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樂天癱坐在沙發上,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躍而起:“不對!不對!我們還有希望!仔細想想那個叫六耳的喪屍和我們無冤無仇,應該不會對付我們吧?或許它直接就奔着軍區去了!”
李純原撇了撇嘴:“你難道要求喪屍講道理?他們看見人類就是看見了食物,哪裡會講道理?你會不會和你吃的罐頭商量今天晚上是不是吃它?”
張樂天張了張口,這纔想起那所謂的六耳喪屍歸根到底不過是個喪屍,要求它什麼“無怨無仇”實在是太可笑了。“那麼我們這地方僅有兩千多士兵,應該不會引起那東西的注意吧?”對於軍區的數萬士兵來說,張樂天的兩千多士兵的確可以稱作“僅有”了。
李菲菲聞言頓時驚訝地叫了起來:“什麼?這個地方居然有兩千多人?那我們肯定跑不掉了!六耳絕對能夠聽到這地方的聲音,肯定會過來圍殲了這地方。”
“啊?”張樂天的笑容有些發苦了:“照你這麼說,我們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李菲菲搖頭:“要是單個的趁現在跑,還是能跑掉的,六耳現在不過是纔剛剛開始,它在行動之前往往都要聚集幾個小時的喪屍,大概會叫到半夜纔會帶着喪屍形成喪屍狂潮,朝着一切有人煙的地方出發。”
“叫到半夜?這麼長時間?”張樂天一愣,隨即大喜,“你怎麼不早說!我還以爲來不及撤退了,現在看來還是完全來得及的,我這就讓部下收拾着裝,然後急行軍回軍區。”
“回軍區?首先你帶着所有軍隊就因爲一個尚未證實的可能一起跑了回來,擱在軍事法庭上就應該槍斃了,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軍事法庭?張軍官,你認爲羅援朝會怎麼想你?”李純原問道。
張樂天皺起了眉頭:“你應該叫他羅將軍!”
李純原點點頭:“好吧,羅將軍對怎麼看待你這個似乎是沒有正當藉口卻帶兵回城的軍官?”
張樂天不耐煩地擺擺手:“這自然會有解決的方法,到時候總有辦法,總之我們還是要先撤回軍區。”
“我倒是有些好奇了,爲什麼你不懷疑我們是在騙你,或許根本沒有這回事,只是我們在騙你也說不定。”李純原面無表情,語氣中滿是戲謔。
張樂天頭也不擡:“如果僅僅是聽見一聲聲音就能夠不約而同地編出這樣的故事來,那麼我還真要佩服二位的心心相印的本事了。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嗎?沒有事情我就要安排所有人一起撤退了。”
李純原挑了挑眉頭:“你需要多長時間?”
“一個小時集合整理完畢,然後雪地急行軍,直奔軍區。”張樂天想也不想,說出了一個軍人特有的直爽答案。
“一個小時?足夠了,我正好去確認一下就在這附近的劉浪還活着。”李純原看了一眼李菲菲,“至於這女孩,我可以放在你這裡嗎?”
張樂天微笑起來:“我很樂意。”李菲菲頓時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看向了這個她心目中的壞人。說來也是奇怪,李純原幾乎是當着她的面殺了她熟悉的朱長青,她並沒有很多反應。但是張樂天一說自己活埋了一個人,她反而恐懼起來。
“很好,我決定親自帶着她。”李純原抓着李菲菲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李菲菲頓時消去了恐懼,又和他說笑起來。
張樂天愕然:“這傢伙在耍我嗎?”又看向和李純原說笑的十六七歲的少女,心裡有些古怪:莫非這世界的女人都喜歡那種棺材臉?爲什麼對我這麼害怕,對他卻一點也沒有隔閡?
其實也並不是李純原在耍他,李純原原來確實是要把李菲菲先交給張樂天照看的,但見張樂天答應的爽快乾脆,猛然想起了李菲菲這女孩嘴上也沒個把門的,到時候說出一大堆不該說的事情,那可就糟糕了,因此才又決定帶上了李菲菲。
幾個警衛員從不緊不慢的李純原兩人身邊匆匆跑過,向着四面八方的軍人傳遞命令去了,李純原還記得那個喪屍稀疏的小巷,就拉着李菲菲慢慢走了過去。那裡有四個士兵在把守着,一見李純原和李菲菲過來,頓時有些戒備起來:“你們是什麼人?”
李純原對他們說道:“去集合吧,長官有事情要交待。”
那四個士兵哪裡會聽,李純原別說證件,就連軍裝都沒穿,這樣的人來傳達命令?他們又不是傻瓜,當然不肯相信。
“你知道假傳軍令的後果嗎?”一個士兵端着明晃晃地刺刀,對李純原恐嚇道。一個獐頭鼠目的士兵更是有些按捺不住,伸手向着李菲菲摸去:“多可愛的小姑娘,跟着你死了怪可惜的,不如給我暖牀吧?”
李菲菲驚叫一聲,躲到了李純原背後,這一下就是另外三個士兵也有些來精神了,一個個收起了刺刀,顯然打的是要把李菲菲生擒活捉的主意。可以想象,如果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子落到這種地步接下來的遭遇。
李純原冷冷地掃了四個慾火上頭的士兵一眼:自己殺張樂天幾個士兵不會有事吧?不,只怕還真不好解決。李純原有些頭疼了,手掌一揮幾道白色冰柱凍住了四人的腳掌,然後拉着李菲菲向着那小巷走去。
“異能者?難道是要逃跑的異能者?”那四個士兵臉色頓時變了,一個個伸手抓住了背後的槍,他們的腿腳雖然被凍住了,但是上半身依舊能夠活動,身爲軍人的本能讓他們見到目標的時候就要發動更加厲害的攻擊。
“長官有令,全體去小學操場集合,咦?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一個警衛員正好路過這裡,對着被凍在四個士兵問道。
一個士兵指向了不遠處的李純原:“報告長官,這個異能者想要逃跑!”
那警衛員連忙制止他們:“那位是李純原,張長官以後可能要倚重他,你們可千萬別得罪他!”
“啊?”四個士兵瞪大了眼睛,看着腳下堅硬的冰塊,有些欲哭無淚:“這未免也太不值了!”
李純原雖然沒回頭,但卻是稍稍側眼一直關注着後面的情勢,剛纔那四個士兵舉槍的時候,李純原幾乎有些忍不住殺人了,也幸好是張樂天的警衛員趕來要不然那還真是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