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一切的一切，卻都是變化巨大。
而如今這個局勢，敵人自然是敵人，但敵人的敵人，卻未必是朋友了。
甚至，趙成思考對比原著和現實的差距，見微知著下，甚至不禁懷疑，或許已有部分仙佛神聖，早早的就來到了人間。
仙佛神聖之中，也未必是一個整體。
甚至，就連天魔一方，也未必是一個整體。
不然，自己沒道理，在元始轉劫之後，就突然清醒了。
要知，那虛空中的元始權柄，早已經魔染。
趙成穿行於山林，速度極快，只用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便跨越了百多裡的山林，來到了山峰上。
此刻，這裡只剩下了破碎的五色祭壇，還有一塊碎成了不知道多少塊的玉板。
“光暗雙生，這不是道法，而是虛空權柄……”
“看來，天地之限，越來越脆弱了。”
趙成思感放開，以意念，捕捉着虛空中的各種痕跡。
固然此地的痕跡，已經被人以上乘道法攪亂，但趙成作爲半個大羅道國的強者，卻還是可以做到返本溯源，將許多東西還原出來。
“梵清夢……”
趙成呢喃，卻是回憶起了一些元始權柄向他傳遞的零散信息。
元始權柄不知道梵清夢，但卻知道九天玄女。
這個生靈，是和元始一樣，從虛空中自然誕生的先天神靈，只是其誕生的時間很晚，力量和位格，都比不上元始祂們。
當然，力量和位格這個東西，都並非是一成不變的，不然當初元始也不會把一點靈光轉劫人間，化身元始道人，傳下道法，開闢傳承了。
於虛空中的神而言，若是可以在大地上留下道統，那便是擁有了一個穩固的錨點，算是一種另類的，天地合一，可以以此窺探大地的權柄。
而和元始一樣，九天玄女這個名號，也是鈞當初想出來的。
元始這些神，自然不知道里面的惡趣味，但趙成這個穿越者，卻是有些懷疑鈞的成分。
不過，元始權柄傳遞下來的信息非常零散，並無太多關於鈞的內容。
而九天玄女的權柄，便是光和暗，祂是一尊掌握着光明和黑暗力量的神。
其中，其權柄的具現化之一，便是光暗雙身，只要兩身有一身不滅，另一身就能很快衍化出來。
只是正常情況，這樣的虛空權柄，是不可能在大地生效的，能夠生效，只能代表，虛空和大地的隔閡，越來越淡了。
但奇怪的卻是，趙成自己的元始位格，卻並未因爲這個而增強太多，雖有變化，但卻沒有強大到強行干涉大地的程度。
“或許，梵清夢前世的道果，如今並不在虛空，當然也不在大地，而是在一個，距離大地很近的地方……”
趙成想到了這麼一種可能性。
虛空中的強者，探索大地探索了無窮歲月，不可能一無所得。
接下來的時間，趙成就在這裡，研究起了虛空中的權柄、道法痕跡，從中汲取知識，同時，也在研究五色祭壇，還有那破碎的玉板。天帝鈞的法，看起來很樸素，很簡單，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祭祀儀式，但這都是浮於表面的。
儀式就像是一個關鍵的按鈕，連接着許多東西，一旦按下去，那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了。
所謂大道至簡，大抵就是如此了。
趙成用現代人的視角去理解，那就是功能高度集成，將許許多多的功能模塊，集合成一個東西。
這種情況下，同樣的法，不同境界的人去看，就完全是兩個東西。
道人們在這個法裡面，看到了道法，而古道天卻是看到了武功，至於趙成，卻是見了天地。
世界還是那個世界，但他之前卻是不會轉換角度，不知道橫看成嶺側成峰，如今卻是全然不同。
這一刻，各種新奇的東西，充斥着他的精神世界，一直到約莫半日之後，這裡的各種無形的痕跡，才終於消失的差不多了。
之前的儀式，激活了許多天地運轉的時候，所衍生出來的信息，只是平日裡這些信息都是內斂而沉寂的，哪怕是大羅道果，想要把握一二，都得花費無窮心力。
但這半日時間，因爲儀式，卻是直接擺在了眼前。
當然，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這個儀式，道人武人乃至是祭壇，其實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祭壇上的玉板，就這一場儀式，至少消耗了大蒼三成的國運。
這也是爲何，趙成沒有去追殺道人的原因。
和這些東西比起來，就算是一百個人仙道果加起來，怕是也比不過其萬分之一。
除此之外，再者就是，就目前而言，趙成和部分道人的目標，未必是衝突的。
等到各種信息沉寂下來，趙成睜開了眼睛，此刻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塊他自己捏出來的面板。
天：9
人：4
地：1
這是他對於自身道果的一輪梳理。
天代表虛空，是天道法，他半個大羅道果，所以天是九點，若是證就大羅，天便就是12點。
至於人，代表着人道果實，一州之地代表着一點。
有道是人心既是天地心，數萬年來，天下十二州已經深入人心，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疆域劃分那麼簡單。
至於地，代表着是大地道果，他固然吸收了許多的大地力量，還有大地本源，但那些卻都被轉化爲了天道道果，若非他以神異力量，拓印了古道天的武道感悟，這方面，怕是就連一點都沒有。
至於古道天，他的大地道果，屬性約莫在三點。
武道之所以戰鬥力強悍，主要是因爲這是大地的本土力量，有着大地的加持，要是放在虛空，武道根本是無法與仙道比較的。
不過，這也是武道發展的時間太短，畢竟這對應着大地之道，是絲毫不遜色於虛空的，一條通天之路。
“若是能夠建立地上道國，大地道果，也將會很快的攀升到十二點，但那就是天人合一，共煉大地了，待到三者完全，便是天地人熔鍊唯一，締結前所未有之道果，若是沒有天魔，這自然是通天之途。”
“只是……”
趙成心想，目光看向遠處的斜陽。
不知不覺間，雨早就停了，此刻大日西斜，天地染上了一層暮色，似乎在預示着，他那註定要走到盡頭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