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裡斯坦突察混亂不堪,軍警好不容易纔讓秩序恢復正常。
重墟覺得城裡的西方人實在可憐,便想將手頭僅有的30萬現金捐給聖芒會,讓巴哈爾想辦法改善一下城裡人的生活,卻被巴哈爾的拒絕。
巴哈爾說:“算了吧!眼下的問題不是錢能解決的,斯坦突察物資短缺,有錢也買不到東西。錢還是等災後重建的時候用吧!”
重墟眼珠一轉,問:“那我讓人直接從東土捐一批東西過來怎麼樣?”
巴哈爾眼前一亮, 隨即垂下眼簾,“主意雖然不錯。但是現在摩爾多康禁止華夏飛機入境。”
重墟說:“我們可以不從華夏走,從島國起飛。”他轉問敖丁,“敖兄,包架飛機沒問題吧?”
敖丁搖了搖頭。
重墟以爲他對自己的計劃不感興趣,卻聽山田光子替自己的丈夫翻譯道:“我夫君的意思是說,華夏、島國都是東土,從那兒運來物資如果被兄弟會的人探知,肯定會聯想到咱們,猜出魔族參與了這邊的事務。這樣一來勢必影響咱們接下來的計劃。所以他建議,選一個別的地方做中轉站。”
重墟腦海裡立刻浮現出“魚目混珠”四個字,拍手道:“還是敖兄考慮的周全。依敖兄所見,選哪比較好?”
“哈瓦夷!”
“哈瓦夷,米國境外的那個小島?”
“沒錯,就是它!”
重墟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世界地圖,在地圖的中央,米國所在的大陸與東土之間浩瀚的大海上有一片羣島,其中最大的島嶼便是哈瓦夷。
山田光子告訴重墟,因爲哈瓦夷遠離米國本土,且人口較少,所以墮落之族的吸血鬼對那裡管控很鬆,黑龍會見縫插針在當地頗有勢力,設有一間貿易公司。需要的話可以從當地包機,或者用船將物資送到斯坦突察。
重墟大喜:“先用飛機再用船,費用我包了,多運糧食和帳篷。”
敖丁道:“不必!”山田光子補充,“殿下不必破費,我們黑龍會有些資本,願意投資慈善。”
重墟拍了拍敖丁的肩膀,說:“好兄弟。不過這件事既然由我提議,不能讓你們一家承擔。這樣好了,咱們四六開,我出六成。”
劉寧插言,“不如這樣,咱們三家聯合,費用平攤。”
重墟也不拒絕,道:“也好!現在的問題是,飛機和船能不能靠港?”
巴哈爾說:“米國的飛機也許可以,但是必須獲得許可。你們有所不知,兄弟會威逼利誘買通了很多官方要員,對摩爾多康實行了全面封鎖,想要運物資進來必須託關係。”
重墟心說:“摩爾多康的官員得有多麼昏聵,絲毫不顧百姓的死活。國家都成這樣了,還只顧着自己的利益,給他們送救災物資還得走後門。”
他卻是不知,摩爾多康全國共有100多個民族,214個政黨,其中在野黨有172家。主政的政黨相互之間本就矛盾尖銳,在野黨和議會裡的政黨又衝突不斷,爲了爭權奪勢政治家們無所不用其極,哪裡顧得上百姓的死活?
兄弟會的吸血鬼利用他們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指揮旗下的貿易、科技、金融公司向摩爾多康的政客許下承諾,或以資助他們選舉爲名,或開展權錢交易,甚或直接武力威懾,誘導、逼迫這些政客連出昏招,做出禁止抗疫魔藥入境,封鎖邊境不接受各國,特別是東土救援物資這樣的愚蠢決定。
這些短視的政客遭到吸血鬼控制下的醫療專家矇騙,起初沒把疫情到回事,以爲只不過是尋常可見的流感病毒。
等到他們意識疫情超乎想象時,已經陷入了徇私舞弊的泥潭。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因貪腐永遠離開政壇,遺臭萬年,要麼硬着頭皮一條路走到黑,只求大撈一筆,移民他國。
這種狀態下,他們更顧不上什麼百姓的死活了。
吸血鬼買通zheng府要員,便以爲可以在摩爾多康翻雲覆雨,卻不知東方有句老話“縣官不如現管。”
zheng府高層可以在決策層面指手畫腳,但在底層執行過程中可以有很多變通。而在底層公職人員中不乏心繫黎民、懷有公心的人。
摩爾多康亞荀海海軍艦隊的參謀長科斯汀便是其中之一。
病毒爆發以來,他對zheng府消極決策很是不滿,覺得國家應該主動學習外國的先進經驗,不應該閉關鎖國以意識形態看人,拒絕東土諸國的醫療支援,但是位卑人輕,又是武官,沒人把他話當回事。
後來病毒蔓延至全國,荀海艦隊的駐紮地斯坦突察成了災民的避難所,城市陷入混亂,市zheng府不得不請艦隊官兵協助維持治安。再後來,收夠了黑錢的市長索性當了甩手掌櫃,帶着家人逃到國外,把城市的管理權全部交給海軍艦隊,把斯坦突察變成了軍政府。
科斯汀作爲參謀長搖身一變成了市議會的秘書長,這纔有了發言權。
親身參與城市管理之後,他見識了斯坦突察問題的嚴重性,眼見百姓捱餓、受凍,他的心在滴血。同時,他的家境也不富裕,有限的俸祿已經不足以支撐家人安然生存。
他決定以城市的名義向西方國家、米國和包括賽爾瓦拉在內的幾個鄰國求援。但是他的提議被頂頭上司——艦隊司令的拒絕,司令給出的理由是,“不要自取其辱了。你知道外界現在怎麼說這次病毒嗎?他們管這次的癆因子肺炎稱之爲摩爾多康肺炎,那些國家不找咱們賠償就不錯了,哪裡會給咱們援助!”
司令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事後掏出一袋米金,讓他拿回家補貼家用。
科斯汀打開牛皮紙檔案袋,看到裡面裝了足足十萬米金。那麼多錢相當於司令兩年的俸祿。司令隨手拿出來送人,可見背後有不可告人原因。
科斯汀平生最恨貪贓枉法,便揹着司令以議會的名義向世界各國求援,結果令他失望,鄰國表示力不從心無法支援,歐洲各國置之不理……米國最爲可恨,總統竟然通過公衆平臺發信息冷嘲熱諷,說他們是東歐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