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魔法石
……
狂風驟雨般極端的惡劣天氣持續了一整晚。
第二天的清晨，伊恩起來後就發現外邊又似乎是進入了春季，竟然有幾分風和日麗的味道，彷彿昨天那種災難一般的景象只是幻覺。
“好傢伙……這變化的速度堪比戀愛中的少女了。”
看着窗外一副陽光明媚，歲月靜好的場景，他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清理洗漱後，簡單的吃了一點速食當做早餐，伊恩第一時間就選擇先去修理昨晚罷工的發電機。
畢竟冰箱裡滿滿一櫃子的食物，不能眼睜睜看着它壞掉，而且房間裡還有很多陳設是需要電力驅動的，不然就只能當擺設了。
他不是機械專業，壓根也不會修理癱瘓的發電機，但巫師有他們特有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恢復如初……”
好吧，不明白原理，不明白問題出在何處，但能讓你恢復出場設置。這一刻唯心的魔法力量再次完美體現，就是這麼不講道理，甚至有些蠻橫。
在強大的魔力支持下，昨夜庭院裡所有被破壞的物品，全部修復完好，嶄新如初。
但唯獨有生命的蔬菜秧苗不能恢復，面對生命這個宏大的主題，無論巫師的力量有多麼不講理，也無法違背生與死，這個本源法則。
雨後的空氣不僅僅顯得清新，更多還是其中夾雜的泥土氣息的青草芬芳，每一口呼氣，都讓人着迷。
他此刻有些不想回房間了，雖然早晨的庭院還是有些清冷，但巫師的體質讓他完全忽視了這些，坐在自己的藤椅上，一邊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空氣，一邊思考問題。
“究竟是偶然突發的惡劣天氣，還是一種信號……如果是後者，就有些麻煩了……”
就在他毫無頭緒的胡亂猜測之時，被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伊恩，我想你可以來看看，我已經整理好了所有內容。”
艾琳俏生生的站在大門口望着伊恩，同時還不忘揚起拿在手裡的厚實筆記本。
“好，這就來。”伊恩聞言一個激靈，立刻起身走向艾琳。走進後才發現對方頂着一雙疲憊的大眼睛，有些詫異的問道：“你昨天一晚上沒睡？”
“有點失眠，所以就選擇工作了。這不重要，一會吃完早餐我還可以去補補覺，不過我想這些資料需要先交給伱。”
伊恩聞言也沒多說什麼，失眠而已，當即說道：“那還等什麼，一起去看看吧。”
畢竟關乎壽命的大事，由不得他不上心，兩界穿越雙倍消耗時間，長期這樣下去，他真的有些怕了。
……
“你知道嗎，你給我的書籍看似很多，其實上百本的書裡邊記載的核心內容並沒有多少，一本筆記完全夠用。”
待兩人回到客廳，圍坐在書桌上，艾琳一臉認真的對着伊恩說道。
好似又找回了末世前的感覺，艾琳此刻並沒有急於讓伊恩翻閱，而是先選擇了重點講解。
“這個叫尼可的煉金術士和他的妻子，看似通過魔法石讓彼此都獲得將近700年的生命，但是背後的代價卻是血淋淋的殘酷。”
“……而這本《鍊金札記》開篇扉頁就闡明瞭鍊金本質——‘鍊金不是造物，一切遵循等價交換原則’。我查閱《魔法史通論》對比了尼可的生平和歷史事件的發生，發現一件很恐怖事情……”
說到這，艾琳稍微停頓了一下，好似整理思路，接着說道：“尼可是公元1330年出生在一個叫法蘭西的國家，在尼可17歲到25歲之間，也就是公元1347年到公元1335年，那片大陸發生了史無前例的的瘟疫——黑死病。”
“……之後，病毒席捲整個大陸，造成了至少2500萬人的死亡，這死亡人數直接就佔據當時那片大陸總人數三分之一還多。再聯繫鍊金術的等價交換原則，不難推測，魔法石應該就是在那時誕生的，否則，就根本不能解釋它延長生命的原因了。”
說到這，艾琳似有所指的又加了一句話，只見她認真的看着伊恩的眼睛，有些慎重的說道：
“我們這個世界裡，有無數的菌類寄生體，無論它們是什麼形態，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它們具備非常頑強的生命力。”
伊恩聞言後有些沉默，這一刻他是非常感謝艾琳的幫助，而且對方的聰慧也出乎他的意料。
艾琳全程都沒多說一句話，哪怕這些書裡描述的陌生世界，陌生國家，陌生歷史，以及陌生的紀年法，她統統選擇視而不見。
她甚至隱隱推測到自己的想法，這讓她又貼心的加上了最後一句話，生怕自己會陷入意識盲區，從而忽視這些菌類寄生體的存在。
伊恩深呼吸，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後，有些感慨的說道：“長生的代價確實很殘酷。艾琳，謝謝你的幫助，我想明白了很多。”
艾琳則是如釋重負的回答道：
“我說過的，我只在乎是否能幫助到你，無論是種植蔬菜、做飯，亦或者整理書籍內容，只要能幫到你我就很開心……而且，我們這裡的菌類不是更應該被消滅的嗎？”
對此伊恩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認真的點了點頭，無需攝取神念，他就已經明白艾琳說的都是真心話。而有時候一些感謝話沒必要說出來，彼此明白心意就好。
拿起對方精心抒寫整理好的筆記，便開始字斟句酌的認真研讀起來。
……
“火焰熊熊……”
此刻伊恩身處曾經居住的寫字樓中，眼前是一個被切割咒斬斷四肢的人形寄生體，哪怕被斬斷四肢，寄生體依舊靠着頸部肌肉爲發力點，緩慢的向伊恩靠攏。
隨着咒語的響起，一道炙熱的橘色火焰激射而出，瞬間讓這個頑強的寄生體塵歸塵土歸土。
“終於有反應了，感情這玩意的接收距離只有5米。”伊恩仔細盯着手中的魔法石，喃喃自語道。
自從在閱讀了艾琳整理的筆記後，伊恩愈發覺得黑死病就是間接創造了魔法石的根本原因。
最直觀的一個例子，往後幾百年時間裡，沒有任何一個人煉製出新的魔法石，真的只是受限於鍊金學的知識嗎？他從不小瞧任何人。
綜上所述，他打算用最笨的辦法，來試着看看能否給手中的魔法石充能。大約一週的時間，他實驗了無數次，也失敗了無數次。
一開始以爲是擊殺寄生體的數量太少，所以不能讓魔法石產生任何改變，直到後來有，伊恩一次性擊殺數以百計的寄生體，魔法石依舊無動於衷，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但他卻沒有任何的氣餒，如果真這樣簡單就能充能，魔法石也不需要被當成無用品銷燬了。
或許是長期的輕鬆擊殺，以至於讓伊恩有些放鬆警惕，直到今天，初步搜尋後竟然還有遺漏，沒有發現一個寄生體就藏在辦公桌下。
寄生體突然竄出來的一瞬間還是把他嚇了一跳，好在戰鬥意識還在，三發切割咒一發火焰咒完美解決，如果不是爲了實驗魔法石，其實伊恩還是非常喜歡用石化咒的。
而且石化咒也是伊恩上手最早，練習最多的魔咒之一，現在基本上可以做到無杖無聲施法。與此同時這個魔咒在二次覺醒後強大魔力的支持下，早就超越了毒咒的範疇，甚至其威力釋放出來根本不輸於一般的詛咒了。
言歸正傳，就在火焰咒徹底滅殺寄生體的同時，魔法石終於有了微弱的反應，若不是伊恩異於常人的敏銳感知，他幾乎都察覺不到這微乎其微的變化。
“有變化就好，這就很好，不怕你吸收的多，就怕你沒反應啊……”
伊恩此時是異常的欣喜，壓在身上的一塊巨石終於有些鬆動了，雖然魔法石目前看來沒什麼變化。
但他知道，那僅僅是因爲數量不夠，對比於2500萬犧牲才鑄成的魔法石，現在他這才哪到哪，或許把整座城市清掃一遍，可能纔會讓魔法石有一些明顯的變化。
“但這也不對啊！黑死病是全歐洲範圍的蔓延肆虐，如果魔法石吸收生命力的距離真的只是5米。尼可就是跑斷了腿也不可能在短短15年裡，就把全歐洲所有流逝的生命力全部集中起來。總感覺這裡有些說不通……”
欣喜過後，伊恩陷入了短暫的思考。當然，他也不是執拗的人，想不通就不想了，畢竟這件事目前看來，無論怎麼說都是對他有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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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