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楊林根本無法把陣法和封印,與《禁書》所化的符文聯繫起來。
毫無疑問,這石板禁書雖然只是一個灰白色的符文,但是在神府裡面,楊林卻有一種彩光絢爛、天高地遠般的沉甸甸之感,它就是坐落在楊林神府裡的一座無上秘藏,比任何頂級神通法訣都要珍貴。然而,空擁寶山,卻不得其門而入,也是一種無奈。
可是,楊林也沒有就此放棄,那不是他的性格。
楊林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觀想!
“至少,我可以看個究竟,所謂熟能生巧,會能通神,把這禁書符文深深的印在神念裡,不求甚解,也許什麼時候有了啓發,便能夠觸類旁通。”
楊林這樣想着,他集中精神,神念從各個角度,去感受禁書符文,去臨摹它的形狀,去記憶它的構紋,去目測它的符文軌跡,一遍又一遍……
他竭盡所能的運轉目力,想要知道這禁書幻化而成的元始符文,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不知不覺,他的靈胚幻化而出,道古神體各處,也有絲絲黑線幻化,沿着身體表面延伸,縱橫交錯,形成了一張奇異的黑絲之網。
與此同時,靈胚上的二十九條天紋,忽然各自分出一條細絲,纏繞而出,靈胚倏然與本尊融合,而那天紋之絲,卻自然而然的融入道古神體表面的黑色絲網。
乍一看去,楊林籠罩在一張自己編織而成的網中,黑色爲主,間或有金色和紫色的網線掠過,下一刻,黑色絲網驟然收縮,並在收縮中完美的一分爲二,凝聚到了楊林的雙目,讓他的瞳孔表面,形成了第二張視網膜,漆黑的眸子,剎那間有了點點紫金色的光輝,偶爾閃爍。
“破禁魔眼!”
如果有人看到此刻的楊林,必定驚訝無比的發現,他竟然凝聚出了傳說中的破禁魔眼。
但是楊林並有察覺到,他全部心神都集中在神府中央的禁書符文,破禁魔眼的形成,完全是因爲他身懷佛道魔的無上神通,雖然修爲低下,但是元陽真經,伏天魔掌,自主佛劍,卻分別是佛門,道門和魔門中非常純正的大法。
但,即便如此,若是換了別人,還是沒有辦法凝聚破禁魔眼。
楊林乃道古身體,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不但受過太陰寒力淬體,而且緊接着被滔天魔焰煉神,從而脫胎換骨,使得佛道魔三家法決,有了初步的融合。
大道分化,九陰九陽,各有傳承流派,唯獨禁書沒有。
《禁書》直接承載大道神韻,必須融合諸家之長於一體,感悟天道,機緣巧合,方能有一絲可能,令《禁書》化形入神,開闢神府,鎮壓識海。
楊林剛好符合了這一切巧緣,終於成爲無數萬年以來,第一個得窺《禁書》真面目的修士。在楊林之前,禁書曾經在無數修士手中流轉,其中驚才絕豔之輩無數,也有很多人猜到了,這神秘石板,極有可能就是從來沒有出世的九陽之一《禁書》。
甚至
,有人經過多方考證後,最終確定這就是《禁書》之一,因爲沒有人見過《禁書》真貌,自然不知道《禁書》有幾部,可惜的是,他們始終無法解開《禁書》之秘。
《禁書》通靈,破魔之眼剛剛形成,它就有了變化。
楊林的神府裡面,那一個無比奇異複雜的禁書符文,忽然有點點銀輝綻放,緊接着,平靜的銀灰世界,猛烈的翻滾咆哮起來,就好像,以禁書爲中心,天地在頃刻間顛覆,海底變成了天空,而原來的天空,變成了新的海底。
整個銀色的世界,原本涇渭分明,上面是灰白的天空,下面是銀白的水面,中間是那一個巨大無比的奇異符文,而此刻,變成一片混沌。
在混沌世界的中央,石板開始膨脹,化作一個圓球。
神秘石板最初被楊林獲得時,它厚約一寸,雙面灰白無光,每一面,各有一幅奇異的圖案。其中一面,在石板的上部,看上去左右各有一團火焰,石板中間一條河流宛然而過,而下面,卻是幾條曲折的黑線,像是疾風之下的小草。而另一面,卻是一條大蛇的圖案。
當石板在生死禁符文和楊林精血的共同作用下,進入體內後,雖然化成一個巨大的符文,由實化虛,開闢神府,但形狀還是長條塊狀,這是禁書石板第一次蛻變。
直到此刻,神秘石板終於發生了第二次蛻變,兩側的圖案,終於開始了融合,當石板完全消失,誕生出一個符文球體,上面有無窮的秘紋,每一條秘紋,都閃爍着禁制之光,而符文球體的核心,就是一個古樸象形體的“禁”字,也可以是說是一幅圖畫,或者說一個禁制的元始符文。
從形狀上看,那個符文可以分成上中下三個部分,上部像是兩顆迷你古樹,樹頂各有一小團淡金色的火苗。
中部卻是無盡的灰色氣流。而下部是一邊草地,小草的形狀,表明有疾風掠過,可是,草地的中央,有一條河流趟過,大蛇身軀盤在河中,蛇頭昂然穿過灰色氣流,掛在那兩顆古樹之間,兩隻蛇眼,彷彿兩個玄奧的漩渦,裡面有星辰萬物流過,輪換閃爍着毀滅和生機之光。
修長的蛇信子,和樹冠火焰一樣,呈現出淡金色,可是楊林從這裡,感受到一股血脈相連的氣息。
楊林看第一眼,覺得自己看懂了這幅符文,可是下一刻,卻發現這根本不是符文,只是無數光點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剛好幻化出這幅畫面,就好似這裡原本就是一片虛無。
就在這時,一股極爲滄桑、古樸、玄奧的氣息,轟然瀰漫整個神府空間,並且和楊林的雙眼,建立了一條無形通道。
剎那間,楊林似乎領悟了什麼,擔又覺得什麼都沒有領悟。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楊林的神念終於退出了神府,才感覺到雙目有刺痛之感,但是當他看向四周的環境時,感覺到這天地不一樣了。
似乎變得更加簡單,但當他去深思這些規則時,卻有似乎變得更復雜了。
比如說,他目光掃過水潭,水霧,雲朵,雨滴時,能夠一眼看出,這其實是水的不同形態,並且輕易的尋找出三種形態變化的軌跡。眼前有一滴雨,楊林只要看一眼,便清楚的知道它來自那朵雲,雲來自哪一團霧,霧來自哪一潭水……
聚精會神時,楊林的眼睛,透過現象,他彷彿能夠這些現象之後的本質,有一根根無形的絲線相連。而天地萬物,宇宙虛空,則包含了無窮種類和數目的絲線。
楊林知道,這些絲線,是隱藏在表象後面的規則!他領悟到,禁制,就是天地規則的演化和平衡,以及對規則的領悟、利用和掌控。
“而規則,則是大道的體現。”
“大道唯一,小道萬千,規則不是小道,但可以看做是某一種小道。”
就在這時,天地忽然一震,那些代表着規則的無形絲線,紛紛綻放各色神光,像利箭一般沖天射出。
楊林只覺得,眼前的世界突然模糊了,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感受不到,他越是努力,就越是剛到茫然。
眨眼之間,楊林雙眼淚水直流,雙目被刺的脹痛無比。他急忙閉上眼睛,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那種劇痛才慢慢的緩和下來,一炷香過後,楊林終於感覺恢復了,這才睜開眼睛,吃驚的發現,世界還是和原來一樣,那無數的絲線,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是,楊林已經明白,對他來說,這個世界已經徹底的不同了,無論是現形於眼中,還是隱藏於事後,它們都在哪裡。
“你知道,或是不知道;理睬,或是不理睬,規則就在那裡,既不曾爲誰而改變,也不會爲誰而改變。”
楊林喃喃自語,感概萬千,“這神秘石板所載的《禁書》,果然非凡......”
緊接着,楊林呼突然吸急促,心跳驟然加快,他現在幾乎完全確定,這塊“不起眼的石板”,就是完整的一卷《禁書》,只是不知道《禁書》是否和《道經》、《佛經》一樣,分成了幾部,還是僅僅只有這一部。
如果是後者,楊林覺得他已經不能用幸運來形容了,而那個原本擁有神秘石板的修士,泉下有知的話,要是知曉他竟然身上懷揣着《禁書》,卻去搶奪青鸞封仙殿裡面飛出的重寶,最後卻被司馬天含怒之下,一掌拍死,估計會氣的從地下跳出來,然後再氣死在楊林面前。
楊林深吸一口氣,然後長長的呼氣,眼中有了清明。
“決不能走漏絲毫風聲,否則,一旦被人知道,我擁有四書五經之《禁書》,唯一的結果,必然是死無葬身之地。恐怕就是七星宗的太上長老雲鬚子得到了,也要立刻以閉關的名義,如果真是完整的《禁書》,即使是落入神宗手裡,東古神地上與神宗齊名,同列三教至尊的西音宗,東靈道宗,以及九大九流世家,估計也會聯合起來逼壓神宗,要求神宗分享《禁書》,至少是《禁書》的部分內容。”
四書五經,九流秘術,均爲無上大道天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