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有什麼事瞞着你。”
在離開昭山營地後，墮落突然開口說道。
邱老四是個不善於撒謊的人，雖然他露出的破綻不多，可在墮落這種經過了特殊訓練的“專業人才”面前，這些破綻卻變得非常明顯，讓他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特別是那閃爍的眼神，不自覺偏移的目光，和一些肢體上的小動作，都是行爲學上典型的撒謊表現。
“看出來了。”
聽到墮落的話，黃裳點了點頭。
他雖然沒有像墮落那樣經過特殊訓練，但隨着他修爲的提升，他的感知也變得愈發敏銳，甚至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洞察人心，就算做不到像炎黃二帝的七竅帝心那般敏銳，可面對邱老四時他還是察覺到了邱老四情緒上的一些不對。
邱老四看似鎮定的外表後面隱藏了非常複雜的情緒，其中甚至還有一種隱隱的悲傷和痛苦，似乎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悲慘的事情一般。
所以黃裳可以斷定邱老四身上肯定還有什麼事沒告訴他！
想到這裡，黃裳深吸一口氣，說道：“關於劉青背叛的事情，邱老四應該沒騙我們，不然就是打草驚蛇，反而會引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況且我也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話。京城方面要對付我，其動作肯定不會小，甚至會聯繫其他古都一同行動，到時候無論是武則天那邊亦或是寅虎留下的那些線人肯定都會有所察覺，只要互相覈對一下，便能確定許多有用的訊息了。”
“更何況……我可以確定邱老四對我們沒有惡意。”
有一點黃裳沒有告訴墮落，也沒有告訴邱老四，那就是他當初以神道之法幫邱老四化身爲昭山山神的同時也留下了一些預防的手段。
那是上古天庭用來赦令和馭使那些土地山神的手段之一，用神道之法加上一縷特殊的禁制和意念，便能夠在無聲無息中在山神土地體內種下一顆禁制種子，到時候不僅可以用這顆禁制種子控制他人身死，也能夠利用其特殊的能力感知他人的念頭，甚至若是升起惡念的話，其布禁之人會有明顯的感知。
畢竟邱老四曾經背叛過黃裳，而昭山營地當初又是他們所有人的大本營和安身之所，邱老四若是成爲昭山山神的話，那麼甚至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足以控制整個營地的安危，所以黃裳自然會在邱老四身上留下點限制的手段，以防萬一。
而這次他並沒有從邱老四身上感覺到惡念，這也意味着無論邱老四有什麼事情隱瞞了他們，可至少沒有想過害他們。
“行吧，既然你有把握，那我就不多勸了。”
墮落聳了聳肩膀，然後淡淡的說道：“不過關於劉青的事情，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他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你如果還心慈手軟，開了這個口子的話，以後背叛你的人將會絡繹不絕，如果到時候你下不了手的話，就讓我來。”
說到這裡，墮落嗤笑一聲，道：“至於劉鑫，你最好也不要抱太大的指望，俗話說血濃於水，劉青畢竟是劉鑫的父親，雖然他跟你感情不錯，但如果真到了生死相決的時候，他只怕未必會站在你的這邊。”
“我知道，如果劉青真的背叛我，我會自己動手的。”
黃裳眼神微微一凝，聲音冰冷的說道。
墮落所說的正是黃裳最爲擔憂的事情，但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曾經的他，在見過了太多的生生死死之後，他已經更加清楚有時候“殘酷”的必要性。
既然劉青可以不顧他和劉鑫之間的情誼，以及他曾經屢次相救的恩情背叛於他，那他也沒必要手下留情。
劉青必須要死！
最多到時候看在劉鑫的面子上留其魂魄，打入封神榜，限制其神魂，至少保其真靈不滅便是了。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咯。”
墮落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
隨後，黃裳便帶着墮落離開了昭山，而且爲了避免墮落再度觸怒炎帝，他也沒有去炎帝陵拜訪炎帝，而是直接朝着壽嶽趕去。
如今距離接下來的道子之爭和天變只剩下最後兩天時間，他也是時候要去見一見呂洞賓，然後代表人教去爭奪那道子之位了。
昭山距離壽嶽不算太遠，以黃裳的本事，沒用多久便帶着墮落回到了壽嶽。
這一次呂洞賓倒是沒再跟黃裳搞什麼收門票之類的事情，而是直接讓人把黃裳和墮落帶到了道觀之中。
“這纔多久不見，你這一代天驕的大名可是傳遍天下了。”
看着才半個多月不見，卻已經在華夏闖出赫赫兇名，大鬧了洛陽和秦嶺，而且甚至還讓陸壓道人吃了個大虧的黃裳，呂洞賓神色複雜的感慨道：“我們人教講究的是一個清靜無爲，怎麼就找了你這麼一個會搞事的道子呢？說實話，你這殺伐果斷，四處惹事的個性，其實倒是蠻適合通天師叔的，不過，咳咳，咱們就不說那個了。”
說到這裡，呂洞賓微微笑了笑，道：“以你如今的修爲神通，在諸多道子競選者之中已經足以位列前三，不過道子之爭看的不僅僅是實力，還有氣運，謀略以及膽識，到時候會有層層考驗，即便是你神通再強，可若是氣運不夠，謀略不足，那也未必能夠得到這個道子之位，所謂神通不敵天數，便是如此。”
“有其他兩教道子人選的資料嗎？”
聽到呂洞賓的話，黃裳微微，問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如果有其他道子人選的資料，我的勝算也能提高不少。”
“資料有是有，不過這些擺在明面上的資料卻不可盡信。除此之外，闡教和截教應該還藏着一些道子人選沒有暴露，這些人或許纔是你最大的競爭對手。”
呂洞賓想了想後，拿出一個小冊，遞給黃裳，說道：“這裡是闡教和截教已經確定的道子人選，你好好看看吧。”
“恩！”
黃裳點點頭，接過小冊翻看起來，然而他所看到的第一個名字，卻已經是讓他臉色陡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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