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殿,整個符門的核心,亦是平日裡符門高層商議宗門大事的地方。
此時,半張臉被揍腫,一臉憤怒的關勝正怒氣衝衝的直奔符殿而來。
“站住,這裡是宗門重地……”
“滾開!”怒吼着,直接一把推開守門的弟子,關勝便闖了進來。
“關勝,你想幹什嗎?”此時,符門門主蕭青山正與首席大長老周伯漢議事,聽得外面的吵雜聲,不由皺眉道。
“門主,那段刃要殺我,您要替我做主啊。”關勝一進來,便噗通跪下,一臉的委屈。
“段刃?”蕭青山眉頭一皺。
周伯漢道:“是新晉級的咒符師,據說在煉符大會上表現極爲亮眼。”
蕭青山頓時點點頭,又看向關勝,道:“段刃爲什麼要殺你?”
“門主不知,我和他在之前就有過節。沒想到他加入符門之後,全然無視宗門戒律,要置我於死地,你看看我的臉,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已經慘遭毒手了!”
“一個剛入門的咒符師,就敢對你下殺手?”蕭青山眉頭一掀,有些懷疑。
“門主,關勝使用了真元境等級的咒符。”周伯漢提醒了一句。
“大長老,我若不使用這咒符強行提升實力,恐怕現在早就死了。”關勝連道:“對了,周通師兄、任正非師弟他們所有人都能替我作證,我若敢說半句假話,願接受任何懲罰!”
蕭青山、周伯漢忽視一眼,終於道:“好吧,他們在哪裡,你帶我們去。”
“是!”關勝大喜。
他自信,周通、任正非都所有人都會替他“作證”,反正已經得到段刃的天地靈寶了,過河拆橋總遠好過得罪他這位太上大長老的親傳弟子。
然而,未等關勝、蕭青山、周伯漢的人走到秦風的居所,只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周通、任正非等一大批咒符師。
“參見門主。”
“參見大長老。”
衆人紛紛行禮。
“起來吧。”蕭青山威嚴道。
“周師兄,任師弟,你們說剛纔那段刃是不是想殺我?”關勝走上前,氣勢洶洶的道。
說話間,他還對着周通、任正非擠眉弄眼,那半邊腫起來的臉這麼擠兌,頗具喜感。
“關師弟,你幹嘛對我們擠眉弄眼,眼睛進沙子了嗎?”任正非不由問道。
“我……”關勝幾乎當場吐血,這任正非是真傻還是裝傻,這不當場拆他的臺嗎?
“任師弟,你別扯沒用的,剛纔段刃要置我於死地,你們可是親眼看到的,在門主和大長老面前,你們得替我作證啊!”關勝尖叫道。
周通卻搖頭嘆息說道:“關師弟,你就別逼我們撒謊了,剛纔的事那麼多人看着呢,這謊沒法撒,欺騙門主,陷害同門,是有違門規的。”
“就是,”
“段刃什麼時候要殺你了,倒是你咄咄逼人啊。”
一個個人都七嘴八舌的說着,所有人無一例外,都在指責關勝顛倒黑白。
符門大長老周伯漢臉色有些難看,門主蕭青山的臉色更難看。
“關勝,到底怎麼回事?”蕭青山冷聲道。
關勝連道:“門主,那段刃真的要殺我,你看他把我的臉打的,周通、任正非他們這分明是在包庇段刃!”
蕭青山冷笑道:“你說,所有人都在包庇一個剛入門的新弟子,陷害你這位太上大長老的親傳弟子嗎?”
“我……”關勝頓時一臉苦逼。這種話說出來,別說門主不信,就是他都不信。他本以爲周通、任正非等人鐵定會站在他這一邊,即便是撒謊,不也就一句話的事嗎。可沒想到這羣王八蛋前面還口口聲聲說,只拿段刃的寶貝,絕不會被收買。後頭就叛變了。連那些地位沒周通、任正非硬的弟子們,竟然也都敢公然指責他顛倒黑白。
周伯漢沉聲道:“通兒,你說到底這麼回事?”
“是父親,”周通立刻恭敬的道:“那位段刃師弟剛入門,似乎有很多天地靈寶。所以要拿那些天地靈寶給我們這些師兄師姐當做見面禮。”
“那天地靈寶當見面禮?”周伯漢、蕭青山對視一眼,都不由心驚,這可真夠大方的啊。
周通又道:“只是關師弟和段刃之前似乎有過節,所以段刃不願意送他見面禮,結果關師弟要出手搶奪,卻不想段刃實力不凡,反將他打退了。不過段刃倒是懂得分寸,只是將關師弟趕走,並未下重手。”
“嗯,”蕭青山、周伯漢都點了點頭。
這就說得通了。
你跟人家有過節,還指望人家送你見面禮嗎?而以關勝的傲慢性格,別人都有天地靈寶,他沒有,要出手搶奪也正常。莫說他,平日裡老弟子明目張膽的打劫新弟子的事情都不在少數。而且關勝雖然臉腫了,可僅僅只是皮外傷,那段刃如果真正下殺手,就絕不會只這點傷。
“關勝……”蕭青山聲音陡然冷酷起來,“陷害同門,此爲大罪。你剛纔說‘若說半句假話,願接受任何懲罰’,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自己說到底怎麼回事。”
關勝臉色劇變,竟有些慌了,不知如何是好。
“說,再敢有半句假話,便是太上大長老求情,我也決不輕饒。”蕭青山低吼,他不是怒關勝陷害同門,而是怒關勝敢欺騙他,無視他這個門主的威嚴!
關勝渾身一顫,噗通跪在地上,顫聲道:“門主息怒,是弟子一時惱怒,像報復段刃。那段刃……那段刃……是…沒有…要殺我……”
“哼,你是太上大長老的親傳弟子,馬上去太上大長老那邊將今天的事都告訴他老人家,怎麼處置你,由太上大長老決定吧。”
“是是是!”關勝不敢猶豫,趕緊狼狽離開。
他今天,真的是連續慘遭羞辱啊。在符門混了這麼多年,從未如此難堪過。
“通兒,”周伯漢卻是看向周通,問道:“那段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周通立刻道:“父親,段刃就是給我們這些師兄師姐見面禮而已,不止我們,連和他一起新加入的其他新人,他也都送了,甚至四長老、五長老他們都送了。剛纔他說他累了,請剩下的人明天再去找他領取天地靈寶,所以我們都離開了。”
“送這麼多天地靈寶!?”周伯漢再次心驚起來,“可有什麼要求或者條件嗎?”
周通道:“就是希望日後多多關照他而已。”
“僅僅爲了得到關照,還什麼人都送?怪!”周伯漢皺着眉頭,可是親生兒子的話,他絕對相信。
“呵呵,大長老,看來我們還真要多多關注那段刃纔是。他竟然連四長老、五長老都送出見面禮了,說不定也會送咱們。”蕭青山不由笑道。
“門主說的是。”周伯漢微微躬身應了句,又道,“不過那見面禮,他不親自登門獻給我們,我可不好意思去跟人家要。嘿嘿,區區天地靈寶,還不值得我舍這張老臉。”
“哈哈,你還是最要面子。”蕭青山大笑。
新來的弟子“段刃”,送天地靈寶,所有的咒符師全部都送,僅僅一天的時間,這消息便傳遍了整個符門,令許多人興奮的同時,也讓不少符門的修行高手鬱悶,因爲那“段刃”只送咒符師,不送修行高手。
同時,也有符門高層感覺怪異,想在暗中打聽更多的內幕,可惜他們註定要失敗了。因爲所有領取天地靈寶的人,都異口同聲的說“段刃”沒有任何附加要求,就是白送。
轉眼,近乎一個月過去,幾乎所有身處符門總門的咒符師,都被秦風“送”了一遍。
共計六千多咒符師,秦風每天對二百多人施展君王威,花了足足一個月時間才大功告成。
這六千多人,乃是方圓近十萬裡疆域最負盛名的咒符師,也是符門積累了近三百年的所有底子。實際上,以符門的龐大勢力,單單咒符師人數就超過四萬,可絕大部分都分散在各分部以及各地聚寶樓內。只有最最頂尖的六七千咒符師纔有資格永久在符門總門研修符道。他們的身價要遠遠高過五行宗弟子。莫說他們,就是符門那些分散在各聚寶樓的底層咒符師,身價也遠遠超過五行宗的弟子。畢竟符門與五行宗並非在一個級別上,符門最普通的弟子也不是五行宗的弟子能比的。
或許,像這六千多咒符師,纔是星天宗招收弟子的最低標準。而五行宗更多的是靠着和秦風的關係。
至此,所有在符門總門的咒符師,包括他們的二長老、三長老,都全部成了星天宗的一員,除了四個——關勝、姬子雅、梅木老人和周伯漢。
關勝,秦風不屑收他。
姬子雅,秦風同樣從未想過要將她變成自己的門下弟子。
符門太上大長老梅木老人,歸元四層的實力,根本不是秦風能收的,他直接想都沒想過。
只有最後一個符門首席大長老周伯漢,如果是尋常虛元九層修行者,秦風早就動手收了。可週伯漢乃是咒符大師,精神力遠強過尋常虛元九層高手,甚至可能修煉過精神力功法,秦風現在還沒把我對他施展君王威,所以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