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裡,又一座戰爭母巢燃燒起來。
它的護盾在兩秒鐘前被護衛艦擊破,隨之而來的轟擊摧枯拉朽地打穿了它的防禦,此時此刻,它正在不斷壓低高度,但艦隊卻沒能因此緩過一口氣來,因爲另一艘戰爭母巢瞬間撞了過來,強行分割戰場,死死地拖住艦隊支援雲城號的腳步。
“爲什麼那座中樞母巢都爆炸了,它們還不停止行動?” wWW¸ttκΛ n¸¢ ○
林遠東又急又氣,他眼睜睜看着蘇然的雲城號被兩艘弗加洛欺近咬死,沿着戰圈一圈圈地凌空繞圈,情況越來越緊迫,而孢子生命控制的那艘弗加洛雖然也在全面開火,但它只保自己、針對戰爭母巢,根本不打算左右戰局或馳援蘇然。
從這裡,甚至接收到雲城號的信號都變成了“滋啦啦”的雜音——作爲首要攻擊目標,雲城號的通訊裝置這回是徹底被毀掉了。
從高空俯瞰,那艘近兩千米的巨型戰艦正傷痕累累,似乎隨時都有從空隕落的可能。
到了這種情況下,林遠東的短板就體現了出來,他越是焦急便越是難以拿定主意。
直到喬向晨發來通訊:“老林,蘇然那邊我們已經顧不上了,中樞被炸燬,很可能也不意味着蟲羣體系的全面癱瘓,但現在這裡就只有這麼多敵軍,我們儘快炸掉這兩座戰爭母巢,馬上去支援!”
說話的功夫,林遠東便看見一側喬向晨的啓明者號一力拉昇高度,帶着兩艘殲擊艦包抄向阻截他們的那座戰爭蟲巢,瘋狂地傾瀉火力。
……
同一時刻,雲城號正在燃燒。
雲城號的受損情況正越來越嚴重,早在星空中的時候,雲城號的內部就差點被飛碟攪了個底朝天,勉強修修補補過了,現在再受打擊,毀壞的速度極快。
當然,圍攻雲城號的那兩艘蟲羣弗加洛戰艦也不是好受的。
雲城號的主炮雖然無法轟擊近程的這兩艘蟲羣戰艦,但其他的火力也不是蓋的,雲城號自參戰以來,基本都是主炮開路,其他彈藥消耗的還是十分有限的,這時候不要錢一樣地灑了出去,在空和這兩艘弗加洛對轟這樣長的時間,眼看着這兩艘扭曲閃電狀的弗加洛上的護盾開始頻閃光芒,護盾似乎隨時都可能泯滅!
只要它們的護盾一被磨掉,蘇然就準備即刻調轉戰艦反撲。
而此時此刻,他正在努力維持雲城號的航向,儘可能的躲避來自兩艘敵艦連續不斷的炮火轟擊。
艦橋內早已是忙翻了天,每個人都在處理各個位置的情況。
而李依蘭,卻正緊盯着十七號甲板的方位。
那邊的戰艦內部監控已經全部損毀,薛峰所在戰術小隊的任務攝像頭也只有寥寥數個可用,傳回的畫面相當模糊,但李依蘭也在一直跟進這邊的情況。
出於某種直覺,她覺得有些隱隱的不安,就像是有什麼生物在逼近一樣。
這更像是動物的天然直覺。
而此時此刻,劇烈顛簸震顫的雲城號內部,十七號甲板位置。
薛峰正帶着自己的戰術小隊緩慢向前推進。
高速行駛的雲城號撕裂氣流,發出如同野獸嚎叫一樣的破空聲,而這裡的缺口位置,更是有大量的氣流捲動,稍不注意,整個人甚至都可能被卷出去。
好在作爲戰艦內作戰人員,薛峰他們的戰術靴下方都有吸附裝置,可以牢牢將他們吸附在鋼鐵打造的雲城號走道中。
而這一刻,十七號甲板位置的廊道也都已經扭曲變形,薛峰他們卻正如臨大敵,一步步逼近那個橢圓形的隕石狀飛行器。
“嗡……”
一聲沉悶的嗡鳴,這艘飛行器的側面忽然裂開一個圓形的口子,緩緩向上升起,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口子。
“全體注意!”
薛峰隔着戰術頭盔沉聲提醒。
而這一刻,他們則收到了來自於李依蘭的指令:“我正在調配距離你們最近的一臺陸地殺手,請保持謹慎。”
薛峰剛想要回話,便又聽見場中傳來某種奇特的嘯音。
那聲音很奇怪,不像是蟲子發出的聲音,倒像是某種樂器,只是夾雜在呼嘯的風聲裡,顯得相當不起眼,如果不是全神戒備,薛峰都不可能察覺到。
而薛峰意識到的是,李依蘭這聲提醒裡的危險意味。
這位出身艦隊的戰術隊長不由得更緊地抓住了手中的槍,手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全是冷汗,好在戴着戰術手套,不會影響他的握槍和射擊。
“收到。”
薛峰迴了一聲,打了兩個戰術手勢,讓六個隊員靠後,他則帶着另外五個隊員向前,以他爲定點,呈金字塔三角形向前又靠近了一米。
而就在這時候,那黑洞洞的橢圓形隕石艙裡面,終於有東西出來了。
最先的是一隻手。
看見那隻手的瞬間,不光是薛峰的目光呆滯了,就連他身邊的戰士們也都紛紛露出震驚之色。
而這一刻,位於艦橋中的李依蘭面前的畫面卻全都變成了黑屏無信號輸入的狀態,她連忙擡起頭來,看向早已被她調出顯示在一側全息屏上——那上面顯示着薛峰現在小隊所剩下的十二人的生命體徵,皆是完好的狀態。
這時候李依蘭纔是微微鬆了口氣,她注意到不光是畫面傳輸中斷了,就連通訊都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