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茱蒂是在地表認識的，有一次我們衝擊自由之門的一個實驗基地。沒想到那些混蛋竟然設了埋伏，那真是一場苦戰。當時我就受了傷，要不是茱蒂的悉心照顧，說不定我現在就不能坐在這裡和你們喝酒聊天了。”萊昂朝那個地表少女看去，眼神充滿了柔情蜜意。
艾倫皺了皺眉，頗覺不妥。旁邊的金連城輕咳一聲道：“萊昂，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什麼真的假的？”
“感情啊？”金連城低聲道：“如果你只是貪新鮮，純粹玩玩而已，那也就算了。如果真的投入感覺的話，我勸你現在就停下來，把茱蒂送回地表去。”
萊昂臉色一變：“連城，你什麼意思！”
他語氣中已經隱有責怪之意，金連城權當聽不見，繼續道：“你已經說了，茱蒂來自地表。好吧，就算你喜歡她。那家族呢，我不覺得威廉家會允許你和一個地表少女在一起。別忘記你的身份，萊昂。在這點上，恐怕你父親是不會做出任何讓步的。”
“我知道。”萊昂苦笑一聲：“那我總得試試，也需要你們的支持。你們會支持我吧？”
金連城和艾倫交換了一個眼色，他率先搖頭說：“不，在這點上我絕對不支持你這麼做。萊昂，和茱蒂走得越近，代表你將和家族走得越遠。你已經重挫了保羅，又在地表戰爭中打出了名堂。再努力一番，你就是威廉家最有實力的繼承人。而你在這個時候告訴我們，你和一個地表少女相愛，還有可能因此和家族反目。見鬼！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那意味着保羅將重新佔得上風，而如果你不回心轉意，甚至有可能丟了家族對你的扶持。你真的願意那樣嗎？”
“或者說，你和茱蒂的愛情，值得你這麼做？該死的，別被那些無病呻吟的詩人，還有子虛烏有的小說給矇蔽了。”
“你小聲點。”艾倫拍拍金連城的肩膀，免得茱蒂聽到他
們的談話，顯得尷尬。又對萊昂道：“你瞭解茱蒂嗎？有沒查過她的來歷？”
萊昂誇張地攤開手，搖頭說：“你們都是怎麼了，兄弟。我不過帶回來一個小妞，你們別一付世界末日似的模樣啊。”
艾倫捉住他的手：“萊昂，認真點。我們不是在開玩笑，雖然我不想這麼說，可我同意連城的觀點。你和茱蒂間若真心相愛，我們自然得祝福你們。可連城說得也沒錯，一個茱蒂，可能會讓你和家族間產生矛盾和芥蒂。你要想清楚，別貿然行事。”
“行了，我不是小孩子了，當然會爲自己的行爲負責。”萊昂不悅地撥開艾倫的手，道：“我和茱蒂是在戰火中認識的，你們根本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她爲我捱過刀，擋過子彈。如果這樣的女人老子都不能保護的話，我還當男人作什麼。至於她的來歷，你們真當我是飯桶？我查過了，她的來歷清清白白，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今晚本來是想讓你們替我高興下，沒想到你們……”萊昂搖了搖頭，看向艾倫道：“你來自地表，我本來以爲你會理解茱蒂多些。可現在，艾倫少爺果然已經不一樣了啊。”
艾倫一怔，隨即眼中翻起怒色。他一片好心，萊昂不接受也就罷了，卻拿他的過往來奚落。沒錯，他同樣來自地表，很清楚地表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像茱蒂這樣的女孩攀上萊昂這種豪門公子，肯定會千方百計地纏着他，以得到改變命運的機會。
茱蒂如果是真心喜歡萊昂，那也就罷了。可如果她別有用心，艾倫絕不願意萊昂被人利用，還因此丟了前程。相信金連城也這麼想，纔會苦勸萊昂。
見艾倫眼中翻起怒意，金連城低嘆一聲，伸手按在他肩上，示意不要衝動。萊昂想是知道自己失言，臉上掠過一絲歉意。然而又有幾分倔強浮起，他站了起來，朝茱蒂招手道：“夜了，我們先回去吧。”
茱蒂走了過來自然而然地摟住萊昂，後者朝艾倫兩人看了眼，低聲道：“我先回去休息了，過幾天咱們再聚聚吧。”
金連城點了點頭。
萊昂走後，阿黛兒走了過來說：“怎麼回事，我感覺氣氛不太對。”
金連城苦笑說：“何止不對，我看萊昂簡直是鬼迷心竅了吧。他剛纔不聽我們的勸告，還差點和艾倫吵起來。這傢伙究竟在想什麼，如果是哪個家族小姐那還說得過去，一個地表的女孩。艾倫，無意冒犯，但就我所知，生活在地表的人沒有一個是心思簡單的。”
艾倫點頭道：“你說得沒錯，連城。地表生活的艱辛，哪怕是一個孩子，爲了幾天的食物也可以機關算盡。茱蒂當然不會是什麼毫無心機的純真少女，或許我們得去找她談談。如果她真的愛萊昂，就該離開，否則萊昂的前程可能毀在她手裡。”
“你們會不會太過份了！”阿黛兒臉泛怒意：“如果他們真的相愛，我們就應該祝福他們，然後努力幫助他們得到家族的許可。哪有像你們這樣，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把他們拆散。茱蒂是不簡單，可如果她真的愛萊昂的話，就算她來自地表又如何。你們這些男人，知道對一個女孩來說，愛情究竟有多重要嗎？我們甚至可以爲它犧牲自己！”
說完怒衝衝地走了，留下艾倫和金連城兩人在那乾瞪眼。
片刻後，金連城才搖頭道：“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我們總是無意地將利益放在第一位，而女人更看重感情。哎，現在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或許阿黛兒說得沒錯，我們不能連嘗試也沒有，就勸萊昂他們分開。試想若換成我們呢？”艾倫想到露茜，如果有一天因爲某些原因，雙方的家族都不允許他們在一起，艾倫是否有勇氣放棄一切，只爲和露茜在一起？
金連城顯然也有自己的心事，於是兩人均沉默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