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付博士說你回去休息了,怎麼又來啦?”
走出翠冷軒,迎面便看到段五湖走了過來,嘴上叼着煙,眉頭微蹙。
“啊,張兄弟。”
段五湖聽到張肅的聲音,眉頭舒展,將菸頭扔到地上踩滅,指着翠冷軒二樓實驗室方向,道:“現在實驗室裡各種儀器越來越多,我怕偉軍他們走的時候有疏漏,一起幫忙檢查檢查。”
“你還真是細心,怎麼樣,好點了吧?”
張肅指了指段五湖腹部。
“之前聽小齊小龐他們說咱們的癒合能力比以前強,我還半信半疑,現在自己體會過,算是徹底信了,哈哈。”
段五湖摸着斷骨處感慨,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這剛過去一天多,就感覺到了明顯的好轉,相信不出一週,就能恢復如初。
張肅輕嘆,感慨道:“老段,在實驗室忙活真是耽誤你了,剛來天馬嶼的時候,你也算一名強將,有點可惜!”
段五湖的鍛鍊時間太少,以至於大家拼命往前跑的時候,他被落下了。
“有得必有失嘛,這也沒辦法。任何工作都需要人來做,一開始我也不習慣,慢慢的倒是覺得在實驗室打下手也不錯,哈哈,圖個清閒!”
段五湖寬懷的笑了笑。
張肅能感受到段五湖內心淡淡惆悵,在這危機四伏的末世,自身實力就是底氣。
“老段,我有個想法,在科研部門之下,再安排個發明創造的小單位,你覺得怎麼樣?”
聊天的跨度有點大,段五湖愣了一下,點頭道:“是不錯,張兄弟是有什麼計劃嗎?”
“之前看周浩天總往翠冷軒跑,他腦子裡面都是天馬行空的想法,也愛鼓搗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結合付博士他們的研究成果,應該可以開發出一些具有實用性的道具。”
張肅點上一支菸,順手遞了一根給段五湖。
段五湖接過煙,面露沉吟神色,道:“這個想法不錯啊,張兄弟,是應該打造這樣一個部門。”
“是啊,把周浩天、賈師傅還有丁勇國都算上,這些人要麼腦子想法多,要麼動手能力強,到時候這個部門就交給你來管理,怎麼樣?”
張肅主要打算給段五湖安排個像樣的位置,這個老鄰居爲營地付出了不少,還耽誤了自己的成長。
段五湖摸了摸腦袋,把煙夾到耳朵後面,笑道:“張兄弟,你覺得我能行?”
“你特麼以前當老師的,上體育課幾十個調皮搗蛋的傢伙都能管,現在管理一個小部門有什麼問題,另外我看翠冷軒不是還有好幾間屋子空着,就讓他們把那裡當作工作室,挺合適!”
張肅拍板,天馬嶼發明創造部成立,除了主管,其他成員都不知道……
段五湖點點頭,道:“行,張兄弟你看得起我,那我就努力,爭取不辜負你,只是這個部門的主要任務……都是啥呢?”
“這種事情等你把人集齊之後再商量,周浩天那個傢伙腦子裡都是古怪的想法,你問他吧,到時候看看想鼓搗點啥,寫申請報告給我就行。”
張肅平時聽周浩天跟其他人聊天,一會說如果有個什麼什麼就如何如何,看得出他是個很有想法的人,既然有想法,那就應該利用上。
“這消息用保密嗎?”
“沒啥要保密的,你一會就能跟他們提前打個招呼。”
段五湖單手叉腰,笑着道:“那以後我算身兼兩職了,哈哈,”
“咱們營地現在這個情況,教育部門有小於老師自己一個人都綽綽有餘,你肩膀的擔子可以加一加!”
張肅笑着拍了拍段五湖的肩膀頭子,擺擺手,朝家走去。
段五湖看着張肅背影沒入黑暗之中,轉頭走進翠冷軒,心情比之前好多了,來到實驗室,見三人在忙活,笑道。
“幾位,有個好消息,咱們成上級部門了……”
沒有賣關子,段五湖一股腦把剛纔跟張肅談話的內容公諸於衆。謝言山聽完後,笑道:“哈哈,我也覺得周浩天那個小夥子挺能研究。”
“就是人多了,很不舒服……”
付偉軍對於這個安排略有微詞,本來翠冷軒只有科研部門,非常寬敞舒服,後來把天馬嶼的醫療機構安置到了翠冷軒,好在不是天天有人受傷,倒也沒覺得有什麼。
可如今把最後幾間閒置的屋子也給佔了,這讓付偉軍感到十分擁擠,畢竟人家之前在龜石島,獨佔一棟大別墅……
“我也就是說說……會習慣的。”付偉軍感覺到不應該抱怨,忽然想到今非昔比,連忙改口。
“老謝,左老師,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剩下我和偉軍來收拾就行了。”
“哈哈,那我就先撤了,總算可以回家睡覺咯!”
“解剖區已經弄好了,就剩下器材那邊打掃一下……”
謝言山和左鳳娟也不矯情,簡單換了個衣服便離開了實驗室,他們知道段五湖和付偉軍應該有話要說。
的確有話要聊,但具體內容跟他們預料的並不相同!
“張兄弟對改造液的態度怎麼樣?”
等到謝言山和左鳳娟離開院子,段五湖回到實驗室,小聲的問付偉軍。
付偉軍淡淡一笑,道:“張先生明面上說不喜歡改造這條路,但並沒有拿走改造液,我猜他不喜歡的不是改造本身,而是改造的不穩定性,張先生對營地的成員很仁慈。”
仁慈,這個評價要是讓那些被張肅幹掉的人在天有知,非得跳下來打死付偉軍!
“偉軍,既然張兄弟沒有明令禁止,那你……加把勁,我,我,嗐,你懂我意思!”
段五湖欲言又止,臉上有明顯的悵然之色。
“我明白,段哥,你爲我做了那麼多,也該我爲你做點事情了!”
付偉軍神色堅定,他很清楚龜石島上一戰對段五湖的打擊巨大,力量的匱乏讓他感受到了死亡威脅,力不從心的掙扎非常折磨。
……
回到家的張肅,側着耳朵聽了聽,於文正在跟劉令萍討論法律相關的事宜,暗道要是所有的情侶都能像於文和劉令萍這樣,那着實不錯。
推門進屋,見到鄭欣妤如昨日那般,在練習冰冷能量的運用,走進裡屋看了一眼,程序沒躺着休息,坐在書桌旁,用火柴棍拼畫……
“老公,你說的那個發光大球,咱們這趟出去,能捎帶手給弄回來不?”
鄭欣妤寒氣一收,走下牀從張肅手上接過衣服掛好。
“要真像你說的那麼輕鬆,捎帶手就能帶回來,那可太好了!”
張肅無奈的聳聳肩。
“那球不是隻攻擊天空的物體嗎,咱們開船去能有啥問題?”鄭欣妤不解詢問。
“那是因爲我們只用空中單位進行了測試,沒從水面上靠近過,不過明天的確可以試試!哈欠,睡吧睡吧,今天累死了。”
張肅擺擺手,脫好衣服往牀上一栽。
“沒見你幹什麼啊,在港口的時候就帶着師傅們到處走,你身體什麼時候這麼虛了?欸,你今年應該三十了吧,唉,過了三十的男人果然只能聊天,啥也幹不了。”
鄭欣妤坐到牀上,用手指頭戳張肅的胳膊,嘴裡叨叨叨,說着讓人惱火的話。
張肅額角掛起一排黑線,外加一個緊繃的“#”,重重的出了口氣,沉聲道:“你要再步步緊逼,我就讓你春光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