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月看着自家主子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很是不解,但是他還是起身,將簾子拉的高了一些,讓火雲烈可以看得清楚一些。
片刻的功夫,火雲烈便清楚的看到了那心心念唸的人兒,只是一眼望去,那帶着面紗的女人儘管看不到全貌,但是裸露在外面的眉眼卻也與水輕嵐沒有任何的相似的地方,除了那一閃而過的眼神中的冷漠,沒有一點兒熟悉的地方。
“你憑什麼說這個姑娘你要了?你也是個女人,要個姑娘幹什麼?”
“是呀,女人要姑娘幹什麼?”
“這裡可不是女人該來的地方,趕緊滾吧!”
一時間,下面的男人都開始起鬨了,要不是看在魅汐也是個女人,恐怕就要把她丟出去了。
但是對於這些起鬨的人掀起了氣勢,卻一點兒都不怕,反而很淡定的站到了臺上的最前面,大手一揮,將內力灌注在聲音中,輕喝道:“閉嘴!你們再敢吵一句,我就閹了你們!”
這句話足夠彪悍,讓所有吵鬧的人瞬間住了嘴,器鎏曜也饒有興趣的看着魅汐,這是哪裡冒出的女人,如此讓人驚豔卻從未聽聞過,倒是要好好地查一查。
“姑娘,你身後的花魁是這花樓的人,我們是這裡的客人,她就有滿足我們要求的義務,先不說你是個女人,不應該到這裡來,就算是我們同意你來參與今日的活動,你也要遵循這裡的規矩吧?如今我們都提議拍賣花魁的今晚,姑娘如果想要就到臺下來,和我們一起吧?”器鎏曜站了出來,與魅汐對峙。
可是現在的魅汐不是以前的水輕嵐,她沒有水輕嵐那麼多的身份,需要顧忌很多事情,現在的她就是魅汐,只是魅汐而已,魅汐是個沒有任何背景身份的人,所以她什麼也不用顧忌。
“規矩?在我魅汐的字典裡從來沒有這兩個字,就算是真的要講規矩,也得按照我的規矩來!”
說着,魅汐的氣息一冷,單手背在身後,一隻胳膊彎曲,五指張開成爪,古武的內力瞬間涌出,九陰白骨爪,修長的指甲唰的一聲長了出來,直接就隔空向器鎏曜攻去,一點兒不留情。
火雲烈在樓上關注着下面的一切,雖然他的氣息隱藏的很好,但是在剛剛聽到魅汐聲音的時候,他的情緒的劇烈波動,已經泄露了他的身份和位置,魅汐早就已經發現了,這會兒,她對着器鎏曜的攻擊一點兒都不留情,只有這樣才能讓火雲烈打消疑慮,畢竟她的聲音沒有變化的,而且她體內的古武氣息是隱藏不住的,雖然古武的招式比較多,但是憑藉火雲烈的聰明,定然能夠分辨出來一些端倪。
因爲器鎏曜並沒有任何的準備,更沒有想到魅汐會突然變得這麼狠毒,招式也極爲犀利,讓人防不勝防,所以只能將臉躲開了去,但是肩膀卻是被抓傷了。
而魅汐一招得手,並不繼續,反而是警告的掃視了一圈,然後趁着衆人都還沉浸在剛剛的舉動中的時候,背在身後的手忽然伸出,抓出傻眼的小魚,一把拎起,提氣往外飛去,等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魅汐已經帶着小魚飛出了花樓。
見此,花姑鬆了一口氣,說實在的如果讓她親手將小魚送出去,她也不忍心,畢竟她們這花樓裡不少的姑娘都受過小魚的恩惠,小魚給她們免費看病,這也是爲什麼她會讓小魚在這裡賣藝不賣身。
其他的人早就被魅汐那狠毒的樣子給嚇到了,來這裡的都是富家子弟。都很在乎自己的小命,所以出來玩一般的情況下是不會玩命的,雖然花魁的離開是讓人有些惋惜,但是花姑也不是吃素的,反正小魚已經離開了,這裡的人也不會再強迫她交出人來,但是爲了不得罪這些財神爺,她自然是要派其他的姑娘出來安撫的,好在這裡的客人也是極好滿足的,都是找樂子,只要自己高興就好了。
唯獨器鎏曜極爲不悅,二話不說的就追了出去,只是因爲魅汐的速度極快,器鎏曜絲毫不敢耽擱,幾乎是要用盡全力才能追上。
而緊接着出了花樓的火雲烈倒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爲了不被發現,他故意隔開了一些距離,因爲早就鎖定了魅汐的氣息,火雲烈並不怕跟丟了。
“喂,你站住,站住,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問那位姑娘!”器鎏曜一邊追,一邊喊着。
本來以爲他說出自己的目的,魅汐會停下來,卻不想她跑的更快了,之前雖然魅汐的招式狠毒,但是器鎏曜是離得最近的,又是目標人物,所以只有他分辨出來魅汐其實沒有任何的殺意。
當然了,器鎏曜認不出魅汐,但是魅汐卻是認的器鎏曜,不僅如此,她還知道火雲烈那個難纏的傢伙還跟在後面,甩掉器鎏曜簡單,可甩掉火雲烈卻是極爲困難的,更何況今天她還帶着小魚,更是難上加難。
感覺到火雲烈越來越近的氣息,魅汐不敢再用輕功繼續跑路,而是牟足了勁,運功行起凌波微步,頓時速度加快了好幾倍不止。
而跟在後面的器鎏曜就苦逼了,不過幾個呼吸間,就跟丟了方向,找不到任何蹤跡,只能如同瞎子一般,摸索着胡亂的往前繼續追去,但是火雲烈既然已經鎖定了魅汐,哪怕魅汐鑽的再快,也逃不過火雲烈的追蹤。
“公子,不要再追了,你追不上的,日後有緣再見,今日就不陪你玩了。”魅汐利用隔空傳音,一邊不斷的加速,一邊用自己的聲音來擾亂火雲烈。
魅汐用內力將自己的聲音包裹之後,分散到四面八方,但是最後又全部匯聚到火雲烈的耳中,這樣的話,火雲烈即便是鎖定了魅汐,但是這聲音的來源卻是產生了極大的干擾。
“姑娘原來早就發現了我,不如出來一見可好?”火雲烈一邊繼續辨別着魅汐的方向,一邊與魅汐搭話。
“相見就不必了,時間不早了,公子還是早早地回去洗洗睡吧,小心家裡的美嬌娘吃醋哦!”魅汐故意說道,世人都知道火雲烈娶了一個美嬌娘,她這話倒也沒錯,只是除了她,應該沒人知道那個曾經的美嬌娘就是她。
誰知,火雲烈卻毫不避諱,直言道:“姑娘留步,我想要與姑娘一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因爲姑娘的聲音與故人很像!”
聞言,魅汐的腳步不由得一頓,但是很快她便將心中的那份情緒抹去,繼續加速。
最後,也不知道是火雲烈故意放了魅汐,還是出現了什麼變故,魅汐很快就擺脫了火雲烈,不過她並沒有急着回去,而是找了一個隱蔽的林子,尋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安頓了下來。
“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到了安全的位置,小魚一下子就跪了下來。
今天要不是有眼前的這位姑娘在,她恐怕就要毀在那裡了,在她進入花樓的時候就曾經想過可能會有這麼一天,但是她沒有後悔過,因爲在那裡她賺了很多的錢,用在了很多需要急用的人身上。
魅汐擡了擡手,用內力將小魚託了起來,道:“不用感謝我,今日之事,本來就是我徒兒的過錯,我只是來彌補而已。”
雖然聽不懂魅汐在說些什麼,但是小魚依然將魅汐今日之恩記在了心裡。
“無論如何,今日都要謝謝你,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小魚定然會銘記於心。”
看着小魚一副死腦筋的樣子,魅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個丫頭的性子倒是不錯,而且又懂醫理,醫術還不耐,更甚至是個帶着書香味的小姑娘,想必這肚子裡的墨水也不少,如果能收入門下倒也不錯。
如今她身邊只有初一和初二兩人,但是離開了火族之後,她要做很多的事情,便需要更多的人來幫忙,就算把小青和丫丫都算上,也不夠,所以如果這個小姑娘真的能夠死心塌地的跟着她的話,她也要省去很多的事情,自從藥黎離開之後,很多事情她要親自去做,倒不是說不懂,只是分不出那份精力。
“小魚,你家裡還有其他人嗎?”魅汐試探性的問道。
小魚不知道魅汐是什麼意思,但是因爲魅汐救了她,她一點兒都不防備魅汐,當下把自己家裡的情況說了出來,她已經沒有了家族,唯有一個年邁的祖母。
對,祖母!那個男人不會爲難她的祖母吧?一想到這,小魚的心裡有些急了。
“姑娘,姑娘,我求求你幫我救救我的祖母吧!小魚給你磕頭了。”小魚說跪就跪,頭也是硬硬的磕在了地上。
魅汐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傻丫頭就那麼跪了下來,額頭磕破了血也沒什麼感覺,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心裡對這小魚還是滿意的。
“小魚你起來吧,剛剛那人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應該不會傷害你的祖母的。”魅汐將小魚扶了起來,開導着這小丫頭。
“真的嗎?”小魚聽到魅汐的話,很是開心。
這個小丫頭剛剛在花樓還能夠隱藏住自己的情緒,這會兒子在她的面前卻什麼情緒都隱藏不住。
“你若不放心,等明日呀,我帶你回去看看。”魅汐微微的一笑,道。
這麼久了,想必這外面也變化不少,不過現在她沒有時間去多看,明日帶了小魚去看看祖母之後,她就要回去了,初二的傷勢還有最後一次治療,時間快到了。
而這個時候,遍尋魅汐無果的器鎏曜垂頭喪氣的回到了火族,而火雲烈已經準備好了一壺酒,在樹下等着他。
“這麼沮喪?不就是個小丫頭嘛,至於嗎?”火雲烈戲謔的調侃着器鎏曜,這麼久他沒有嵐兒的消息,今日那個女子雖然沒有見到真容,但是隱隱約約他就是覺得心裡變好了,也許是潛意識的將她當成了水輕嵐。
“你怎麼在這?”器鎏曜被打斷,不由得擡起頭,一臉嫌棄的看着火雲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