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樓道口的門關上的時候,賀嶼洲剛好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陸彥東見她這樣,便知道她在躲避人,不由開玩笑道:“你這是在躲哪個追求者嗎?”
這人要不要這麼聰明啊?
“哪來的追求者啊?”慕傾心反駁道。
“你這麼漂亮,怎麼可能沒追求者?”陸彥東看着她道。
慕傾心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不由辯解道:“我是覺得爬樓梯有助於鍛鍊身體!”
對於她無厘頭的提議,陸彥東不由笑了笑,一口應允慕傾心的建議:“行啊,你想爬樓梯,我陪你!”
咳——她只是說說而已啊!可是自己說出的話,就得自己嘗苦果。
爬了三層,慕傾心就開始氣喘,又爬了兩層,慕傾心停了下來:“我們...我們還是坐電梯吧!”
長期有規律運動的陸彥東笑了起來:“還有三層,堅持一下!”
見陸彥東臉不紅氣不喘,慕傾心真心覺得自己弱爆了。
走就走,誰怕誰啊!
於是,慕傾心咬了咬牙,跺了跺腳,一口氣爬到8樓。
不過到了八樓的通道門口後,慕傾心直接扶着樓梯,額頭冒出一層薄汗,一副累成狗的樣子在那喘息着:“啊,簡直要累成狗了!”
提着水果負重上樓的陸彥東,見她這個樣子,不由覺得可愛極了,笑道:“一看你平時就很少鍛鍊身體!”
慕傾心喘息道:“這是八樓啊,要是不帶喘氣根本就不是人!”
“我就不喘氣!”陸彥東的呼吸還算平和,不像慕傾心那般急促。
“陸少俠,你常年練輕功,我們這些凡人哪敢跟你比啊!”慕傾心道。
陸彥東被逗笑:“哈哈哈,要不要我改天教你輕功啊!”
“好啊,還請陸少俠不吝賜教!”慕傾心接話,隨後走到門口,將通道門打開。
可是剛跨出去,慕傾心的腳步再次頓住。
賀嶼洲正在電梯口候着她。
想後退,身後卻站着陸彥東,想前進,賀嶼洲就在幾步之遙。
慕傾心想縮回去,可是來不及了,因爲賀嶼洲已經看到她了。
果然不出所料!
剛纔賀嶼洲追到樓下後,卻沒見到慕傾心的人影,便直接返回8樓。
因爲他猜想這丫頭肯定還在這棟大樓,結果還真被他猜對了。
“傾傾,你在跟我玩捉迷藏嗎?”賀嶼洲朝她走來。
而就在這時,身後的陸彥東也開口:“傾心,怎麼啦?”
此刻的慕傾心似乎陷入的兩難的境地,明明已經跟賀嶼洲分手了,但她的心裡不知爲何,還是有些忌憚賀嶼洲跟陸彥東相見。
只不過現在的情況是無法避免了。
賀嶼洲聽到這個聲音,也稍稍頓住腳步,而陸彥東也微微一愣。
接下來的畫面,慕傾心站在中間,面前的賀嶼洲和身旁的陸彥東目光直接交織在一塊。
氣氛瞬間突變,慕傾心隱隱感到一股無聲的閃電雷鳴,刀光劍影。
兩人的氣場就像兩極的磁場,完全排斥對方。
賀嶼洲的眸色變得陰沉又銳利,似乎還帶着一抹怒色,而陸彥東的眼神除了意外,還有一絲的挑釁。
兩人都似乎忘了上次見到是什麼時候。但是有一點是兩人很有默契的地方,那就是賀嶼洲不想見到陸彥東,而陸彥東也不想見到他。
氣氛有點像仇家見面,完全劍拔弩張,身處兩人之間的慕傾心的心裡不由發憷,趕忙道:“陸少俠是來看望我媽媽的!”
可是說完,慕傾心不禁覺得很慫,現在她跟賀嶼洲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幹嘛要懼怕他不開心啊!
陸少俠?多麼特別的稱呼啊!
賀嶼洲聽到慕傾心這樣特別的稱呼陸彥東,心裡極爲的不爽,還好慕傾心的解釋讓他稍稍欣慰一些,不讓現場的氣溫絕對瞬間降到零下幾度不可。
這丫頭雖然沒有徹底忘了他當時說的話,但是這樣的行爲還是欠收拾的,賀嶼洲記下了,後頭再跟這丫頭好好算。
兩人同時收回目光,慕傾心誰也沒跟誰說話,同時喊着慕傾心的名字。
“傾傾.......”
“傾心.......”
從稱呼上就能辨別出關系的親近疏遠。
不過陸彥東的眼底劃過一絲狐疑,不是說慕傾心跟賀嶼洲已經分手了嗎?
而就在這時,慕傾心轉過頭對陸彥東道:“陸少俠,這邊請!”說完,直接掠過賀嶼洲那高大的身體,朝病房區走去。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陸彥東心中的狐疑變得清明一些,看來分手是真的。
陸彥東並不是那種覺得是賀嶼洲的女人他就想搶,有着這種惡趣味的人。不過慕傾心這個女孩確實讓他有些喜歡,而且看得賀嶼洲一副全世界都欠他的摸樣,讓他格外的不爽,若是真的分手了,那麼他就有機會追求慕傾心了!
陸彥東看了賀嶼洲一眼,隨後也從他的身邊掠過。
賀嶼洲高大的身軀就立在那裡,可以這麼說,很少人會這麼無視他,而且是當着剛纔當着陸彥東的面。
心頭頓時一窒,疼痛從胸口的位置想五臟六腑蔓延。
賀嶼洲覺得難受的同時,內心似乎有產生了一抹恐慌。
是的,恐慌!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他害怕失去慕傾心,如此的害怕。
賀嶼洲快速的轉過身,追了上來,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從她手中搶走慕傾心。
因爲她只屬於他。
跟陸彥東走在一起的慕傾心,沒有說話,但心裡在納悶一件事,賀嶼洲和陸彥東之間是什麼關係?
兩人似乎都不待見對方,是宿敵,還是......
可是慕傾心還沒想明白,手直接被人拉住了。
都說情侶之間對彼此的體溫和手感是非常熟悉的,那雙大手拉住她的小手,慕傾心便覺得一股暖流從手心流過。
“傾傾,別生氣了好嗎?”賀嶼洲拉住慕傾心的手,溫柔的說道。
慕傾心的腳步停了下來,緩緩的轉過身,看着身後的賀嶼洲。
賀嶼洲的目光泛着深情和柔色看着她。
慕傾心想甩開賀嶼洲的手,但是卻被他霸道的牢牢握住,直接牽着她往病房走去。
而陸彥東只能走在兩人的身後,看到他們牽着的手,心裡燃起一抹莫名的不快。
兩人重新回到病房,正在說話的慕慧穎和蘇謙誠不由一愣。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蘇謙誠問道。
“媽,那個陸少俠又來看你了!”慕傾心一邊做解釋,一邊想掙脫賀嶼洲的手。
但是賀嶼洲的手就像鐵鉗一樣,將她的小手牢牢的鎖住在他的手心裡。
見女兒和賀嶼洲手拉着手回病房,慕慧穎心裡稍稍歡喜,以爲這對小情侶化解了小別扭,但是緊接着聽到陸彥東的名字,慕慧穎的眸色不由微變。
慕傾心剛落,陸彥東就踏進了病房。
陸彥東親切的叫着慕慧穎:“阿姨好.......”
慕慧穎淡淡道:“陸先生,你前天才來,今天又來,會不會耽誤你的寶貴時間啊?”
“不會,我聽傾心說你的手術很成功,便想過來看看你!”陸彥東道。
“謝謝,太勞你費心了!”慕慧穎的語氣不是很熱情,但也不失禮數。
“阿姨你別客氣,我跟傾心可是好朋友,你要是太客氣,就是跟我見外了!”陸彥東笑着回道。
若不是他前面救過兩次慕傾心,慕慧穎倒是很想跟他見外一下,直接下逐客令。
“謝謝!”慕慧穎淡淡的謝道。
“陸少俠請坐!”慕傾心想掙脫賀嶼洲的手,但是卻被他藏於身後在那拉扯着。
“不用,我站一會!”陸彥東道。
當慕傾心開口讓陸彥東坐下的時候,賀嶼洲的大手又將她的手緊握幾分。
慕傾心感覺自己的手有點疼,不由眉頭微皺。
慕慧穎將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裡,以爲賀嶼洲吃醋,不由就此跟陸彥東介紹:“陸先生,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傾心的男朋友——賀嶼洲!”
若只是朋友,如此頻繁的來探望她,可能會說這人很熱情很仗義,但是慕慧穎畢竟是過來人,一眼就看穿很多東西。
原因無非是因爲自家女兒。
還好傾心已經有男朋友了,不然慕慧穎可能會很擔心。
聽到慕慧穎如此介紹自己,賀嶼洲真的無比感激未來的岳母大人。
陸彥東的目光看向賀嶼洲,嘴角擠着一絲笑意,像是第一次見面一樣,說了兩字:“幸會!”
如果不是當着慕慧穎的面,賀嶼洲估計不會跟他說半個字,爲了不讓慕傾心的家人多想,賀嶼洲從嘴裡擠着兩字:“幸會!”
沒有握手,只有一句沒太多感情色彩的打招呼,讓人看得有些莫名。
無論是慕慧穎還是蘇謙誠,都察覺到這兩人氣場的異樣。
“陸先生,應該不知道吧,傾心的男朋友是凌天集團的高管!”慕慧穎再次對陸彥東深入的介紹賀嶼洲的工作。
高管!
陸彥東聽到這個詞,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賀嶼洲不會是沒跟慕傾心的媽媽解釋清楚吧?他何止是凌天集團的高管,他可是凌天集團的正統繼承人。
正統繼承人啊!
“高管!好厲害啊!”陸彥東看着賀嶼洲笑道。
說句實在話,賀嶼洲看到陸彥東嘴角的笑容,就有種朝他臉上揮拳的衝動。
演技太好,讓他看得十分刺眼。
“當然厲害啦,我們傾心挑男人的眼光是沒話說的!”慕慧穎完全給人一種炫耀女婿的感覺。
不過賀嶼洲對慕慧穎的這種行爲,感到特別的高興,而且因爲她的幫腔,讓他免於再開口跟陸彥東說話。
陸彥東扯了扯嘴角,臉上的笑容有點僵,其實就算慕慧穎沒有直接表達不喜歡他,但是還是能隱隱感覺她對他有意見。
這種話,他無法反駁,最後只能違心的點了點頭。
了了幾句,蘇謙誠便覺得自己看清一些情況,這個陸彥東也喜歡他們家傾心。
不過一女只能配一郎啊!
蘇謙誠不由開口:“還是嶼洲的福氣好啊,找了我們家心心做女朋友!”
“是,我真的太有福氣,才能擁有心心這樣的女朋友!”賀嶼洲邊說邊就勢將兩人的手拉到前面,目光深情的看着慕傾心。
蘇爸跟慕慧穎一致幫着賀嶼洲說話,可把慕傾心跟氣得不行,再看到賀嶼洲在這演戲,真的有種直接當着所有人的面拆穿他的衝動。
賀嶼洲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生氣以及怒意,但是他沒有迴避,而是拉起兩人緊握的手,隨後在她的手背輕輕一吻。
此舉落在慕慧穎的眼裡,那感覺就是一種浪漫的節奏。
蘇謙誠看了,嘴角也不由揚起一抹笑容。
唯獨陸彥東一人覺得這是在作秀,虛假無比。
因爲她沒在慕傾心的眼睛裡,看到以前的那種幸福感。
手背被賀嶼洲這麼一親,像是有一股電流從那閃過一樣,不由條件反射的縮回手。
“哎呦,害羞了!”慕慧穎不由笑了起來。
“媽......”慕傾心朝着慕慧穎不滿的叫道。
若是以前,她真的會覺得很浪漫,很幸福,只可惜,現在的她似乎不那麼想了。
不過因爲剛纔的氣氛,她的語氣落入慕慧穎和蘇謙誠的耳朵裡,那就是嬌嗔。
“哈哈哈,媽媽不說了!”慕慧穎笑道。
慕傾心覺得特別的無奈和尷尬,隨後不由跑出了病房。
賀嶼洲很想追出去,但是想必大家都認爲慕傾心是害羞才逃走,所以便淡然的站在那。
慕傾心不在病房,陸彥東留在這,在他們的眼裡只會是一種尷尬,不由開口告辭:“慕阿姨,我先回去,改天再來看你!”
“陸先生,謝謝你這麼勤快的來看我,不過我過些天就出院了!就不勞你掛心了!”慕慧穎道。
語氣裡的客套,陸彥東一聽便了然,不由笑了笑:“好,那祝阿姨早日康復!”
“嶼洲,幫我送送陸先生!”慕慧穎交代賀嶼洲。
“好!”賀嶼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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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嶼洲送陸彥東走出病房,但是沒有馬上的返回,而是跟着他一起往電梯口走去。
兩人一路沉默,各自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到了電梯口,陸彥東不由轉過臉,看了一下賀嶼洲,緩緩開口:“你應該不會想十八里相送吧!”
賀嶼洲沒有理會他這句話,而是非常嚴肅的警告他:“ ”
陸彥東聽後,不由冷笑:“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話?”
“不要跟我討論資格的問題!”賀嶼洲語氣冷冽無比,而且不容置疑。
賀嶼洲啊,賀嶼洲,就算幾年沒見,還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你若真的是傾心的男朋友,我可能會考慮一下,只可惜,你已經不是了!”陸彥東反擊一句。
“陸彥東!”賀嶼洲直呼陸彥東的名字。
陸彥東見賀嶼洲大動肝火,不由嬉笑的看着他:“有什麼事啊,哥!”
哥!
聽到這個稱呼,賀嶼洲的臉色就像六月的雷雨天,瞬間烏雲密佈,眸色無比冷冽:“你有什麼資格叫我哥!野種!”
陸彥東明明知道那是賀嶼洲最忌諱的,但剛纔還是挑釁的說了出來。
結果,他還是跟當年一樣,直接稱呼他爲:野種!
這個詞對於陸彥東來說,絕對就像一把鋒利的刀一般直接插向他的胸口。
不過這似乎是兩兄弟每次見面,固有的交流方式,都會往對方的有疤痕的胸口撒一把鹽。
“就算我是野種,身上也流淌着你高貴的父親——賀淵明的血液!”陸彥東冷笑的反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