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安默沒有想到站在身後的是程俊堯。
只是程俊堯怎麼會出現在自閉症中心？難道他的身邊也有這樣的不幸嗎？她想問，卻又覺得這是別人的隱私，便沒有問出口。
程俊堯永遠是溫潤的，溫潤到讓人捉摸不透。
安默和他四目相對的一剎那，他伸手小心地撫了撫小睿的額頭，好在靠在安默肩頭的小睿一直都很乖。
“邱醫生的號既然滿了肯定是掛不上了。我帶着你和他一起吃個飯，正好認識認識，反正小睿的治療是長期的。”
安默微微一怔，一股暖流涌向心頭。她能想到程俊堯在D市醫學圈子的人脈很廣，更何況五年前他還是醫學界的新星。
能和D市最好的自閉症治療專傢俬下溝通，安默求之不得。
“謝謝你，那你呢？會不會耽誤你的時間？”她看他身邊沒有再來其他人，想來應該有其他事情。
“我其實……也是來找邱醫生的。不過是老同學敘舊。”
程俊堯說着，走向服務檯。拿起安默填到一半的單子摺疊了兩下。
“抱歉，號我們不掛了，謝謝。”這是他對護士說的話。
護士似乎還沉浸在程俊堯俊美的面容中。良久，她紅着臉道，“邱醫生馬上就下班了，要不您在這裡等等？”她還是對程俊堯移不開眼。
程俊堯微微一笑，“這裡人多，我在外面等也是一樣的。謝謝你。”他很會拒絕愛慕者的示好，保持距離卻也從來不給別人難堪。
聰明又賦予良好教養的人就是這樣。
安默忽然覺得這樣的男人，讓人很心安。
真不知道誰會這麼幸運，將來擁有這樣一個丈夫。
“對了，林曉曼怎麼樣了？”
“她很好。”程俊堯簡短的回答讓安默明白，他不想提及她。
“嗯。”
“你好嗎？”他卻問的關切。
“我……很好。”她卻回答的逃避。
此時此刻，安默能感受到程俊堯對自己情感的不一樣。她還不至於遲鈍到這種地步。
是好感嗎？她不知道。
可終究，她還是應該和他保持距離。她沒有忘記昨天沈之承一次又一次地提及程俊堯，沈之承有多殘忍，安默知道。
她是一個麻煩纏身的女人，她怎麼能將這麼優秀的男人拉入沈家的泥潭。
她不敢。
她也完全不會自私到這種地步。
空氣忽的在兩人之間變得沉靜，甚至在寬大的大廳內變得壓抑。
“可以……帶上童姨嗎？”安默說着，側身看向身邊的童姨，“她和我一起來的。”她說的疏離。
“當然，人多一點吃飯也熱鬧。”程俊堯在目光投向童姨的一剎那，變得炙熱。
他幾步走到童姨面前，給了童姨一個大大的擁抱。
“童姨，好久不見。”
童姨笑得燦爛，“小俊，好久不見。”
“你們認識？”安默沒想到程俊堯和沈家的人熟悉到這種地步。
“何止認識？”程俊堯說的神秘。
……
中午的時候，四個人加上邱醫生在附近一家餐廳就餐。
五個人的午餐吃的歡快。而因爲童姨和程俊堯親近的關係，讓安默也不再有太多的心理負擔。
邱醫生告訴安默，明天下午有空可以單獨給小睿檢查一次。而且他告訴她，小睿的病情應該還有很大的改善空間。
唯一可惜的是，就診有點太遲。自閉症最好的治療時間是在一到兩歲。
安默當然明白這裡的緣由，卻沒有說出口。
好在還有希望，不是嗎？
她現在最需要的是想方設法留在小睿身邊，不讓何雪薇傷害他，並且及時治療他。
因爲邱醫生下午還有事，所以就餐結束的很快。
“謝謝你學長，不過打擾你和邱醫生的敘舊真是不好意思。”她感激他。
她原本想再說一些“以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致謝意”的話，可卻怕這樣的話語牽扯出更多的來往，所以只能作罷。
她小心地和程俊堯保持着距離。
“那我們就先走了。”她已經轉身。
“明天有個相親的約會，你能幫我挑件衣服嗎？”身後卻傳來了程俊堯的聲音，“你知道大部分的男人都不會買衣服，但是聽說藝術系的女生眼光都很好。”
程俊堯說着，聳肩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很幽默。很親近。
安默忽然笑了，她看到童姨投來了期待的眼神。這個樣子，她似乎真的無法拒絕。
也好，他是去約會。所以他和她之間本來就沒什麼，也許本來就是一份熱心吧。
安默一下子輕鬆了很多。
……
幾個人進了一家精品男裝店。
“我看學長平時都是穿黑色的西服，這次要不要換換其他的顏色？”她很小心地徵求他的意見。
“都聽你的。”
“能告訴我約會的場合嗎？”她問。畢竟場合不一樣，選擇的穿着也不一樣。
“應該……不會太正式。”
“那要不要試試這種款式？”她說着，挑了一件深藍色的外套，“這種藍色相比於黑色的話，會更加親和有活力。”更有利於約會的促成。
“我看上去很壞嗎？”他卻開着玩笑一臉無辜。
“不壞不壞，我們小俊最好了。”倒是一旁的童姨笑着開了口。
說完，幾個人便相視一笑。
不知情的人看着，還以爲這是一家人。
很快，程俊堯便去了試衣間試衣服。
“壞……”忽的，原本趴在安默肩頭的睡着小睿，模糊的喊出了一個字。
安默驚喜，小睿竟然能說話了。
她下意識地回頭，卻在下一秒整個人都僵住了。
血液全身凝固，心臟甚至停止了跳動。
怎麼會是他？
顧溪溪 說：
猜這個人是誰？
有木有覺得童姨的身份很奇怪？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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