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的聲音焦急中充斥着滿滿的不敢置信。
但……
陸克表情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
因爲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
在他聽到老陳說起，萌萌在那什麼白博士醫院的時候，他就隱約有所猜測這個白博士可能也是那消失的三百二十五名九頭蛇之一了。
眼下？
老陳的這通電話，只是證明了他的猜測沒有錯。
只是！
他沒有想明白一件事情。
也就是剛剛那個殺手，說的所謂的計劃。
讓我女兒殺死我？
他還沒想明白這句話是什麼個意思。
陸克念頭轉動着，聽着電話中焦急着讓他一定要找到萌萌的老陳的話語，直接打斷。
“在現場的是誰，把電話給他。”
“……”
老陳聞言，目光看去傑森·海耶斯，將手上的衛星電話遞了過去：“他要跟你通話。”
傑森看着老陳遞過來的衛星電話，接過，放到了耳邊。
“喂？”
“路克·丹恩，聯邦調查局，洛聖都分局局長，我在和誰通話。”
“……FBI？”
傑森聽着陸克的自報家門，抹了一把臉，切換了狀態：“傑森·海耶斯，海豹突擊隊B隊隊長，士官長。”
“傑森。”陸克挑眉出聲道：“不介意我叫你傑森吧。”
傑森聳肩。
“當然可以。”
“現場什麼情況，能簡單說下嗎？”
“可以。”
傑森點頭，然後用比較精簡的語言跟陸克講述了一下他們在現場的發現。
一共發現了八名醫生和九名護士。
但他們都死了。
處決手法。
還有就是嬰兒室所發現的那不太符合現場環境找到的那十二具耄耋老人的屍體。
還有就是……
“在現場沒有發現陳先生要找的目標人物。”
“而且，剛剛經過陳先生辨認，現場所發現的屍體當中，也沒有那位白博士和其助手約翰的屍體。”
傑森一邊講述着。
就在這時。
剛剛接到大門口消息，出去一趟的副手雷·佩裡走了過來，朝着傑森說道：“當地的警員來了，詢問是否可以讓他們接管現場了？”
傑森跟雷·佩裡點了點頭，將這件事情也跟陸克轉述了一遍：“丹恩局長想讓我們這麼做。”
“叫我陸克就好。”
“行。”
傑森從善如流：“陸克，你需要我們怎麼做？”
陸克看了下腕錶上的時間，直接說道：“我的人已經在過去的途中了，先封鎖現場，等我的人過去。”
傑森點頭。
“沒問題！”
“多謝，休假回來，來洛聖都，我隨時歡迎。”
“好。”
傑森隨後掛斷了電話，朝着雷說道：“跟基地說下，派人過來接管現場，等明天聯邦調查局的人過來接管。”
哪怕這裡不是聯邦了。
但傑森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說的理所當然。
雷的表情也同樣沒有任何變化的點了點頭，抓起了別在身上的對講機呼叫着樓下的隊員。
“2號呼叫雷達。”
“雷達收到。”
“把門口的警員趕走，明天聯邦調查局的人過來接管。”
“明白。”
這裡儘管是首爾沒錯，可眼下這裡發生的案件涉及到了一位聯邦人士了。
所以……
長臂管轄權在此生效。
不服？
有種讓青瓦臺跟白宮叫囂去，別說白宮了，說句不好聽的，青瓦臺的人跑到洛聖都想見陸克，都不是說見就可以見的。
很快。
正在醫院門口，等候着接管現場的棒子警員們，看到了抱着突擊步槍，全副武裝朝着他們走來的聯邦大兵。
大兵鼻孔朝天，趾高氣揚，盡顯聯邦風格。
“你們可以走了。”
“什麼？”
“爲什麼。”
“這裡現場會由聯邦調查局接管。”
大兵瞥了一眼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的幾名棒子，語氣淡淡的說道：“所以，你們可以離開這裡了。”
幾名棒子麪面相覷着。
“這裡是首爾。”
“這是我們的案子。” 兩名棒子警員似乎自尊心氾濫，忍不住的朝着大兵道了一句，然後上前一步試圖據理力爭一下。
這裡是首爾，是他們的國家。
而他們是大韓民國，是一個有着獨立主權的國家來着。
但……
“砰！”
“……”
兩名自尊心氾濫的大兵看着打在了自己腳下的子彈，瞬間收起了想要說的話。
大兵表情冰冷的看着面前的棒子警員：“再說一遍，這裡已經被我們接管了，滾！”
棒子警員們臉色有些難看的看着在這一聲槍響之後，荷槍實彈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又五名大兵。
他們的國家，他們的土地，他們的案件，被別的國家的大兵給接管了？
這太屈辱了。
但凡是個有血氣的男人，在這一刻，都會感受到什麼叫做屈辱。
可棒子是嗎？
不是。
所以……
這些警員，面色難看的咬着牙，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因爲他們知道，如果他們跟這些人發生衝突的話，他們就算沒當場去世，恐怕事後，都會被自己的警局給抓起來，然後，將他們給麻溜的送去聯邦在這裡的軍事基地。
然後點頭哈腰的希望聯邦不要將這件事情擴大，他們棒子，對聯邦是忠心耿耿的。
正在五樓窗戶口，看着這一幕的傑森，也沒將這件事情當回事，轉身看向身後的老陳：“需要護送你回去嗎？”
老陳也在窗戶口看到了這一幕。
不過他也沒有任何想法。
因爲從任何角度上來講，他都不算棒子來着，相反，他看到這一幕後，卻是撿起了一絲希望。
陸克似乎可以在棒子橫着走。
那……
萌萌應該是有希望可以找到的。
老陳在拒絕了傑森派人護送的提議後，徑直的出了大樓，開着自己的小汽車，駛出了醫院，這才重新抓起一旁的手機，再一次撥打了陸克的電話。
“喂。”
“一定要找到萌萌。”
“我知道。”
陸克語氣不帶絲毫波瀾的坐在安全屋一樓的沙發上，一邊看着厄爾遞過來的那寫有三十隻消失九頭蛇餘孽的清單，一邊跟老陳通着電話：“在此之前，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
老陳深吸了一口氣。
“你問。”
“萌萌有什麼問題。”
“骨骼發育不全。”
老陳說到這裡，有些揪心的說道：“因爲是早產的原因，萌萌剛出生的時候，還不到兩千克，秀慧就找到了『前沿生命』醫院。”
秀慧，露茜媽媽的名字。
全名叫鄭秀慧。
河東鄭的秀慧。
陸克聞言，皺眉道：“露茜媽找的，確定不是這個什麼白博士毛遂自薦的？”
老陳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那個白博士我見過，不太像壞人。”
陸克呵呵的笑了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來，而是轉移話題道：“你剛剛說，露茜失蹤前，跟你通過電話，說找到了可以治療萌萌的辦法，萌萌不是隻是早產嗎？”
老陳聽到這個問題，將車輛靠邊停下來，摘下自己鼻樑上的眼鏡，揉了揉眉心道。
“萌萌現在已經五個月，但她從出生之後，就一直呆在培養箱中，檢查顯示，萌萌似乎缺少了一種生長激素，如果離開培養箱的話，可能會挺不過二十四小時。”
“那這跟露茜失蹤有什麼關係，還有，露茜怎麼會好端端的號去幹國際刑警了？”
陸克有些感到納悶的說道：“還是說，你們不想養個閒人，所以把她趕出去上班了？”
“什麼話，別說養我女兒了，就算連萌萌一起養，我都有錢能保證她們富足的生活。”老陳聽着陸克的這句話，眉心直跳着，然後解釋道：“是露茜，露茜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說是國際刑警組織有可以解決萌萌的辦法，所以她就拜託她媽媽，你知道的，秀慧是哈佛心理學的博士，路子和人脈都比我要廣。”
陸克嗯了一聲。
他以前聽露茜說起過。
這麼說吧。
老陳在好萊塢的心理諮詢報價是一千五百美刀一個小時。
露茜媽媽的心理諮詢報價就是五千五百美刀一小時了，而且，想要見露茜媽媽可不是有錢就行的。
但……
這些都不是我想要了解的。
陸克搖了搖頭：“所以，你也不知道露茜爲什麼會去國際刑警的同時，也不知道露茜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失蹤的，是這樣子吧。”
老陳張了張嘴，很想反駁一下，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很快。
老陳的臉色有了些難看了起來，聲音也變低沉了。
“陸克。”
“嗯。”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和外孫女，一定要找到她們。”
“我會的。”
陸克毫不猶豫的說着，語氣也是低沉的保證道：“哪怕是將整個半島給沉海，我都會找到她們的。”
老陳低聲的連續道了幾聲好。
陸克隨即說道：“我的人已經在過去的途中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能到了，到時候，我會讓他去找你跟秀慧。”
老陳連忙問道：“可靠嗎？”
比你這個當爸的可靠。
陸克本來想這麼跟老陳說的，話到嘴邊，收了回去，輕笑了一聲說道：“傑克，你見過的，我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讓他過去了，算算時間，應該快到了。”
老陳：“……”(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