人,畢竟他是東道主,在他的府上鬧事,要殺要剮本就隨他。更何況他也是爲了救自己。剛纔正在拖着幻影珠,她還真的就沒辦法還擊。
所以媚娘感激的望了蓬萊島主一眼後,右手在空中一轉,口中繼續唸唸有詞起來。
下一刻,幻影珠中的景色一變,果然,隅水琴拿着一塊布料,塞進了隅傲傑的手裡。而後,便跪在隅傲傑的身邊,狂笑不止。
“真的是她啊,自己的父親死了,竟然嫁禍給自己的姐姐。”
“真變態啊,父親都死了,還笑的那麼猙獰。”
“可不是嗎,估計是想到能因此陷害自己的姐姐,內心扭曲的纔會笑的那麼開心。”議論之聲此起彼伏。
“不,不是的。”地上的隅水琴掙扎着就要起來,可是奈何蓬萊島主那注入了八分力,又有着巨大的等級差異的一掌,讓她此刻無法動彈,就是剛纔那句話,也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一口鮮血再次噴出,她便暈死了過去。
宮宸對着冥送了一個眼色,冥便着人,偷偷的將隅水琴帶了下去。
“就算她父親不是隅冰顏所殺,但是當初她屠殺整個學院的事情,也是衆所周知的。”蓬萊島主一副這件事算是冤枉你了,但不是事事都冤枉你的表情。
“那,我們就看看,屠村的人,到底是不是隅姑娘吧。”媚娘嫵媚的聲音響起,緊接着雙手便在空中不停的攪動着,繼續念着咒語。
蓬萊島主此刻心裡十分的興奮,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只見那幻影珠中,忽然火光沖天。一個女人提着一根五彩的長鞭,大笑着拼命的亂抽亂打,身上火焰鬥氣不要命的釋放而出,看樣子瘋癲至極,似乎以如此行徑爲樂一般。
那女子,不是隅冰顏是誰。
“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易容成了我。”隅冰顏不可思議的盯着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隅姑娘,莫要狡辯了,眼見爲實。就算有人能夠易容成爲你,可是那身材身高,還有你那舉世無雙的寒雲鞭,怕是沒有人能夠模仿吧?”蓬萊島主冷笑道。
這人真是夠狠,爲了致自己於死地,竟然能找到一個和自己如此相像的人來假扮自己。隅冰顏十分不甘心的狠狠地盯着蓬萊島主那張得意的臉,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隅冰顏還真會僞裝,剛纔差點就被她騙了。”
“是啊,這個魔女,竟然一夜間殺了幾百個人。這種人放出去還了得,今日一定要就地正法了纔好。”
那些越來越難聽的竊竊私語傳進隅冰顏和宮宸的耳朵。
宮宸面色一冷,釋放出巨大的威壓,以他和隅冰顏爲中心,四散開去。
那怒氣,壓抑着所有人,都無法擡起頭一般。
只有幾個虛空的人,依然面不改色的坐在原地。
“你們說隅冰顏屠村,那理由呢,就算她殺人如麻,也總要有個理由吧。”宮宸冷冷地質問着蓬萊島主。
哪知蓬萊島主艱難的擡起頭,竟然直直的對着宮宸的雙眼冷笑道:“我當然知道理由。但是我的證人,已經被你的威壓害死一個了,這種情況我可不能再讓我其他的證人上來。”
宮宸神色一凜,眼角餘光一掃,果然,那個所謂的村民已經七竅流血而死了。想來是因爲修爲低下,受不了他那一記巨大的威壓,頓時壓迫的五臟六腑碎裂,從而死亡了。
宮宸陰沉着臉,可還是收回了威壓。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再繼續下去,他不保證自己不會發飆。
見宮宸做出了讓步,蓬萊島主這才拍了拍胸口,緩了口氣,揮了揮手。
片刻後,一個賊眉鼠眼的乾瘦男人走了進來。
他點頭哈腰的抱拳給各位請安,當看到地上那農民的屍體的時候,竟然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蓬萊島主俯視着此人,冷冷的說道。
“是,是島主。小的,小的叫王二,是島上賣魚爲生的。就在蓬萊島主府對面擺了個攤子。大概兩個月前,這位姑娘來到島上,去見了蓬萊島主。那天晚上我收工,回家的路正好路過被她屠殺的那個村子。
小的,小的見到這位姑娘和一個老婦人起了爭執。大概是那婦人賣給她的珍珠太貴了,老婦人說她搶劫不給錢,這姑娘還動手打了那婦人。
昨天,大會結束後,小的路過那村子的時候,見到那婦人又來纏着這姑娘要錢,說是救命的錢。可是這姑娘威脅她,說如果在糾纏她,就要殺了她們整個村子的人呢。”那人似乎很緊張,神色慌張的指着隅冰顏,磕磕絆絆的說了出來。
“呵,我隅冰顏最不缺的就是錢,又怎麼會爲了幾個錢去殺一個老婦人?你們可真會編故事。”隅冰顏怒氣反笑,離開了宮宸的肩膀,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這個小人,似乎要將他的容貌刻進自己的腦子裡一般。
那人擡頭望了一眼隅冰顏,卻被這瘮人的眼神嚇得渾身哆嗦,差點癱軟在地。
“就算他說謊,就算有人易容你,就算所有的證據都是假的。那我問你,你昨晚子時在哪裡呢?在場所有人都有不在殺人現場的證據,只有你沒有。”蓬萊島主十分得意的望向隅冰顏。
隅冰顏怎麼樣,本島主給你的這個大禮,你喜歡嗎?
望向蓬萊島主那得意的眼神,隅冰顏這才明白了一切。
原來如此,這老頭還真是厲害,他知道那個什麼百靈根本就騙不過宮宸的眼睛,只是以此爲誘餌,故意設下一個圈套,讓宮宸前去赴宴,好讓他沒辦法幫助自己。
而又料定自己也會在大會上對他動手,恐怕連先給他解藥迷惑他的計劃,也猜出了一二,所以纔在子時相約自己到迷霧陣法中,以火光引她出陣。
這段時間內,她孤身一人,根本沒有人可以證明她去了哪裡。
果然,當士兵詢問了在場所有人以後,真的只有隅冰顏一個沒有人可以證明,她去了哪裡。
“來人,把隅冰顏給我捉起來,我要爲我的子民報仇!”蓬萊島主大手一揮,指着隅冰顏怒斥道。
哪知,宮宸在隅冰顏身前一橫,頓時一身的冷傲之氣散出,震懾的所有人不敢上前。
“誰敢動她。”
“宮宸,你再護她,就是與我蓬萊島爲敵,與天下人爲敵!”蓬萊島主瞪着宮宸,殺氣四起。
“你以爲,本座會怕?”
如此簡單霸氣的一句話,卻讓隅冰顏的心溫暖無比。
“其實,你不用爲了我…….”隅冰顏擡起頭望向這個冷硬的男人,聲音哽咽的說道。
“男人說話,女人不要插嘴。”宮宸霸道的說着,卻是向前又移了一些,將隅冰顏完完全全的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頓時氣氛劍拔弩張起來,戰爭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