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大地深處，文明聖城的出現，卻是刺激到了一個黑色的繭，這個繭劇烈的跳動着，然後轟然破碎。
再然後，一個身上燃燒着烏光的趙成，從繭中，走了出來。
現實維度對這個維度的擾動非常的大，從所有建築都會被映照到這個世界，就能看出來。
這種情況下，由負面力量凝聚出來的怪物，也是在不斷變化的。
當現實世界裡的傳說改變，並被足夠數量的人認可，改變也由此而生。
就在不久前，隨着趙成登神，在登神事件中，因爲無洛的一番操作，讓趙成竊取了人類文明史中，所有神佛的信仰，一躍成爲了唯一神，一切神佛的源頭。
對於現實而言，這個認知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且因爲路線問題，也不會給趙成增加什麼力量。
但在這個世界，意義卻是全然不一樣的。
的確，能凝聚出形體，變成怪物的，僅限於負面的情緒。
正面的，會升到天上，化爲光。
只是神佛的信仰裡，也從來不乏負面的……
本來這些負面的，在這個世界，或是凝聚成邪佛，或是邪魔邪神，本質上，這些東西和最早被趙成踢死的朱厭，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本質上，它們都是一種東西，只是表象不同。
是以，當許多神佛的邪惡面，被確立了統一的源頭後，這個黑暗版的趙成，也誕生了。
同時，因爲現實裡，趙成太過強大，這個黑暗的趙成，比之虛幻的邪神，卻是多了一分從現實維度，映照來的非凡本質。
只是他依然沒有智慧。
這是這個維度的限制，智慧屬於清，本能屬於濁，清的一切，已經化作了光，凝聚成了海。
再多的濁，正常情況下，也不可能誕生智慧。
不過，意外還是出現了，因爲現實裡，趙成本身的強大所帶來的擾動，這個黑暗趙成，多了一種奇妙的預感。
當文明聖城的輝光，映照整個世界，他立時生出了一種濃烈的本能感覺，那就是，若是能夠掠奪這個東西，他可以獲得成長。
強大的感覺，更是讓他直接鎖定了文明聖殿的方向，感覺告訴他，在那裡，他可以獲得一切。
而當黑暗趙成出世，行走在大地上，立時，一整個世界，所有的強大怪物，都在此刻本能的匍匐在地，發出長嘯，似乎是在恭迎他們的新王！
甚至，就連泛維度意識，都爲其加冕，在其額頭上，勾勒出了象徵着權柄的王冠圖案。
世界的法則，從來都不是損傷強大而去補益弱小，而是讓強者更強，乃至是，將一切都給予他！
越是強大的，在時間流逝下，就會越強大，至於弱小的，只會在歲月中堙滅。
“這……”
“怎麼可能！”
“那一位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
“不對，這個顏色，難道是因爲現實世界的傳說……”
當世界給趙成的傳說凝聚體加冕，立時，其本身竟然出現了一種類高維特徵，無論從什麼角度，都能看到其正面。
……
另一邊，趙成也感應到了自己傳說體的出世，對於這個東西，他剛來到這邊的時候，就有所感應，只是他並未太過關注這個僞物而已。
只是他也沒有料到，自己的這個傳說體，竟然能夠引動這個維度的某種變化。
這個現象，卻是讓趙成不禁猜想，這是否和自己觸及了起源有關。
這個維度和起源很近，甚至若是按照這個維度的路線走，可以在心靈抵達足夠的強度後，不去先觸造化，而是先觸起源。
而起源的玄妙，直到目前，趙成所知的也是很少的，所有的奧妙，都源於他自己的探索。
一直到在這邊，獲取了部分穹天帝國的遺留後，他在起源上的理解，才猛然拔高了一截。
但饒是如此，趙成可以確定，就算是穹天帝國，對於這個奇異維度的探索也是有限的。
在穹天帝國的認知裡，這個世界，是無限接近於零維，也就是起源，但趙成卻知道，這裡的確接近零維，但卻比起源還要深一些。
顯然，穹天帝國並未認知到，在零維之下，竟然還有負維度。
起源是兩者之間，這裡，也是兩者之間，但卻不是零。
而是類似於，一的輝光，和負一的輝光，出現了交融，但因爲兩者的光，都不夠真，是以反而沒有抵消，而是誕生出了這個，比零維還要深邃一些的奇異維度。
這無疑意味着，若是負維度真的存在，也會連通這裡。
但從這裡，卻沒有抵達負維度的可能，通過這裡中轉，是不可能抵達負維度的。
甚至，就連這個維度，其實也存在兩層，一層是正的，一層是負的，兩個疊加着，但同時兩兩不想見。
同時在這個維度，存在力越是強大，就距離負面越遠，也越是無法窺見，也只有在存在力耗盡，消失的時候，纔是最接近負面的時候。
趙成因爲認知到了負維度，所以卻是比在這個維度，探索了漫長歲月的穹天帝國，還要明白這裡的本質。
所謂認知決定高度，也在這裡有所應證。
趙成並沒有分心去管自己的傳說體，而是打算先完成自己身上這一輪的變化。
伴隨着他將自己的精神世界，凝練成文明華章，足足衍化出了十二萬九千六百個符號，在一旁的李羽將之看在眼裡，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記住。
同時，每一個符號，似乎都像是一個漫長的紀元，其中有着無窮的故事。
知道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理解了，系統給出的，趙成的精神力量，是自己的無數倍的真正含義。
自己的系統很接地氣，沒有半點注水。
但變化依然沒有結束，華章的字數在減少，在濃縮。
六萬四千八、三萬兩千四、一萬六千二……
每一個呼吸間，符號的數量就減少一倍，但李羽知道，這絕非是變弱了，而是在凝練，在凝聚，將鬆散的化作整體，將沙塵聚成鑽石！
至於他爲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自然是因爲當趙成身上出現衆多的符號，他的系統給出的視野裡，每一個符號，都是無限。
而隨着數量濃縮，符號上的無限一開始只是模糊，隨後更是赫然變成了一團亂碼。
藉由穹天帝國遺留的文明華章，趙成的修行，在道妙層面，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