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林楓的出色的表現,天河市早早地就擊潰了黑潮,消滅了章魚人,所以全城的戒嚴警報早早地就解除了。
警報解除後,丁曼蔓和柳眉互相告辭。柳眉回到自己的住處,她急着想要弄明白自己剛覺醒的能力,而丁曼蔓告辭後,而是徑直回到了天人間會所。
有人在那裡等着他,一個被她稱爲何伯伯,六十多歲中年男人,他是何樂的父親何平。何平坐在師椅上,有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威嚴。要是過去平時代,這個和歐陽華一樣強大的男人他同樣出身紅色世家,他跺跺腳,東北這塊地也會震震。丁曼蔓那個當市長的父親,見到他時也要恭恭敬敬的。
放在平時代,他在省裡的影響力遠勝歐陽華這個沒有實質兵權的軍人。但是這一切都在覺醒者危機後全變了。現在這個世界,又變成了“槍桿出政權”的時代,擁有兵權軍人的影響力,遠遠勝過了何家。
丁曼蔓在何樂面前不假以顏色,但對這個男人卻十分恭敬。
“何伯伯,依你的意見,我今天認識那個男人的家人了。”
何平對着丁曼蔓露出象長輩看小輩溫柔的微笑,嘆氣道:“嗯。委屈你了。”
丁曼蔓裝出無所畏懼,願意爲復仇付出1一切的模樣:“也沒有什麼委屈的,我要替爸爸報仇,只能靠他了。只是,何伯伯,我什麼時候才能向他透露我的想法?”
那天在天上人間會所。丁曼蔓早就將他的“何伯伯”賣了,但在他面前。丁曼蔓演戲演得很好。
何平冷笑道:“不急,不急......歐陽華還在打壓他。今天他取得了這麼大的戰功。可是他卻還在派人壓制對他的宣傳。那個毛派餘孽,他還想回到那個時代,以爲人人都會做保爾.柯察金嗎?”
何平是個老奸巨滑的人,通過兒利用丁曼蔓,想借助她挑動林楓殺死歐陽華,就是他的如意算盤。
只是何平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丁曼蔓根本就沒有按他策劃好的劇本行事,這個膽大妄爲的女孩有自己的想法,甚至在見過林楓的第一面後。就把他賣了。
何平向臉上露着不解表情的丁曼蔓解釋了今天白天的激戰,告訴了她林楓這幾天驚人的表現。
聽到這些,丁曼蔓美目中異閃爍,愈加覺得自己沒有投資錯人。“那個男人,他真的這麼強大?”
何平教導丁曼蔓道:“當然!人的名字會錯,外號卻不會錯。就連首都那邊,都知道天河這裡出了個能“化不可能爲可能”的。歐陽華現在這麼對待這個英雄,我想他的心中應當已經積了不少怨氣,你現在先靠近他。進入他的心靈,然後在適當的時候向他坦白。這個男人很好色,只要你手段足夠,要說服他替你報仇並不難。”
“可是這不是容易.......”
丁曼蔓搖頭道:“我今天見過他家裡的女人了。她們都很漂亮,尤其是那個柳小姐.......”
說到柳眉,丁曼蔓也有點泄氣。一直自視甚高的她,今天和柳眉見過面後。近距離地觀察了她的胸部幾眼後,她也只能在心裡用“注水的硅膠”來安慰自己。
何平笑道:“小蔓。想不到你也會有對自己沒信心的時候。”
丁曼蔓被何平一激,哼道:“以色示君,又豈能長久?何伯伯,這一點我還是有自信的。只是要他幫我殺掉歐陽華,恐怕不是容易。而且這事重大,我很擔心一旦我說出來,他會向歐陽華告密。”
說到歐陽華時,丁曼蔓的眼裡露出無窮的恨意,她是真的恨了歐陽華,說不想報復,純粹是因爲知道自己沒有報復他的能力,所以“理智”地放棄了。
“所以你纔要等,而且不能急。我看得出來,歐陽華這人,他其實是不信任這些外來的進化者的,他只相信自己手的兵,這是他最大的弱點。歐陽華這人,我瞭解他,他死板,講紀律,象個軍人而不是政治家。在他看來,那些野生的進化者......”
說到野生的進化者這個詞時,何平停了一下,向丁曼蔓解釋道:“野生的進化者,就是指那些因爲得了癌症,門開後變成進化者的人。”
丁曼蔓點頭表示明白。
“那些人從前大都是體制外的人,是散兵遊勇,在這末世,突然擁有了強大的力量,很難控制。他表面上不說,但很熟悉他的我,我心裡明白,他在心裡對這些人是防範的。歐陽華這人,最大的弱點,就是控制慾強,老想將一切都把握在手中。”
何平說着把目光轉向自己的兒何樂,眼裡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六十多歲何平有個二十多歲的兒,他是他在二十多年前和第老婆生的。何平總共有四個孩,兩男兩女,何樂是最小的一個,過去完全被他寵壞了,結果卻變成了一個紈絝弟。
何家的家業,本是要傳給他的大兒的,可是覺醒者災難一來,同樣也毀掉了何平的家庭。他寄以厚望的大兒在那天突然昏迷不醒,而後變成了覺醒者,再然後就再沒有他的消息,何平知道,他的下場,肯定是已經變成覺醒者了,但是否被別的覺醒者殺掉吃掉,或者被人類殺掉,那就不知道了。
兩個女兒,一個身在首都,幸運地逃過一劫,但另一個女兒卻失去聯繫了,估計也是凶多吉少。現在跟在何平身邊的,只有這個最沒有用的小兒,還有大兒留下的一十五歲大的長孫。
“你們幾個,已經搭上那個男人的線了。那個男人,現在被歐陽華用得很緊,沒有多少空餘的時間,但這場災難,很快就要過去了。未來那男人有了時間,你們也就有了機會。”
說到這裡,何平頓了頓,扭頭對兒道:“小樂,從今天起,小蔓這邊,還有她的個朋友,她們需要什麼,你就提供什麼,吃的,用的,要什麼給什麼。”
何樂心中雖然有些不樂意,但在父親面前,還是老實地點點頭。
何平對丁曼蔓解釋道:“我從前故意不給你們更多的幫助,其實是爲你好。你如果一下過得好,就會和你的那個朋友生分了。而所以任由你們四人過了一段很不好的日不幫你們,這也是我故意的。你要知道,共患難的友情,纔是最鐵桿的。你要藉助那個男人幫你復仇,光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還需她們個幫忙。”
丁曼蔓表示理解地點點頭,笑着對何平道:“何伯伯,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不經歷痛苦,怎麼能明白甘甜的珍貴。”
“我這裡,你不方便待得久。這幾天危機四伏,軍管很嚴,等危機過了我會叫人來接你過來再談談。”
何平開始逐客,丁曼蔓也識趣地站起來向何平告辭。
離開時何樂着開着車送丁曼蔓離開,車的後座上,還放着一個沉重的黑布袋,袋裡裝滿了何父吩咐送給丁曼蔓的食物。
管天河糧食倉庫的趙山河告訴過林楓,城裡的糧食只夠吃個月,這話並不正確。
實際上連歐陽華都不知道的是,城裡實際上的糧食庫存,足以支撐到新一年秋糧的收成。
歐陽華以強龍之勢進入天河,通過鐵腕手段,鎮壓了一部分當地的**官員,取得了民心。但是事在人爲,什麼事都是要人來做的。
強如初代領導人,即使能力逆天,但他的意志要傳達到基層,也離不開中間的各級幹部。
在紅色年代,初代領導人手下有一批能貫徹執他的意志的手下,尚且遭遇中下層地方幹部從中扭曲,夾帶私貨等各類問題,總是產生各類的偏差,在這過程中他也沒有少遭遇過被中下層矇騙的情況。
而在這個時代,歐陽華和他相比,最大的缺點不是,他手下嚴重缺少足夠貼心實幹,沒有私心的幹部。他殺了一部分人,震懾了一部分人,但是他要面對的,是過去舊時代幾十年沉澱下來的一整個盤枝錯節的官僚體系。
他可以發動羣衆,但他的對手也可以仗着手中的資源,收買部分的羣衆,甚至和他的手下勾結,暗中抽水,暗藏了大量的糧食和資源。
其實歐陽華不是不清楚糧食問題上的貓膩,只是他入主天河的時間還是短,現在的他的第一問題是先要應付眼前的黑潮危機,然後纔有時間和精力,慢慢地和這些舊時代留下來的官僚們做鬥爭。
等渡過這次黑潮危機後,歐陽華才能回過頭來專心地清理這些人,而這需要時間,而他的敵人也明白這一點。
丁曼蔓和何樂走後,何平離開客房,進入邊上的另一個房間,那裡有好幾個人正在等他,他們都是他的同盟。
在天河市,歐陽華的敵人,其實非常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