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部長，就這樣被攔在門外，福吉的憤怒，簡直是從涌泉穴上涌到天靈蓋。
他握緊拳頭，青筋暴起。
一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
找個了角落坐下。
沒人敢和部長說話，他的太陽穴一突一突的，給人的感覺，好像血管隨時要爆裂。
還是莫給他碰瓷的機會吧！
福吉就這樣坐在小馬紮上，望着巫師進去又出來。
焦躁不安地等了二十分鐘，終於得到許可，福吉這才錘了捶發麻的腿，整理了一下長袍，進入病房。
自從當上部長後，還從來沒有巫師，讓他等那麼久！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福吉神情複雜，深呼吸一口氣跨入門時，立即換了一個燦爛笑臉。
威廉坐在病牀上，睏意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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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喝了魔藥，裡面有安眠作用，難免有點發困。
所以看見福吉進來，他根本沒有動彈，輕聲道：
“部長先生，晚上好。”
“躺着就行，千萬不要動！”
福吉小碎步到病牀前，一臉地關懷，還細心幫威廉掖了掖被子。
威廉本來就沒有動，福吉臉上也不見尷尬。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些食死徒呢？”他在牀邊坐下。
“越獄了，博恩斯女士應該已經和你說過了。”威廉平靜道。
“伏地魔也出現了，和我大戰了一場。那些監獄的犯人都是證人，傲羅也都看見黑魔王。”
“如果你還覺得是假新聞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福吉頹然地坐在牀邊，整個人彷彿被抽走了靈魂。
隨着麗塔的報道，他也漸漸意識到不對勁。
但是報道出現的太晚，他那時已經和鄧布利多與史塔克決裂……沒有退路。
也就只能不斷告訴自己：這是假新聞！
終於到了今天，事件出現不可挽回的局面。
福吉聲音略帶顫抖：“沒想到……神秘人真得會回來。”
威廉眉毛揚起，過了半年，福吉終於第一次承認，伏地魔回來了。
真不容易啊。
福吉突然擡起頭，眼睛瞪大，雙手抓住被子，滿臉都是哀求。
“你得幫我，威廉，我們是朋友……現在也只有你能幫我！”
“要我怎麼幫你？”威廉冷淡道。
“伏地魔剛復活，我就告訴過你，而你拒絕派遣傲羅抓捕食死徒。
我把戰鬥的地點，告訴你，你又說是山體滑坡。
我將烏姆裡奇送入阿茲卡班，你卻保着她，來霍格沃茨……
看看這半年，你做過的蠢事……現在是時候，該學會如何用腦子了。”
威廉說話絲毫不客氣。
而福吉也彷彿小學生，聽着他的話，不住點頭。
他一臉悔意道：
“威廉，我願意宣佈神秘人回來了，也願意抗擊食死徒，更願意當一個牽線木偶……
只爲你與鄧布利多服務！”
威廉靠着枕頭，雙手攏袖望向黑漆漆的窗戶，譏笑道：
“哦，那要我做什麼？”
福吉聲音低沉，懇求道：
“告訴記者，部裡最早發現食死徒越獄，我也早知道神秘人復活，只是不想打草驚蛇。
我們在暗中合作，就爲了今天做準備。”
福吉壓低聲音：
“就像當年，你在法國，在巴黎，替那羣愚蠢的法國佬兒，替克里岡所遮掩……”
他盯着威廉，語氣已是極度卑微。
“最重要的，你與鄧布利多願意宣佈，繼續支持我……當部長。”
當然了，哪怕只當個傀儡部長，福吉仍是有些自己的算計。
只要能戰勝黑魔王，他的領導聲望，誰也奪不走。
而有了威廉這次背書，這半年的錯誤，也將一筆勾銷。
他日後再翻臉，還是能獲得大批支持。
就算得不到支持，也總好過被趕下臺，永遠定在歷史恥辱柱上。
威廉端起杯子，雙指摩挲着瓷杯邊沿，突然問道：
“福吉，你知道查德理火炮隊，爲什麼總是輸嗎？”
福吉愣了好幾秒，不知道他爲什麼問這個問題。出於謹慎，部長輕輕搖搖頭。
“不知道。”
威廉抿了口茶，提提神道：
“一個隊伍，球隊老闆是掌舵人。他的魁地奇理念，他對冠軍的渴望程度，他的言論和做法，都決定一支球隊的風格。
永遠只會慫的隊伍，是不可能奪冠的，沒那個冠軍氣質，除非換老闆！”
威廉直勾勾盯着福吉，不屑道：
“換到魔法部長身上，也是相似的道理。
即將爆發的戰爭，是席捲全歐洲的巫師戰爭。
一個懦弱、牆頭草般的部長，是不可能帶領大家，打贏這場戰爭。
即便部長只是點頭蟲，在風向不對時，他也會立即倒戈，成爲敵人的點頭蟲。”
“就像你今天來找我一樣！
你根本毫無立場而言，眼裡只有權勢，只有保住部長的位置。”
“還有……”威廉將杯子放在桌子上，言辭越發凌厲。
“戰爭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讓。
戰爭是要死人的，是英倫三島最強兩大勢力，互相角逐，拼個你死我活！”
威廉看着這位神色逐漸黯然的部長，平淡道：
“而你做了那麼多錯事，因爲你，將來死亡的無辜生命，可能數以千計。”
“容忍錯誤就是助長錯誤，如果我還留你繼續當部長，對你做過的錯事無動於衷，那纔是在犯罪！”
威廉搖搖頭道：
“似你這種首鼠兩端，愚昧無知的人，還來找我，想繼續安穩把部長當下去？
呸，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福吉難以置信地看向威廉。
“所以，你拒絕我了？”
“是的。”威廉輕聲道：“說句不客氣的，你根本不配給我當傀儡。”
福吉頓胸口好像炸了一般，有惱羞成怒，有茫然無措，有憤恨……最後都化作怒氣盈胸。
他臉色鐵青，吼道：
“我現在還是部長，還沒有下臺！
我就不承認神秘人回來了，你與鄧布利多，也別想那麼容易，就控制魔法部！”
“部長？”威廉逼視福吉的眼睛，平靜道：
“我尊重你時，你是部長；我不尊重你，你什麼都不是！”
福吉渾身顫抖，他嚅嚅喏喏了半天，轉身衝了出去。
片刻後，赫敏走了進來，她將門反鎖後，在牀邊坐下，問道：
“還要見其他人嗎？斯克林傑還在等着呢。”
“和他說我受傷太嚴重了，現在需要休息。”威廉說。
赫敏點點頭，卻沒有起身，而是狡黠地笑道：
“我剛剛就這樣和他們說的，把門口的巫師，都打發走了。”
威廉也咧嘴笑起來。
赫敏看着威廉那難掩滿臉疲憊的神情，她許久沒有出聲，然後脫掉鞋襪和外衣，掀開被子，鑽進了被窩。
她靠在枕頭上，輕輕摟住威廉，將他的腦袋，放在自己懷裡。
赫敏拍着他的身子，柔聲道：“你睡吧，今晚我給你守門。”
威廉長長呼出一口氣，貼在柔軟雙峰間，感受着女孩的心跳，沉沉睡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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