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樑晨再次醒來時,飛機已經開始降落了,是翻譯過來叫樑晨的,“樑晨,醒醒了,飛機馬上就要降落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所有的媒體都在等你了,比在夏威夷還要多。”
“哦。”
樑晨伸了個懶腰也沒想,起來洗漱。
等洗漱結束,飛機就開始降落,然後就是按部就班的走出了機場,他沒換衣服,所以此時一出現。
一下子整個機場都沸騰了,都喧嚷起來了,“奇蹟創造者,奇蹟創造者。”高聲呼喊,還有很多長槍短炮的攝影機在那錄影
各種聲音,層出不窮,讓人耳朵“嗡!”“嗡!”作響,喧鬧的程度超乎想象。
“可以走特別通道。”
“嗯,嗯。”
美國方面早就準備好了,立刻進入了特別通道。
女主播和他的一衆工作人員則被攔了下來,“到了這,你們就不能錄播了,有什麼事,以後也不歸你們管了。”
國內媒體出現了,就剝奪了他們的權利。
“這,這,這是我們救的人,我們有權利。”
“你們會懂的,你們不是記者,沒有權利。”
就是不讓進入特殊通道。
“樑晨。”
女主播出乎了預料,大聲呼喊。
樑晨關心的只是想見到母親,就在那說道:“你去我家找我,我答應你的一定辦到,我現在只想見到我的母親,我先走了吧。”
“嗯,嗯,我去你家找你。”
女主播揮手。
樑晨大步快走,然後上了一輛房車,沒錯,就是房車,樑晨坐在裡面,看着車快速的行駛而去,便詢問,“是不是要回唐城了。”
“對,你母親那裡已經準備好了,這就送你回去,直接送你回家。”
汽車快速的在馬路上行駛着。
樑晨的心已經飛揚,開始在看着路邊的景色一變再變,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到了中午左右,終於,樑晨來到了闊別已久的小區。
如夢如歡一樣,經歷了這麼久,終於回到了家。
門口此時已經鋪好了紅地毯,還有禮炮,還有各種鮮花和舞龍舞獅的隊伍,弄的好像結婚一樣。
“碰!”“碰!”的禮炮聲震耳欲聾。
樑晨走下了車,在人羣中觀望着,向着家裡走去,一路上都是熟人,在那問好,“小晨,你可回來了。”
“小晨,你媽都擔心死了。”
“哎呀,小晨,你可真是命大啊,這次可別亂跑了,哪都不如家裡安全啊。”
“是啊,你的腦瘤怎麼樣啊。”
都知道了,自然藏不住了。
樑晨快步走着,沒有回答任何問題,回到了家,推開房門,看到了稍微打扮的母親寧景和已經可以下牀自己行動的孫茂海。
二人坐在破舊的沙發上,看着樑晨進門的一瞬間。
尤其是寧景,在也忍耐不住了,“哇!”的哭了出來,還想起身,卻是腳下一軟,差點撲倒在地,“我的兒啊,你命好苦啊。”
哭的稀里嘩啦的。
這時房間裡已經有許多攝像機了,樑晨旁邊也一直跟着人拍攝,立刻喊道:“都出去,出去,都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
開始推搡。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
有人在那說道:“一會兒區委書記和市裡的領導還要來呢,怎麼回事啊。”
“都他媽的給我滾蛋,出去,出去。”
尤其是那些錄像的,都被樑晨推搡着推開了門。
大家就明白了,他想和父母單獨相處。
這時小山、蔻莉都在,在那說道:“都出去吧,出去吧,小樑哥和父母有話說,大家就別打擾了,出去吧。”
“嗯,嗯。”
一一點頭就先出去了。
但有一些還是罵罵咧咧呢,“領導要來不知道啊,目無領導,你小子前途毀了,不要了知道嗎?”
“走吧,走吧。”
“人家相見父母啊。”
推搡着人才走光了。
“撲通!”
樑晨跪倒在了母親寧景面前,“兒子不孝,讓母親擔心了。”“砰!”的磕頭在了地面上,在那眼淚止不住的流淌而出。
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讓母親擔心,讓母親爲自己擔憂,結果還是讓她感受到了喪子之痛,在飛機失事消息傳來那一刻,恐怕寧景已經認了,自己兒子死了。
這一刻, 自己復活了,可卻是帶着腦瘤的活着,她的心恐怕已經操碎了吧,內心深處依然充滿了擔憂,無法自拔。
“我的兒子啊,你趕緊起來,你,你的腦袋可別亂碰了。”
抱住了樑晨。
那種雙手的熱能感,讓樑晨心都軟了,“媽,我,我的腦袋沒什麼事,我在京城看了,只要我半年做一次檢查就沒事的,我這次去美國,也只是想確診一下,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危險,您可不要多想啊。”
“是嗎?!”
寧景將信將疑。
因爲樑晨離開時說的是去京城打工,去京城闖蕩,結果去了美國,完全是兩件事,寧景此時自然是對樑晨的話將信將疑。
她握着樑晨的手說,“你這次可不能騙媽媽了,媽媽什麼都知道了,你就實話實說吧,媽媽也有個心理準備,不要在來突然襲擊了,媽媽不知道怎麼辦了。”
孫茂海跟着說,“小晨,我的命是你救下來的,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家裡現在你是頂樑柱了,你,你有些事不願意說,我也知道,也能理解,但有些時候還是要提前通知一下的,要不然你媽年齡太受不了啊。”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樑晨認真說道:“但這次我沒撒謊,我的腦瘤並沒有影響到我的身體狀態,你看,我身體很好,我活動自如,這就說明沒問題,只要半年檢查一下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的,有可能伴隨着我一直到死,就像沒人知道自己得了腦瘤一樣,我這不是什麼問題。”
笑了笑。
勁量說的讓母親不要擔憂。
寧景年齡大了,沒聽明白這裡面的話。
反之,孫茂海聽懂了,說道:“那,那如果半年一檢查,你的腫瘤惡化了呢,會怎麼樣啊。”
“••••••”
樑晨咬了咬牙,“這就說不定了,有可能是死,也有可能依然沒事,但只要我半年一檢查,就不會有突然死亡的可能,現在這個狀態下我半年就沒事了。”
“那,那豈不是帶了一個定時**了。”
寧景哭了,抱着樑晨的胳膊,“我的兒子啊,命好苦啊,命好苦啊。”哭的稀里嘩啦的,“小時候家裡窮,沒給你補充營養,肯定是這樣,肯定是因爲這個。”
“哎呀,媽,和那無關,你亂想什麼啊。”
“就是,就是啊,小時候你就挺苦的,命苦啊,命苦啊。”
哭個沒完沒了。
樑晨無語了,“我,我命挺好的,你們二老對我都不錯,這,這就是我的命,和那些都無關。”
“那,那小晨和你當兵接觸的東西是不是有關係啊。”
孫茂海問。
樑晨搖頭,“我接觸不到什麼這類東西,哎呀,你們倆就別想了,我真的沒事,沒事,這不挺好的嗎?我飛機失事都活下來了,還怕什麼啊。”
抱着寧景,給孫茂海使眼色。
孫茂海就跟着說,“對,對,小晨福大命大造化大,一定沒事,一定沒事的。”樂呵呵的笑,樂呵呵寬慰寧景,“老伴你就別多想了,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是嗎?是嗎?”
寧景哭着,說着,笑着,嘟囔着,在那看着樑晨,看着他好端端的,就也信了,“你,你這次去美國治病,媽跟你去,這次媽永遠不和你分開了。”
“哎呀,這怎麼能行呢,媽,你就別擔心了,沒事的,沒事的。”
哈哈笑着寬慰,所幸在寧景的臉上已經看到了一些笑容,樑晨就也笑了,“媽,你放心,你兒子一定死的比你晚,放心,放心。”
“這算什麼話啊。”
孫茂海撇嘴。
寧景笑了,“胡說,哼,這話有道理,你一定要死在我後頭啊。”也笑了,一家人這才破涕而笑,接受了這一切。
也開始面對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