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娘娘可有覺得不適的地方?”他擔憂的問道。
蘇暖煙並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昏迷之前的事情她還是有印象的。看來她是真的得救了,不用再單晶授牌了。
呼了一口氣,她嘆息道:“沒想到這王府中竟然也這麼的不安全。”好端端的,竟然出現了刺客。
墨子謙觀察她的神色,就知道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況。抿了抿脣,他有些猶豫的開口:“賢妃娘娘,在下已經幫你治療過了。但遺憾的是,那支箭刁鑽的很,正好傷了你……”
“我的孩子沒有了是嗎?”在昏迷中蘇暖煙已經有所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離她遠去。那種被從胸口裡生生剜掉一塊的感覺真的痛苦極了,痛的她哪怕是在夢中,也要縮緊身子來抵抗這疼痛。
在醒來的那一刻,她已經知道附着在她身上的一個十分重要的東西徹徹底底的消失了。她知道,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請您節哀……”墨子謙也不知道如何勸慰,只能不尷不尬的說了一句。
“不是你們的錯,真的。”都怪她沒有好好保護這個孩子,也怪對方來的太快了。她早就該防備的,但是她將自己看的太自信了。以爲在這個賢王府中,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到她。
“小姐……”招財站在一旁,一臉悲痛。“小姐若是難過,就哭出來吧!哭出來的話,會好受一些的。”
“不,我是不會哭的。”蘇暖煙輕輕搖了搖頭,反而露出了一絲微笑。“我爲什麼要哭呢?哭泣就代表着軟弱。現在的我更應該堅強起來,不能被那些躲在暗處的人給看扁了啊!我蘇暖煙,就應該堅強的活着,這纔是我啊!”
就是這樣,才讓人心疼啊!墨子謙將這句話吞在心裡,一臉疼惜的看着蘇暖煙。這個女子,怎麼能這麼倔強,這麼讓人無奈呢!
“我昏迷了多久?王府中有發生了什麼事嗎?”
“小姐已經昏迷了三天了。”招財想了想,皺眉說:“說來也奇怪。小姐遇刺那
天,王爺因爲有事出城去了,已經好幾日沒有回來了。”
看來這件事完全就是策劃過的,而非突然進行。蘇暖煙斂下眼中的深意,暗暗想着。
明明在那個爛漫的夜晚,共同將桂花酒埋入地下,靜待日後開封的。
爲什麼一轉眼,她所看到的一切卻好像是鏡花水月一樣,隻手觸碰就消散的沒有蹤影了。
蘇暖煙忍不住想,如果她當初沒有遇到燕血魄的話,是不會更好一些呢!她的身邊有招財,有進寶,有曉曉,有雪煙,有很多很多的人,她很幸福。
可是在遇到燕血魄後,她就變得患得患失起來。這不像她,卻也是她。即使在當年戀愛的時候,也不曾有過的感覺。難道是因爲,她從來就沒有愛過這麼深刻嗎?
蘇暖煙的目光正好看到窗外的一棵桃樹,已經失卻了春日裡的風姿,留下了幾片清淺的葉子。
“小姐,我說過多少次了!你現在是不能着風的!”招財一邊不贊同的說着,一邊放下手中的漆盤,走上前將窗子輕輕闔上。
蘇暖煙有些失望的收回了視線,但也知道招財是爲了她好。“今個兒有什麼好吃的呀?”
“奴婢讓廚房準備了香蕈雞湯,也不曉得合不合小姐的胃口。不過--”招財看了蘇暖煙一眼,惡狠狠道:“小姐就算不喜歡,也要把這雞湯都喝光了!”
雞湯已經撇掉了上面的浮油,剩下的微黃的清甜湯水。香蕈的味道加上雞肉特有的滋味,匯聚在一起,讓這單純的雞湯得到了昇華。
蘇暖煙接過來小口的喝着,眼角的愁緒卻揮不掉,也散不去。
五日的時間還不足以讓她將身體養好,她幾乎是被招財勒令不允許下地去。她傷的的確是重了些,若是不好好調養,日後總是要烙下病根的。
蘇暖煙也不是不知事的女子,對待自己的身體還是十分看重的。她知道大家都是爲了她好,爲此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在牀上待着了。
“我這傷都是拜碧漣漪所賜。”
這麼多天來,蘇暖煙第一次提到了那夜自己所看到的。沒有在墨子謙面前提起,並非是對不信任。而是作爲她想要相交的朋友,她並不想將他拉到這一灘渾水中來。以墨子謙的性格,如若是知道了,怕是一定會盡心給予自己幫助的。而這些滿足,極有可能會爲他帶來麻煩。所以她要做的,就是不要讓他知道罷了。
“碧漣漪,又是她!她之前假裝小產,害的小姐被王爺誤會也就罷了,這一次竟然想要奪了小姐的性命!”招財握緊拳頭,滿臉憤慨。“這件事不能這麼善罷甘休!她竟然能讓外人進入王府來行刺小姐,難免不會有別的手段!”
早在得知蘇暖煙被救起的那日,碧漣漪就狠狠的對萃香懲罰了一番。她慶幸是讓萃香去接觸對方,即使這件事查到她頭上來。她也有理由來脫身,一個忠心爲主的理由可是再好不過了。
躺在榻上的碧漣漪再抿了一口玫瑰露後,便又陷入了‘沉睡’。燕血魄此刻不在府中,她也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纔是。
此時的她尚且不知,蘇暖煙那日已經看到萃香了。
“我躲藏在假山中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那人是萃香,是碧漣漪身邊的大丫鬟。”對於萃香此人,蘇暖煙談不上不喜歡,自然也不會喜歡。她從來不會輕易的遷怒一個人,萃香這個人不過是仗着碧漣漪的身份來耀武揚威罷了。
瞧見蘇暖煙滿臉憤慨,招財踟躇了一下,才道:“小姐,奴婢適才在去廚房的路上聽人說。王爺今日便要回來了,怕是中午前就要抵達了。”她將這句話放在蘇暖煙喝完雞湯後才說,就是怕壞了她吃飯的興致。
果然,聽到這句話後,蘇暖煙的臉色一變。縱然她再不想承認,她失去的孩子是她和燕血魄共同所有的。作爲孩子的父親,連這個孩子的存在都沒有知道,就失去他/她了。
但作爲她名義上的丈夫,孩子的父親,這個男人卻在她經受生命考驗的時候,不在她的身邊。這對於蘇暖煙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