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墨一番發泄似的爆發之後，身體一陣虛弱。擡頭望着天上，居然是一片紅色。這是，血的顏色。
不要認爲自己是正義的麼，紅墨用手捂住了雙眼。
每個人都有家人，如果自己找毛少輝報仇理所當然，那麼那些被自己殺死家人的普通人呢？可能，他們沒有那個力量來找自己，但是，恐怕現在肯定在詛咒自己吧。
……
紅墨閉上了雙眼，在橋下站立良久、良久。等紅墨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居然是躺在病牀上。
“感覺怎麼樣？”楚靈馨看見紅墨醒了，笑着問了一句。
“我怎麼在這裡？”紅墨詫異的問了一句。
“哦，我聽說你在橋下暈倒了，所以讓萱草他們去將你接了回來，發生了什麼事麼？”楚靈馨非常非常的好奇哦。
紅墨搖搖頭，什麼都不想說。
“不想說就算了，你眼睛有沒有什麼異常？”
“恩，我現在看所有的東西，都籠罩着一層紅色。”紅墨當然發現了自己的異常，從睜開雙眼開始，眼中的世界籠罩着一層紅色。
“果然雙眼出問題了麼，你的雙眼，恩，說不清楚，你自己對着鏡子看看吧。”楚靈馨輕輕的拍了拍腦袋。
紅墨爬了起來，對着鏡子看了一眼，然後用力揉了揉。雙眼是紅色，比以前使用赤瞳還要紅，整雙眼睛似乎眼白都不見了，除了中心那細微的黑色瞳孔外，都是紅色，鮮血的紅色。
紅墨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總感覺非常的奇怪，哪裡奇怪呢？
“感覺很妖異，是不是。”楚靈馨解答了紅墨心裡的疑惑。
“恩。”確實感覺很妖異，就這樣對這鏡子看自己，紅墨居然從這對面的人影中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就好像被一隻兇獸盯住一樣。紅墨又看了一會，微微的發動了一下赤瞳。
沒有什麼變化，除了好像更加鮮紅了一點。
“好像沒什麼事，就是眼睛的顏色變了而已。”紅墨轉頭，看着楚靈馨。
這個平日裡氣場強大的女人，被紅墨這樣一看，居然後退一步，心裡怦怦直跳。“你以後還是不要這樣看我了，總覺得很壓抑。”
有這種事？
一番檢查之後，楚靈馨看着紅墨的身體各項數據表單。“恩，沒什麼問題，完全OK，你的眼睛也沒有什麼異常，你可以出去了。”檢查完畢，楚靈馨直接趕人了。
紅墨走出了楚靈馨的研究室，其實他也不想待在這裡，總會想起一些不好的記憶。剛出房間，紅墨就看見灼瞳小隊的四人都在等着自己。
“喲，大家好。”紅墨擡手打了個招呼。
“你身體怎麼樣了？昨天接到隊長的電話，讓我去接你的時候，真怕你出了什麼意外。”馬騰和紅墨現在也算是比較熟悉的朋友了。
“讓你們擔心了，沒有什麼事。”紅墨笑到。
“沒事就好，我先走了。”萱草點點頭，然後就轉身離開了。蘇音看見這一幕，搖搖頭，“別介意，萱草這孩子，說實話，情商有些問題。”
其實，不用你解釋，我早就看出來了。
雖然紅墨的眼睛變得有些怪異，但是幾人也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的肉體異化系超能力者多不勝數，什麼亂七八糟的都不奇怪，紅墨不過眼睛變紅了而已，就當是得紅眼病了。
“既然沒有問題，那麼去練習一下超能力吧。”馬騰提議，三人都點點頭。
超能力者LV等級劃分。
LV1：肉體變化。LV2：能量轉化改變。LV3：覺醒超能力場。LV4：覺醒靈魂空間。LV5：孕育魂器。非常簡單的五個等級劃分，但是目前人類對超能力的瞭解實在是不多。究竟要如何增加自己的超能力，完全沒有一個準確的方法。
像小說裡面那樣照着一本功法修煉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現在的超能力者，都只能不斷的錘鍊自己的超能力，希望獲得提升了。
重慶市中心醫院一間高級病房內，被紅墨打傷的少女正百無聊賴的躺在船上發呆。突然房門開了，另外一個美女走了進來。
“芊芊姐，我被打了。”看見走進來的美女，躺在牀上的那個立即哭喪着臉。
“我都知道了，誰叫你去開那種玩笑。不是告訴過你麼，雷米莉亞是紅墨的逆鱗。”剛進來的美女輕輕的彈了一下小美女的腦袋。如果紅墨在這裡的話，估計就會認出來，這個女的，就是當初帶鈴音出去餵養小蝙蝠，暴露身份的那個女警，唐芊芊。
“我就是想試試嘛，其實我已經準備好用風接住那個小女孩的，誰知道那個紅墨的反應這麼激烈。”
唐芊芊搖搖頭，“你不懂的，他們那種生活在生死邊緣的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是全力以赴，你沒死算是他手下留情了。”
“那我還要感謝他了？”小美女苦着個臉。
“感謝到是不用了，以後不要這麼冒失就可以。時代不同了，現在的超能力者越來越強，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會對社會造成很大的混亂的。”唐芊芊想到什麼的樣子。
“沒這麼恐怖吧，會對社會造混亂？”
“你不懂，法律和規則，都是建立在國家的強制力之下的，而現在，這些超能力者，已經擁有了打破法律的力量。國家現在對這些超能力者，是主張懷柔政策，安穩他們，像你這樣，有事沒事的去惹他們，性子不好的完全可以直接殺掉你。”
“殺掉！”小美女傻了。
“是的，殺掉。”
“那不是犯法麼？”
“我說了啊，法律是建立在國家的強制力之下的，如果國家的力量，都不能對這些超能力者形成制裁的話，你認爲他們還會在意所謂的法律麼。”唐芊芊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妹妹很笨。這次林爺爺讓她出來見識一下也是好的。而且那個紅墨，只要不惹到他女兒身上，還是很好說話的。
“那就這麼算了？”林珂兒一臉無奈的望着表姐。
“當然是算了，如果你還有下次，我敢肯定見到的絕對是你的屍體。”唐芊芊雖然不想故意嚇林珂兒，但是還是說嚴重一點比較好。
“我好可憐。”林珂兒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白白的揍了一頓，不敢去找回場子。作爲一個超級公主黨，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病房裡面發生的花絮，紅墨當然不會知道。這個時候，他正在和隊友們練習超能力。一切的練習，都是以實戰爲目標。所以，所謂的練習，全部都是對戰。
對戰當然不會像真正的戰鬥那樣分出個生死，都是點到即止。即便如此，紅墨也充分了解了灼瞳小隊成員的強大，起碼，不管他們中的哪個，紅墨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你們，好強。”紅墨和馬騰戰鬥之後，坐在地上一邊休息一邊閒聊。
“那是當然的，難道你不知道麼？我們都是楚靈馨從很多超能力者裡面選出來的。”馬騰一副你真沒見識的樣子。
“選出來的，怎麼回事？”
“灼瞳小隊的隊員成分特殊，隊長是萱草，基路和楚靈馨都是爲了報答她母親的恩情而來到這裡的。當然不希望隊伍裡面的超能力者都是廢柴。所以，我、你，還有蘇音，都是楚靈馨從幾百名超能力者裡面選出來的佼佼者。”
還有這種事！
“不過，我倒是蠻慶幸成爲灼瞳小隊的一員的，別的不說，隊友強大，起碼保命容易些啊。你看上次任務，那些國家的超能力小隊，都是一盤菜，什麼時候都可能掛掉。”馬騰臉上突然露出緬懷的神色，放佛想起了什麼的樣子。
“我以前的隊友就很弱，雖然感情不錯，但是都死了，我沒能救回他們。”馬騰搖搖頭。沒有想到，會勾起了馬騰的傷心往事，紅墨安慰似的拍了拍馬胖的肩膀。
“我沒事，從我獲得能力，第一次殺人，宰了一個富二代之後，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我也會這樣死去的。”
這個，算是覺悟麼？
紅墨不禁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殺人。那是救付勳宏兄妹的時候，當時的超能力還剛覺醒，所謂的電流，估計比起家用電還不如，拼着全身燒傷，纔將那個火焰系的超能力者殺掉了。
我當然是什麼心情呢？
好像，已經不記得了，連那個黑道小頭目的樣子都已經徹底忘記了。
“呢，馬騰，你牽連過無辜人沒有？”紅墨突然想問問，馬胖會有什麼想法。
“無辜人，你是指普通人麼？”馬騰反問，紅墨點點頭。“殺過，很多，起碼上千人。”馬騰毫不猶豫的就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也殺過，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是死在我手裡的普通人也不少。”蘇音突然開口。
“那麼，你們愧疚或者自責過麼？”
“有一點吧，也只是有一點而已，我不是聖人，甚至，我承認自己不算好人，最多，我還有不錯的良知而已。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殺人的。”馬騰想了想，纔回答。
“我忘記了。”蘇音的回答出乎意料的簡單。
“別想這麼多，我們不是上帝，不可能救贖世人。只要你不對自己做過的事後悔，那就足夠了，哪怕是世人眼中的壞事。”基路也插口了。
不後悔，哪怕是壞事麼！紅墨想了想，真的就和馬騰說的一樣，如果再遇見那些情況，自己，也同樣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的。
正義？聖人？去他媽的吧，我就是一個普通人，紅墨在心裡罵了一句。
或許大家都有些着急了吧，紅墨一直都沒有什麼變化。其實我也着急的很，但是我的設定就那樣的，超能力是新興的能力，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突然強得一塌糊塗，需要一個過程的。
紅墨進入灼瞳小隊，就是一個契機。更多的，就不暴露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