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爆閃，轉瞬即逝。
尖銳慘叫聲再次響起，水天使像是受了重擊似的連連後退，實際上卻不是物理方面的衝擊，更多還是生物對於傷害的躲避本能。
S2機關這個神奇之物有個說法，它並不一定以血紅圓球的形式呈現，有些形態奇特的使徒就沒有這種結構。
但是一旦形成圓球狀的S2機關集合結構，那麼這個血色圓球就會成爲使徒的生命核心，即是最強之處，也是最脆弱之處。
它極爲堅硬，在提供無限動力的同時並不容易被破壞，但是一旦受到嚴重破壞，原本生命力頑強的使徒即便整個身體其他部分全都完好無損，也會在S2機關被破壞的片刻間爆散成濤濤血水。
關鍵在於S2機關到底能夠承受多少傷害？
白光散去之後，使徒身上多出一個圓洞狀的傷口，這種情況已經發生了多次，似乎沒啥稀奇，不過這一次畢竟還是不同的，因爲這個圓洞直接在水天使胸口S2機關的表面“挖”出了一道整齊的溝壑。
即便是強度驚人的S2機關，只要依然屬於實體生物組織，就不可能承受上億度高溫的侵襲，這是物質分子化學鍵的極限決定的，物體加熱到上萬度就足以破壞任何化學鍵了。
也只有絕對領域這種超級能力才能超越物理的極限。
所以莫歌確實具備殺死水天使的能力，畢竟水天使的攻擊方式主要就是十字光炮和手臂上可以延伸到百米開外的光槍，相對來說還是很單一的，並不能有效對付身處雲層中的莫歌。
只不過莫歌並不想這麼輕易殺死它罷了。
還好，目前看來S2機關的些許損傷還不至於導致使徒的死亡，否則使徒也就顯得太脆弱了。
就是不知道，如果按照這種辦法一次次破壞S2機關，是否能夠慢慢削弱使徒，直至它再也無法形成全方位防禦的絕對領域。
莫歌打算嘗試這個方案。
於是，接下來的幾發核融炮莫歌拿出了拿大炮繡珠花的功夫，不斷對着S2機關下手，雖然水天使也一邊反擊一邊躲避，終究還是不斷受創。
莫歌確實感覺到了水天使開始變得虛弱，不論是光炮還是絕對領域都遠不如最初的強盛，看來號稱近似永動機的S2機關受損之後難免也影響了力量的輸出。
對此莫歌自然是振奮不已，就算是彈藥超量消耗也顧不得了。
但是僅僅又是幾分鐘過去，眼看着就要任莫歌宰割的水天使突然爆發了。
嗡！！！
又是一聲奇異嗡鳴，水天使身周突然爆發出大片光芒，頭上更是升起一個小小的光圈，就像是突然昇仙了似的。
或者說這纔是使徒的真正姿態，是被稱之爲“天使”這種最接近“神”存在的本來面目。
水天使那起碼也有八九十米的龐大青色身軀在光芒的映照下反而有種神聖非凡的氣勢，然後不知道多少萬噸的怪獸突然浮空，似乎已經通過這種全力爆發克服了大地和重力的束縛。
這傢伙能飛？
莫歌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沒有長出翅膀的生物竟然也能夠飛起，不過目前來看這傢伙似乎也飛不高的樣子，要不然早就跑到陰雲裡跟莫歌拼個你死我活了。
其實最多隻能算是懸浮，還遠稱不上自由飛行。
不過可以不依靠任何飛行器官或者機械就飄起來也已經非常厲害了。
莫歌一開始還真有點擔心這傢伙飛上來找他麻煩來着，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這顯然是他想太多了。
反而是接下來的變化差點驚掉了他的下巴。
水天使迅速懸浮到極限高度，也就是三兩百米的樣子，然後渾身猶青色橡膠似的瞬間扭曲，眨眼間以S2機關爲中匯聚成了一個大大的球體。
不會吧！？
莫歌一下子猜到了水天使這是要幹嘛，不過在敵人不在它身前的情況下做出這個選擇不是太虧了嗎？
正當莫歌這麼疑惑着的時候，一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龐大和輝煌的紅紫色光芒十字架轟然綻放，其波及範圍起碼也有近十公里高，數公里之遠。
一道巨大的絢爛彩虹在十字架的頂上出現，爲這壯麗的一幕再添一抹亮色，而在這光輝燦燦之下，傾盆血雨卻瓢潑而下，將周邊近乎一公里的範圍化爲了血海地獄。
水天使在絕望之下選擇了自爆！
莫歌呆呆的看着這一幕發生，就連雲層已經被威力超強的爆炸轟散了許多也是毫不在意。
這下子不就真的雞飛蛋打了？
他當然想要阻止這一切發生，可惜水天使確實太過決絕了，而僅僅只能通過一把趕製武器勉強突破絕對領域的莫歌就算是有心卻也無力。
所以莫歌只能眼睜睜看着水天使就這麼決絕自爆了。
粘稠血雨簌簌而下，滿心鬱悶的莫歌終究是收拾了心情，一邊扼腕嘆息，一邊也驅使着僅剩的陰雲重新掩蓋了行跡。
這可不是荒郊野外，能不露臉還是不要露臉的好。
這還不算完，做好了基本工作的莫歌腦子稍微一轉，就再次扇動巨翼，引發了更加劇烈的天氣變化，一個接天連地的龍捲風很快形成。
天上無數飄零的血水，還有腳底下漸漸積成的血色湖泊輕易被龍捲風吸納，原本沒有多少蹤影僅僅只是一陣怪風的氣候變化一下變成了一條血龍捲。
龍吸水！
只是這一次龍捲風吸的不再是普通的水，而是使徒在失去力量支撐後無法繼續維持身體的結構爆散而成的血水罷了。
這當然是莫歌的手筆，雖然使徒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甚至都沒有留下任何屍體，不過這些殘留物也是不能浪費的。
莫歌打算試着研究看看，到底這血水對他來說還有沒有價值。
於此同時他也找尋着最初打落的那一小段使徒手臂，卻根本毫無發現。
是否在使徒死亡的瞬間，那個手臂也同樣爆成了一捧血水？
應該就是這樣了，畢竟莫歌手下的戰兵也同樣擁有類似的手段，所以倒是沒有什麼驚奇的。
只是使徒遭遇不幸之後爆成血水的過程實在太快，效率遠超莫歌設計的【死亡既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