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只是這樣嗎?”鄭飄飄心念微轉,略微頓了一下貌似隨意說道:“即便有我在你們也帶不走啊?現在你們還不是要給晶體才能吃飯?我去與不去有什麼區別嗎?”
既然這次兩人都主動把這個話頭牽起了,鄭飄飄也覺得他們三夥人現在有必要把這關係理清一下了。自己現在雖然看起來實質上是三夥人的中心,但是沒有得到大家公開承認,無論做什麼關於大家利益的決定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就有點掣肘難書的感覺。
對於鄭飄飄來說權利意味着責任(某些特里除外),權利越大,責任就越大。她一度以爲自己能夠置身事外,全心地守護自己的家人,但是事實上呢,她根本做不到,作爲一個空間異能者,就註定了她要成爲一個團體的中心,要麼自己領導整個團隊,要麼被整個團隊所用。
所以,現在的她與其被動的接受還不如主動地挑起來,自己能夠把握的東西就得牢牢地把握住。
這時,其餘十多人也都陸續過來,靜靜地圍在客廳裡面,這關係到他們以後生活甚至是生存的大事。對於鄭飄飄來正式成爲整個團隊的領到核心,鄭家三人以及幾個女隊員沒有一點意見,甚至她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在潛意識裡把對方當作領隊看了,至於幾個男隊員,怎麼說呢,對於這個女人……如果,如果對方是個男兒身的話,他們可能早就投誠了。對方無論實力心性還是對待隊友等等都算的上是一個稱職的領隊,最重要的是對方有一個神奇的空間……
這個時候他們都陷入沉思——自己一直以來究竟在糾結什麼呢?僅僅是因爲對方是個女子嗎?
這個時候莫元深和韓鐵柱兩人也靜靜地坐在凳子上。他們自己心裡已經有了決定,但是那些跟着自己從城市裡突圍的隊員們呢?人都是有個先入爲主的概念。也有所謂的“好漢不侍二主”,這些都是縈繞在衆人心裡的一個坎。
……靜。
衆人或是沉思,或是看着對方,想從別人眼裡尋求一點支撐。
要向一個女人投誠,稱一個女人爲自己的老大,如果是以前的和諧時期的話,隨便一句笑談就過了,然而現在不一樣,這意味着誠服。真正的向一個女人低頭誠服!
這不僅關乎他們的生存發展,更關乎他們的名節。對頭。就是名節。
如果他們跟對了人,鄭飄飄以後真的可以成爲一個霸主級別的頭目,那麼他們自然也成爲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上的人,也可以成就他們人生夢寐以求的巔峰;
如果鄭飄飄不能走到那一步,更或者根本就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難道他們就因爲對方有個空間也要跟着對方這樣“窩囊”一輩子嗎?
男人,至少大部分的人是這樣,在這個物競天擇。對所有人所有生命都平等的新世界裡。他們體內那種拼搏的因子已然完全活躍起來,體內好戰的熱血也已經完全點燃。他們或多或少的感覺,女人。始終是一種偏向於安靜,偏向安居一隅的生活。
那麼,鄭飄飄是這樣的人嗎?
他們看的出來鄭飄飄把自己的家人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如果選她當頭領,會不會和大多數的女人一樣,吃穿不愁,安安靜靜地和自己的家人過小日子?
最壞的打算,如果他們以後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而另起爐竈或者是另擇頭領,這都將是他們一生中永遠的印記。
糾結啊糾結——
對於鄭飄飄來說,走到這一步早在她的預料中。依附強者,這是所有人的慣性。而空間異能在一定程度上是凌駕於其它所有異能之上的。空間就意味着一個獨立的世界,當然,這個世界的成長很大程度上都取決於擁有者的價值取向,就比如鄭飄飄偏向生,而費青偏向於死。鄭飄飄因爲感染了病毒而激發了她最強烈的生的意念,於是空間的首次進化決定了以後的發展——生的世界。費青無時無刻不想着絕對的實力,世界上最絕對的是什麼——當然是死。
現在大家都在考量着她究竟能夠帶着衆人走多遠,想走多遠。而她自己也在思量自己該怎麼走?是走繼續掠殺異獸不斷修煉的路線呢,還是走自己的空間種植,自我修煉……前者的話就意味着她沒有更多時間來管理的自己的空間,空間等階上不去就意味着她修爲無法增長,自己的實力也很難提高……
如果選擇後者的話,他們必定會重新組合,看現在的形勢,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有可能淪爲實質上的後勤人員……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她不想自己只是一個種菜的,父母和姐姐只是一個燒菜做飯的……
漸漸的鄭飄飄目光變得堅毅起來,她陡然收斂起來的氣勢讓周圍的人已經,紛紛從自己的思緒裡反應過來,相互看看,都看到一種決然的味道在裡面。
莫元深得到韓鐵柱肯定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鄭飄飄,神情極爲莊重嚴肅,“飄姐,以後,你來帶領大家吧……”
韓鐵柱接着道:“飄姐,你來領導我們吧!”
旁邊的人紛紛點頭,一片“飄姐”聲。
鄭飄飄感慨了下,終於名正言順了麼?
得到這些真性情大能力者的認同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微微偏過頭看向爸媽和姐姐的方向,三人臉色都露出欣慰的笑意。心裡旋即豁然,原來家人一直都是支持自己登上這權勢的頂峰的,他們知道只有絕對的權利和實力纔是自己更好生存下去的保障。試問歷史上那個隱居世外的高人不都是在以各種方式把自己的名聲事蹟流傳出去,等的還不是有被“請出山”的那一天?
鄭飄飄站起來,掃了一圈衆人,待得聲音平息下來,才鄭重道:“謝謝你們對我的信任,我希望,我不會辜負大家對我的信任!”
她頓了一下接着道:“如果尊我爲領隊,那麼就必須滿足以下三條件,一,對自己的隊友自己的親人愛人能夠如一的尊重,不拋棄,不放棄;二,命,是我們的福緣,除了命以外的東西,都必須靠我們自己去創造去爭取,所以,隊裡不會養一個閒人;三,不得在任何條件下以任何理由任何手段去傷害我的家人,否則……當然,對你們的家人我也會一樣的尊重。”
“好了,現在,我這裡有十二塊木牌,你們誰能夠完全遵守以上三個條件,就接下這個木牌;誰誠心擁護我,就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反之則不用寫,然後交給我。你們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即便沒有寫,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合作關係。”
鄭飄飄說着,手上唰地出現一摞木牌,手一抖,木牌依次飛到每個人的面前,並且懸浮在半空中。
陸小飛見此,心裡又是一驚,這是一種精神力控制術,木牌雖然小,但是卻有十二塊,也就是說對方能夠同時控制十二樣東西。而自己現在最多隻能控制四樣……可見對方的精神力是何等的強悍,服,服,現在他已經完完全全折服在對方實力之下了。
衆人見此,心裡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他們最怕的就是對方來個欲拒還迎的。最重要的是,他們看對方這勢頭,敢情早就準備好的,這樣也好,也就說明對方對自己等人今後的發展方向已經有了一個準備了。於是,各人均一把抓住木牌,輕輕咬破手指,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這對雙方來說都不僅是一個“舉手表決”那麼簡單,而是一種承諾,一種宣誓。
不過一分鐘,所有的人都已經寫好,把木牌蓋着放在茶几上。
鄭飄飄手一揮,木牌一溜地重新回到她的手上……
“現在,我任命胡蘭爲副領隊——”
“胡蘭?副領隊?”衆人一驚,沒想到鄭飄飄這麼快就在宣佈任命了,他們更驚訝的是對方竟然任命胡蘭爲副領隊?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除了在獵殺異獸的時候外,可能很多時候都把這樣一個沉默的人忽略掉了吧?驚詫歸驚詫,他們都把目光落在鄭飄飄身上,相信她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胡蘭也猛地一驚,副領隊?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鄭飄飄,後者卻用一種非常鄭重並略帶一點挑釁地看向對方:“怎麼?你不能勝任麼?”
胡蘭氣勢一凌,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不過,胡蘭在回答復鄭飄飄前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郭峰,後者眼裡也閃爍着異樣的光芒,神情異常鄭重地點點頭,同時把自己寬厚的手掌覆上對方的手背。
胡蘭嘴角浮起一抹自信的微笑,衆人見了,發現這個沉默的女人竟然也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麗:“回領隊,我能勝任!”
鄭飄飄嘴角輕扯,微不可查地笑笑,“張小雅,掌管全隊後勤,包括所有小隊物資進出。凡是小隊所得所支出均列明細賬目,在沒有找到更加安全住所之前,所有的物資存放在我的空間裡面。”
張小雅愣怔在那裡都忘了說話了,鄭飄飄眉梢輕挑:“你不願意?”
“願意,回領隊,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