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二三十個大漢成圓圈狀遠遠地圍住了丁鋒月,強烈刺耳的鼓聲、囉聲極大限制了他的聽覺聽力。
一時間,仁興都感覺穩操勝券,胡成也不由得興奮地捏緊了拳頭。
此時的丁鋒月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被那噪雜的聲音搞得煩不勝煩,根本就反應不過來。身上不知道已經多了多少個淺淺凹陷的拳印,而且其身體極其不對勁,更是雪上加霜。
一聲轟隆巨響,如同山嶽一般矗立着的丁鋒月半跪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
看着丁鋒月一副重傷虛弱的樣子,仁興不由得放鬆了警惕,宛如勝利者一般高傲地走到其身邊,好像在宣示着什麼。
“如此絕境,你竟然還能如此平靜?”
“那你想要我怎麼樣?憤怒,驚恐萬狀,還是像狗一樣對你跪地求饒?”不屑的聲音傳出。
“你這樣的人,我很想收伏你爲手下。然而你實在是太危險了,所以你還是死吧!”說罷,那如同蒲扇一般的手掌就要朝着丁鋒月的天靈蓋狠狠地拍擊而去。
然而在一彈指之間,仁興慘叫了一聲,無比的淒厲,就差躺在地上打滾了。
撩陰手的猴子偷桃,就算是鋼筋鐵骨,只要是男人,肯定也受不了,除非他沒有。
“丁兄,我沒有來遲吧?”
此時的丁鋒月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高大挺拔的身軀又站了起來,平靜地說道:“還行。”
兩方的人手早已經夾擊起來,將那二三十個敲鑼打鼓的大漢無情地殺死。
看到丁鋒月生龍活虎的模樣,胡成和仁興一臉的驚駭。
“不可能,你不要喝下那毒藥了嗎?怎麼一點事情都沒有?”
“毒藥的毒性絕不算弱,你怎麼可能沒事?”
丁鋒月的鼻子抽動了一下,大步流星地直接朝着胡成的方向襲去。那隻大手如同鉗子一般狠狠地鎖住他的脖頸,直接提溜到半空之中。
“毒藥是沒有了,但卻不是我喝的。”
“不裝模作樣一番,你們又怎麼會上當呢?”
胡成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捏斷了咽喉,就此一命嗚呼。
“瑣事已經解決,那麼現在就到了正事了。”
看着極具壓迫感的丁鋒月緩緩地走來,仁興知道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更何況還有一個無比陰險歹毒的申益智。
“你這後輩可真的比你還要執拗啊!”三葬法師拍了拍血通天的肩膀,一臉讚歎地說道。
這兩人的關係還真的是非常神奇,剛開始的棋逢對手,再到後來的生死大敵,最後到現在的亦敵亦友。
血通天不喜歡禿驢,但是曾經碰到的兩個禿驢還真的是挺另類的:一個油頭粉面、身上還趴着一隻紫狐妖,一看就不是正經和尚;而這位,一半佛性一半魔性,到底是魔還是佛?
屠興國此時的位置已經距離他們已經有百米之高,雖然他的身體不是鐵打鋼鑄的,但是意志和信念卻不鐵打鋼鑄的還要堅硬堅韌。
自從他開始想出這個主意之時,就像是瞄準了方向離弦的長箭一般,除非是中途折斷,那麼必定要到達目標。沒有勞累,沒有抱怨,更沒有放棄,屠興國一直都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哪怕遇到再怎麼猛烈的驚濤駭浪。
這也是爲什麼卓念文非常信任屠興國和丁鋒月實力的原因,先不說實力,就是那份心性,就有高手的逼格風範。
當然得忽略丁鋒月的人品問題和屠興國的極端噬殺的性格這些原因。
這麼長的時間,即使距離那天幽谷頂還有十萬八千里,每一天就是攀登到前一天的那個地方都要耗費不少的時間。
但是屠興國依舊一言不發,幹就完事了!
血通天點點頭,道:“這份心性在我們那一族稱之爲魔性,不成功便成仁的魔性。”
“如果不是被困天幽谷底,他的成就註定比我要高,成仙也未嘗不可。”
“等等,成仙?”
兩個人驀然地想到了什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開始探視着自己的空竅。
身爲凡俗巔峰五階巔峰蠱師,甚至在攻擊這一方面上在一定程度上媲美蠱仙。所以,資源財富那是非常充裕富足的。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既然身爲凡俗巔峰都無法逃離天幽谷,那麼成仙又如何?
屠興國那和仙風道骨差的遠了,一副魔性十足的樣子,但卻是十足的蠱仙種子。這一點在血通天這個殺道高手都得到了印證,絕對不會錯的。
當然這也是看在屠興國是可造之材,心性意志堅韌不拔、堅定不移的份上;他們纔會賭一賭、搏一搏,不然的話,哪裡來的滾哪去。
至於爲什麼不是自己昇仙,原因很簡單:因爲他們在最後的那場大戰之中傷了根基,極難恢復。
成仙何其難,恨不得萬事俱備,而他們連那一點都做不到。還成仙,純屬是作死。
“後輩,後輩,後輩。”血通天揚起脖子呼喊着,然而並沒有什麼迴應。
“爬的真高啊!你去還是我去把他喊下來?”
“他是你的後輩,當然是你去,還能是我?”三葬法師攤開雙手說道。
天牢之中,丁鋒月的右腳狠狠地踐踏在仁興那骨碎筋折的胸膛上,而右手如同提溜小雞崽子一般提溜着半死不活的申益智。
“怎麼可能?”
“難道老叫花子告訴你了?”
申益智喉嚨艱難地涌動着,聲音嘶啞而淒厲,更多的是不甘與不服。
“即使老叫花子沒有告訴我,我也不會放過你。因爲我最原先的計劃就是一石二鳥,斬盡殺絕啊!”
說罷,咔嚓一聲骨頭的脆響,兩人接連就此身死道消。隨後而來的就是丁鋒月無比猖狂的放肆大笑,讓周圍的人背脊發涼,冷汗直冒。
“你們的老大已經死了,歸順我者活,忤逆我者死。”
隨後丁鋒月指着老叫花子,道:“你很聰明,接下來的那些瑣事就由你來指揮了,我希望你能一直聰明下去。”
老叫花子一邊擦着額頭的大汗,一邊唯唯諾諾地應承着。他是從心底裡害怕眼前的這個人,這個狡詐異常,殘忍暴戾,簡直就是無解的人。
死去代表着終結,至於名聲也會隨之消散。最多也只是,爲了映襯丁鋒月一石二鳥之計的高明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