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夜色中,忽然響起一陣破風聲,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落地,輕輕地走到家主府前,甚至沒有發出一絲輕微的聲響。
黑影輕輕叩門,道:“王棟前輩,小輩來此求見,如若打擾了您,請多多包涵。”
家主府內,並沒有傳出任何聲響。黑影也不生氣,坐在一處庭院中,靜靜地等待。
“多少年了,竟然還有人記得我這個名諱。”府內突然傳出一聲輕笑,“說吧,來找我幹什麼?”
“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來請前輩出山的。”雖然黑影口中所說的前輩,到現在還沒有出來,但是黑影還是恭恭敬敬地朝門前作了一揖。
“我說過,百年之內,我不會出手。”王棟的聲音還是那麼的雲淡風輕,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瀾。
“石山界正遭魔修入侵,若是您不出手,恐怕石山界會在一夜之間被屠戮殆盡。”黑影沉聲道。
“我記得,魔雲界好像只是個小得髮指的地方吧,怎麼可能在百年之中翻起大浪?”
“魔雲界只是一顆棋子而已。操控這盤棋的人,就是它背後的始作俑者。”黑衣人道。
“天魔界?”
“嗯,就是天魔界。”
“唉,三百年了,”王棟嘆道,他的聲音略有動容,“當年我以全身之力,恐怕還能一搏,現在的我,對上他,難逃失敗。”
“前輩,但是如果沒有你的話,恐怕整個石山界都會被葬送。”黑影拱手道。
王棟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黃樟呢?”
“家父爲了勝利,隻身一人殺入敵營,現在已經失蹤。”
“唉,這麼多年,你也走了,”王棟嘆道,“進來吧,我想認識認識石山界的新任界主。”
門的轉軸支呀的一聲,竟然在無人操控的情況下開了。黑影脫下頭套,大步走進家主府內。
“石山界新任界主,黃煌,拜見王家家主。”
王棟睜開眼,看到一個渾身上下穿着黑衣的胖子,恭恭敬敬地站着,眼神卻無比的堅定。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王棟對着黃煌笑了笑,道。
“晚輩這次來,只是想來問王棟前輩一句,不知前輩可否願意出山?”黃煌問道。
“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前輩請講。”
“你不是下了徵兵令嗎?我希望,徵召我們這些老骨頭就差不多了,留住那些年輕人,他們是我們石山界的希望。”
“可是……前輩,前線危急,少了一個人,就意味着少了一個戰力啊。”
“哪裡裡是戰力,他們若是上了前線,只是炮灰而已。”
黃煌想了想,嘆了口氣:“也罷,遵照前輩所說的辦吧。”
雖然衆弟子只是炮灰,但是在一場戰爭中,炮灰也是極其重要的。其作用主要表現在拖緩敵軍行進速度等等。
現在沒有了炮灰,戰力就等於下降了一成。任何戰爭,戰力下降百分之一都可能由勝轉敗,更何況本來就有差距,現在還下降了百分之十。
但是即便如此,黃煌都不會退縮。一個大膽的計劃在他的城府之中發芽。
也就在同一個夜晚,墨真人在小七的提點下,找到了陰陽崇明決裡“逆”字的意思。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找到了又咋地,關鍵是我不會用啊,這纔是重點,好嗎!
墨真人在今夜小賺一筆,心情本也舒暢無比,但所有的心情,卻被這煩人的功法破壞掉了。
好吧,夜半三更,總不能一直在此處耗下去,吝嗇睡覺時間對身體不好。
墨炎走入屋子,爬上牀,覺得很累,於是便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天,墨炎是被一聲響徹天地的大吼吵醒的:“墨炎!老實交代!昨晚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沒做什麼啊,昨晚我烤了十塊肉,小七過來偷吃了一塊,然後他覺得我帥,就把那個‘逆’字真義告訴了我。我按照他的說法做了,卻沒有什麼卵用,然後他走了,我望了幾眼月光就睡覺了。”
迷糊狀態的墨炎全然沒有受人質問的覺悟,嘴角流着涎水,睡得迷迷糊糊的。
“墨——炎——”小玲揪住墨炎的耳朵,氣急敗壞地大喊,“你——給——我——起——來——”
“哎呀哎呀!幹什麼啊!一大早起來吵吵嚷嚷的!”墨炎痛得怪叫一聲,一屁股從牀上彈起,大聲嚷道。
然後他睜開眼睛,看到滿臉憤怒的小玲,頓時嚇得菊花一緊。
墨炎心道:從昨晚到現在,我貌似沒做過什麼愧對小玲的事情啊……莫非,是昨晚我和小七太過親暱?
不對!
墨真人突然想起一件事,冷汗頓時流出。
昨天……他好像和小玲,同牀誒!雖然沒做什麼,但總會引起別人的無限猜想……
昨晚墨真人太過勞累,所以沒有注意到牀上有個小玲。然後,他們倆就男女同牀共度良宵了……
“你昨晚幹了什麼,老實交代!”小玲的臉對着墨炎,簡直要貼到墨炎的臉,四目相對。
“我對天發誓!我若是敢對師父有半分不敬,天打雷劈!”
小玲卻沒有答話。沉默半響,天空忽然響起悍雷……轟隆一聲。
不是吧!有沒有這麼巧!
墨真人小心翼翼地擡起頭,卻發現自己師父如狗屎一般陰沉的臉。
“我說啊,親愛的徒弟,”小玲陰笑着看着墨炎,“看你這小身板,沒想到卻爆發出這麼強大的戰力。這不,老天都在爲你申冤了。”
“臥槽!這只是巧合!真的只是巧合!”
“世界上真的有那麼巧合的巧合?”
“對天發誓!如果不是巧合,我就去練葵花寶典!”
“嗯,快去,現在就去,要對於錯誤要勇敢承認,要敢做敢當。快去練吧,要老天強迫你就不好了。”
“別啊親愛的師父,”墨真人哭喪着臉,“我錯了行嗎,師父。但是我真的沒做什麼啊!”
“你確定?和一個妙齡美少女同牀共處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看你那麼狼,誰信啊。”
“我真的沒有!”平時十分淡定的墨真人這回終於急了,“你侮辱我什麼都好,別污衊我的清白!”
“這麼堅決?好,量你也不敢做出這種事兒,我原諒你了!”小玲笑眯眯地說。
墨真人終於洗刷了自己的清白。他鬆了一口氣,走出房門,鋪天蓋地的大雨卻如傾盆一般,頃刻而下,把墨炎淋了個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