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汐的話幾乎是字字像針一般戳在羽晴的心上,她的心好疼,疼的都喘不過氣來了。
只是這還沒有完,魅汐內有打算就此放過她,道:“其實你並不愛火雲烈,你只是從小被人灌輸了一種思想,他們告訴你,你生來就是要跟在火雲烈身邊,給他當暖牀的丫鬟,你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然而你自己卻並不知道你要什麼,更不知道你究竟爲什麼而活!”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突然,羽晴發狂一般抱住了自己的頭,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裡有什麼在掙扎,她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說的都是對的,可是她不願意接受,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她這麼多年來她以爲自己一直都苦苦的戀着火雲烈,可是卻只能遠遠地看着他,現在有人來告訴自己,她根本就不喜歡火雲烈,這簡直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將她的整個人生都打碎了,她一直都幻想着自己能夠成爲火雲烈的女人。
“你不要我說,無非是你心虛,你自己不願意面對這個事實,可是我還是要告訴幫你,你不喜歡火雲烈,他只存在與你的幻想之中,你根本就不懂他,更加不瞭解他,而他也不會喜歡你,你只是下屬而已!”
只是下屬?只是下屬!
雖然魅汐沒有再說什麼,可是羽晴的耳邊卻一直都是這幾個字再盤旋,摧殘着她的心智,讓她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這個時候,羽晴的五官神識已經自我封閉了,她陷入了一個糾結的狀態,現在的她正在與她內心的思想做鬥爭,她在掙扎,除非她自己想通,不然的話便會一直陷在這種狀態之中出不來,沒人能夠幫的了她。
其實魅汐說這些話並不是爲了報復羽晴,而是爲了救她,羽晴的思想中已經漸漸出現了偏執,如果羽晴不能夠從火雲烈的毒中清醒過來,等待她的只有死亡,不要說魅汐不會放過她,就算是魅汐大量不與之計較,火雲烈也不會放過她,因爲偏執的她一定會觸碰到火雲烈的底線。
又等了一會兒,魅汐便離開了,她交待暗衛每隔半個時辰進去看看,以免出現什麼差錯,然而很多事情往往是人力無法控制的,在魅汐離去沒有多久,羽晴便清醒了過來,只是清醒過來的羽晴變得更加絕望了。
仰着頭,羽晴盯着頭頂的木板,神情呆滯,眼睛一動不動,她的心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再也沒有什麼感覺,這一刻,她不愛火雲烈了,正如魅汐預估的那樣,她想通了,只是她覺得自己更加的悲哀了,一直以來火雲烈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即便是她知道自己得不到,可是心中一直有個念頭,哪怕是執念也好,如今這個執念也被魅汐給敲碎了,她再也沒有什麼可想的了,對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
“下一世,我要做我自己,不管我的身份如何,我都要爲自己而活。”
說話的時候,羽晴露出了十幾年來第一次最純真的笑容,她緩緩地嚥下一顆隨身攜帶的毒藥,然後靜靜的躺着等待毒發,這一世是她糊塗了一世,只可惜明白的太晚了。
等到暗衛再進來的時候,羽晴已經沒有了呼吸,只是她的臉上是安詳的笑容,她整個人都是放鬆的,也許這一世,她只有這會兒是最輕鬆的。
聽到手下的人傳來消息,魅汐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又恢復了平靜,而火雲烈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頭,什麼也沒有說。
“你怎麼不怕是我故意害死了她?”魅汐看了火雲烈一眼,問道。
“以你的性子,想要殺她有必要隱瞞嗎?更何況暗衛來報,羽晴死的時候臉上是解脫的笑容,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聽着火雲烈的話,魅汐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人的性格不一樣,選擇的路也不一樣,雖然羽晴想通了,可是她終究是難以面對這樣的事實,她想要用死來解脫自己內心的折磨,這樣對她來說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沒有多餘的時間來顧忌這些,因爲再過兩個時辰,雷鷹的婚宴便要開始了,魅汐這一次作爲火雲烈的女伴,按照火雲烈的意思定要驚豔全場,既然水輕嵐已經離開了大家的視線,那麼便就此消失好了,如今魅汐用新的身份現在火雲烈面前,不用再揹負着水輕嵐嫡長女的包袱了,她現在想做什麼做什麼,反正有七剎宮給她撐腰。
兩個時辰之後,雷族各處都響起了喜樂,昭示着婚宴即將開始,來者賓客紛紛入席落座,等待着新郎新娘入場。
伴隨着禮儀師的聲音,新郎新娘慢慢的走進了主殿之中,準備拜堂。
“待會兒小心一點兒,別弄髒了這件新衣服。”魅汐站在角落裡,瞅了火雲烈一眼,淡淡的說道。
聽着魅汐打趣的話中帶着濃濃的關心,火雲烈心裡甜滋滋的,不過面上卻表現的極其苦悶,嘆了一口氣,道:“唉,我就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可憐蟲,馬上就要去拼命了,某人都不給點兒鼓勵。”
“拼命?你會爲了這點兒事情去拼命,你是看別人拼命吧!”魅汐翻了翻白眼,這個傢伙總是喜歡誇大其詞,對付電詭山這樣的人,根本就不用費太多的力氣。
可是火雲烈卻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不懂,今日不一樣的,那電詭山敢這麼淡定的參加婚宴,定是有所依仗的。”
說着,火雲烈還衝魅汐擠了擠眼睛,魅汐剛想說什麼,不由得將話嚥了下去,回頭便看到電詭山往他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電族長看起來面色不錯呢!”火雲烈笑了笑,道。
“我說姿兒怎麼入不了雲烈賢侄的眼,原來是早有這般的美人陪伴在身側。”說着,電詭山不由得冷冷的打量了魅汐一眼。
然而就是這一眼,魅汐便感覺到了濃濃的寒意,這電詭山做事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
“烈,我們過去坐吧。”魅汐根本不理會電詭山,便拉着火雲烈要離開。
反正待會兒就要開打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雷鷹的堂就快拜完了,等到禮成之後,這裡便會亂成一鍋粥,她得先找個好地方待着,今天這身衣服可是火雲烈特意派人給她做的,她不想弄壞了。
看着魅汐這般的淡定,電詭山氣的牙癢癢,可是卻也沒什麼用,最後只得冷哼一聲便離去了。
婚宴照常舉行,只是那新娘嗯動作有些僵硬,只是並沒有人注意到而已。
當聽到禮儀師喊道‘禮成’二字時,新娘將要被送入洞房時,新娘突然停了下來,雷鷹皺了皺眉頭,準備過去看看,卻在這個時候,新娘身形凌厲的往雷禹的方向衝去,見此,雷族的侍衛急忙上前想要攔住新娘。
只是這新娘的速度太快,他們根本就趕不及,也因爲這一番的扭動,新娘頭上的紅蓋頭落了下來,這哪裡是美豔的新娘,不過是穿着新娘妝的男人罷了。
“雷禹,拿命來!”一聲怒喝,那個假扮新娘的男人手中劃出一把刀,毫不留情的刺向雷禹。
這一切都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雷鷹心中也着急萬分,可是卻力不能及,就在這個時候,電詭山出現了,他的內力比不過火雲烈等人,可是他的速度卻是極快,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擋在了雷禹身前,尖銳的刀刺入了電詭山的胸口處,鮮血立刻流了下來。
有了這麼一瞬間的遲疑,雷鷹等人也已經趕到了,一掌將那個行刺的男人打的吐血,不過雷鷹下手極有分寸,他還想着留活口,然而這行刺的男人似乎是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咬破了口中的毒藥自盡了。
“父親你沒事吧?”雷鷹三步兩步走到雷禹身邊,擔憂的問道。
雷禹搖了搖頭表示沒事,不過電詭山卻是直接昏迷了過去,這一刀刺的不輕。
“快去找大夫,把電族族長擡下去。”
吩咐完下面的事情,雷鷹先遣散了賓客,告知婚宴暫停,然後便扶着雷禹回了他的房間。
“鷹兒,今天的事情很蹊蹺。”猶豫了許久,雷禹還是開口說道,“我能感覺到那男人刺過來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不然的話早在電詭山衝過來之前便已經殺了我了。”
“父親的意思是電詭山是故意替你擋刀?”雷鷹心中的疑慮也逐漸擴大,他和火雲烈還沒有動手,如今卻有人搶先一步動手了。
“這次的事情我不能確定,你自己去查吧,但是在查清楚之前萬萬不能再對電族出手,不然的話雷族會被所有家族所摒棄,今日電詭山在衆目睽睽之下替我擋下這一刀,也變相的逼着雷族不能與之爲敵,不可謂不是好手段呀。”
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雷禹便打發了雷鷹離去了。
從雷禹處出來,雷鷹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前水輕柔被人打暈了,不過並沒有什麼大事,在前面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很快就被人找到了,不過像是受了驚嚇,一直昏迷不醒,雷鷹去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這婚宴來的人太多,根本就無從查起,而他想要查的人現在卻又差不得,不可謂不煩心。
另外一邊,火雲烈與魅汐雙雙離去,他們之前便沒有到引人注目的地方去,這會兒離開也沒有人注意到。
“怎麼說你也是堂堂的火族少主,總是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真讓人討厭!”魅汐鄙視的看了火雲烈一眼。
“我是你男人,不要用你的小眼神這樣看着我,不然我會忍不住要做些什麼。”火雲烈根本就不把魅汐損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是他看魅汐的眼神有些深了。
“你別亂來,這裡可不行!”看了看下面人來人往的,魅汐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沒錯,他們現在正在電詭山的房間外面呢,電詭山受傷之後,雷鷹派了很多人過來照顧,而他們想要在電詭山昏迷的時候從這裡拿點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