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小提琴聲,迴盪在整個房間之中。蒼白的月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落在了拿着小提琴的白髮女孩的臉上。
不知道是月光的關係,還是本就如此,女孩的臉色無比的蒼白,就如同死人一樣。
坐在王座之上,拉着小提琴,女孩的側身,有着一口巨大的暗紅色棺材。
琴聲中一會伴着思念、一會伴着興奮,在這詭異的古堡中,顯得更加的詭異。
女孩的面前,是穿着禮服的女孩們,這些女孩全部是天命派出的兩隊女武神小隊中的女武神們。
此刻,她們穿着高雅的長裙,臉上畫着慘白的妝容,正如提線人偶一樣,在白髮的女孩面前跳着優美的舞蹈。
而在她們之中,本該死去的時雨綺羅,也在裡面。
她的臉上帶着滿滿的羞辱,身體不自主的動着,都快哭出來了。
在這些女武神中,只有她還有這自我的意識。
很快,白髮的女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悠揚的琴聲被斷開,女孩們的舞姿也一僵。
“可以讓客人們享用晚餐了。”
她身旁的女僕布偶輕輕點了點頭,轉身推着一個小推車離去。
微微低着頭,複雜的看着自己身旁的棺材,白髮的女孩再次拿起了小提琴。
這一次,悠揚的琴聲中透露出一抹孤獨、寂寞。
女孩拉奏的是《夜曲》。
夜曲,在古羅馬的時代,有夜神之意。
而在女孩所拉奏的夜曲中,蘊含着濃厚的孤獨。
也正是因此,她纔會讓來古堡的客人們,玩如此荒謬的遊戲吧。
牆壁上掛着的魔法燈點綴着淡淡的星辰,女武神們的舞蹈,配合着女孩拉的夜曲,顯得異常華美。
......
“能再讓我喝一口嗎?就一口,保證不會亂喝。”
“不行。”
“只要一小口,好不好?”
“我的血喝多了,你說不定會上癮,產生依賴性的。”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
走在旋轉的樓梯道中,看着趴在自己身後的德麗莎,夏冕臉上青筋暴起:“你就不會自己走路嗎?”
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夏冕的脖子,德麗莎砸了砸嘴:“給我喝一點點你的血,我就自己下來走好不好?”
“不行。”
有些沮喪,德麗莎淡粉色的眸子中滿是渴望。
伸出手,用鋒利的指甲輕輕刮下一點血紅色的牆壁,看着裡面露出的如同燒焦一樣的痕跡,夏冕眯了眯眼。
“怎麼了嗎?”
“沒事,只是有些在意某些事情。”
整個古堡,就好像是被大火焚燒過的,儘管已經重新修飾的如此華麗,但仍然透露出一股死寂。
甚至,那些布偶的身上,夏冕能夠感受到人類的靈魂,被囚禁在了裡面。
靈魂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很神奇。
說它並不存在,可是就連崩壞都存在於這個世界,甚至崩壞的意識都被稱作是神。
說它存在,可是到現在爲止,人們根本就沒有找到過靈魂。
“讓你們久等了,客人們。”
像是被火焰灼燒了後的女孩的嘶啞的尖銳聲音。
那是一個女僕布偶,和之前那些小布偶不同,有着一般人類的高度。
女僕看着夏冕,微微前身:“遠方的客人們,德古拉大人已經爲你們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
“還請你們不要推脫,盡情的享用。”
“晚餐?”
德麗莎搖了搖頭:“我只想喝血......”
沒有理會背後的德麗莎,夏冕跟着女僕,來到了一個餐廳之中。
餐廳被裝飾的異常豪華,夏冕和德麗莎,被帶到了餐桌前。
“這是我爲客人們準備的,還請不要客氣,全部都吃完吧。”
“另外,用餐時間有限,超過了三十分鐘將會結束。”
“如果說......時間結束了,客人們還沒有吃完的話......”
女僕發出了尖銳的笑聲,她的嗓子就好像被火給親吻過了的一樣。
“要吃嗎?”
德麗莎看着桌上的牛排、一杯紅酒、精緻的蛋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動手。
一直被囚禁在房間中的她,從來都沒有吃過這些東西。
拿起了餐具,夏冕看着面前這塊被烤的剛剛好還帶着血絲,淋着不知名暗紅色醬料的牛排,輕輕切了一口,放進了嘴裡。
牛排很有嚼勁,吃在嘴裡並沒有什麼感覺,就好像這真的只是一個單純的晚餐一樣。
但是,女僕既然限制了時間和囑咐必須得都吃完,就說明了這一頓飯一定不簡單。
噗通!噗通!
吃進肚子裡的牛排,化成了大量的崩壞能,全部涌入到了夏冕的心臟處。
一般的正常人,只要吃下這一小塊牛排就會立刻被感染崩壞能、變成一隻喪失自我意識的死士。
笨拙的學着夏冕剛剛切牛排的動作,德麗莎同樣切下了一小塊牛排,有些遲疑的放進了嘴裡。
咀嚼,咀嚼......
突然,德麗莎瞳孔瞪大,猛地起身,身上爆發出血紅的氣息。
“德麗莎?”
意識到了不對勁,夏冕看着低着頭的德麗莎皺了皺眉。
不應該啊,就算牛排是用某種崩壞獸的肉做成的,裡面蘊含極大的崩壞能,但他和德麗莎應該都沒有問題纔對。
要知道,德麗莎之前喝了他不少的血,這些鮮血就含着大量的崩壞能。
“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
不停的重複着這一個字,德麗莎猛地轉身,看向了夏冕,淡粉色的眸子中殺意涌現。
“我要血!!!”
猛地將夏冕撲倒在了地上,德麗莎毫不猶豫的一口咬在了夏冕的肩膀上,大量的血濺了出來,全部進入了德麗莎的嘴中。
咕嚕,咕嚕,咕嚕。
貪婪的大口的吞着血,德麗莎鋒利的獠牙中,血紅色的不明物質,順着夏冕的傷口流入到了他的體內。
“又在吸收崩壞能......”
黑暗的空間中,男孩愁眉苦臉着,現在的他並不敢要求夏冕什麼,畢竟夏冕每次都動不動想要取下那顆崩壞能的心臟。
他生活在夏冕的意識深處,一旦夏冕死了,那麼他也會跟着死去。
“咦?這是什麼?”
伸出手,看着手心逐漸凝聚的深紅色病毒,男孩的眼中閃爍着光芒:“侵蝕律者的病毒?”
握拳,男孩裂開了嘴角。
——————————
德麗莎眼淚汪汪:“不給點推薦票,艦長內心過得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