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那幾個大漢都跟着呲牙咧嘴地笑了起來，那縮頭縮腦的人也連忙跟着點頭陪笑，用手一推那哭哭啼啼的女孩，把那女孩推的跌跌撞撞地：“小婊~子，給幾位大爺好好走走！”
那女孩絕望地看了看他：“爸爸，別把我賣給別人！”
那縮頭縮腦地人臉色一陰：“你他娘~的廢什麼話？快點走兩步！”
李純原仔細地打量周圍的人，麻木的臉，不以爲奇的神色，看好戲的神色，還有那幾名大漢貓戲老鼠一樣的神色，唯獨沒有人露出不忍同情的表情，只剩下一個小姑娘像是被扔進籠子的鵪鶉一樣，惶然四顧。那些被繩子綁在一起的幾個女孩，同樣也是神情麻木，根本沒有關心他人的心思。
“袁成易，你們袁家也經常這樣做？這是誰家的生意？”李純原對袁胖子問道。
袁胖子連連搖頭：“幹這事的都是家裡子弟有些貪色好享受的，你看我們袁家的袁項次是那種人嗎？”李純原冷哼道：“有骨氣和好色並沒有什麼矛盾的地方，我怎麼會知道你們袁家有沒有做這種事情？”
袁胖子笑道：“李公子說的也是。我們袁家的確是不做這種事情的，最開始也只不過找了一些伺候的下人。到現在還要專門買女人的，我雖然不知道是誰家的生意，卻也知道這些女孩子恐怕最後也得不到什麼善果，大概是玩過就扔了的。”
“扔了？扔到那裡去？”李純原問道。他心中有個答案，但是卻依舊有些不太願意相信，會有人能夠做到如此畜生的地步。
袁胖子乾笑兩聲：“運氣好些的，直接就餵了喪屍。運氣差些的，就被犒勞手下了，那才叫慘不忍睹。”
李純原心裡猛然一抽，手掌微微握緊：“你不知道現在買人的是什麼人？”
“我的確不知道。”袁胖子點頭道，“要不我去問問？”
李純原冷哼一聲：“不必了，曹大頭，去問問他們，是哪一家的生意。”
“是，李先生！”曹大頭在旁邊聽的也已經是滿腹不忍，比起來這裡，S省簡直能夠算得上人間天堂了！上前幾步，曹大頭對那幾個彪形大漢問道：“是哪一家在這裡辦事？”
那幾個彪形大漢見他衣衫完整整潔，聲音氣勢在一片瘦弱的普通人中也是鶴立雞羣，後面又有幾個人同樣如此，倒也不敢怠慢：“這裡是洪家下屬在辦事，不知道諸位又是哪一家？”
“我們？”曹大頭回頭看了看李純原，李純原邁步走了出來：“我們是袁家的，以前沒見過這事情，今天免不了想多問問。”
那領頭說話的彪形大漢見到這穿着銀袍連頭臉都不露的人，心道這打扮口氣了得，定然是袁家的大人物，自己可不能隨意得罪了別人，頗爲知禮地拱了拱手：“好說，有事請問就是。”
“幾位大爺，這妮子······”那賣女兒的人湊過來說道。
領頭的彪形大漢不耐煩地擡眼看了一眼：“沒看見大爺我正有事？去去去！這女孩我要了，拿了糧食滾吧！”
那人頓時大喜，連連點頭：“是是是！多謝大爺好心！”牽着自己哭鬧不已的女兒遞給一個大漢，那大漢把這姑娘和其他幾個女孩綁在一起，給了那人半口袋糧食，那人千恩萬謝地揹着糧食去了。
他女兒在這邊哭的眼睛通紅，嗓子也啞了，他倒也不曾回頭看一眼。走出去沒有多遠，幾個人叫了起來：“哎呀，這人連女兒都肯賣，還是人麼！大傢伙一起上！”
幾十個面黃肌瘦的人一擁而上，隨後再散開時，那人手中的半袋糧食也沒有了，只是奄奄一息地躺在路中間，連叫也叫不出來，估計也活不成了。
李純原饒有興致地看着這一場鬧劇從開始到收尾不過幾分鐘，隨後轉回身來對那彪形大漢道：“有些意思。”
那領頭說話的彪形大漢冷笑一聲：“賤民麼，不都是這副模樣？爲了一點糧食像是野狗一樣拼命撕咬。”
李純原也不迴應，問道：“除了洪家，首都這些家族，還有哪個也是做這個生意？”
“還有哪個？”那領頭的彪形大漢冷笑一聲，本要譏笑眼前這人兩句，卻又收住了，“這位貴客，你該問還有哪個沒做過這生意纔對！”
“還有哪個沒做過？”李純原淡淡地問了一句。
那彪形大漢想了想，肯定地說道：“洪蔣袁李肖孫六家肯定都做過，其餘小家小族或許也有爲了過癮解饞，又或者爲了安撫手下來買上幾個。”
李純原冷哼一聲，一伸手把袁胖子拎了過來：“都聽清楚了麼？”
袁胖子聽得清清楚楚，身體發抖：“李公子，李先生，真的，這事情真的不關我事！”
李純原單手掐住他咽喉將他提起：“再敢對我遮遮掩掩，故意隱瞞，下一次就捏死你。”袁胖子雙眼泛白，雙腿亂蹬，連連點頭，連話也說不出了。
李純原隨手一扔，將他像條死狗似地扔到一邊，又對那彪形大漢問道：“洪家買了幾次了？一般來說洪蔣袁李肖孫六家各有多少這樣買來的女人？”
那彪形大漢見他輕而易舉將一個人拎來扔去，心知這人本事非常，恐怕自己等人一起上也絕不是對方對手，因爲說話更加客氣：“回貴客的話，各大家族一般都該有一百左右這樣的女人，洪家可能多些。”
“一百多？”聽起來似乎還不算太多，李純原疑惑地反問一句，這六大家族掌控首都，每個家族手下人何其多，僅靠一百多女人就能安撫的過來？
“這一百多是現在活着的，每過一段時間都要死上一批，再來市場補充新的，”那彪形大漢爲李純原輕聲解說道，語氣就像是買了一籠子雞鴨鵝狗，死了一批再買一批就是。
李純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或許是自己最近不走運，先是遇上了馬布特拉齊這種自稱神靈的雜碎，又遇上了這種人類中的雜碎，只看他們所做的事情，首都這些家族已經是無人不可殺，人人皆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