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權少騰愣住。
程正也瞬間站起。
幾個人的眼睛同時看着猴子，只見他慢慢拉大了脣邊的笑容，“你們是不是把葉輪當成傻子了？他怎麼可能不給自己留一手的呢？”
程正驚詫出聲：“什麼意思？”
猴子冷笑，“葉輪剛纔就下船了。”
“我是說向晚。”程正聲音冷冷的：“剛纔……我明明看到那個人是她。”
“哈哈！”猴子眉梢微挑，“在車裡的那個人確實是她。但你肯定不知道吧，我們的後備廂裡還準備了一個向晚……你啊，還是太傻了。葉輪根本就沒想過要放了向晚。真正的向晚，就在你剛剛上船後看到離開的那一輛車裡。現在……嗯，差不多已經和葉輪匯合了吧。”
什麼？
程正臉都白了。
“他不走？”
“他要走，也不會跟你一起走啊。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裡，這麼簡單的道理，我都懂，你不會不懂吧？”
“……”程正胸有鬱氣，一時舒緩不了。
葉輪太狡猾了。
用一個假的向晚，利用距離和地勢，巧妙地騙過他。
然後偷溜下船，走另外的路離開……
“玩鷹的，被鷹啄了眼？是不是很爽啊？”猴子有些得意，卻聽權少騰冷笑一聲，“你他媽有什麼可笑的？你不過是一顆棄子。葉輪都把你用來堵槍眼了，還笑，見過傻子，沒見過你這麼傻的！”
猴子呵呵，“他不會放棄我的？”
權少騰一怔，“你是他什麼人？”
猴子：“我不是他什麼人。可程隊……”
他的槍口慢慢調轉，指着程正的頭，“他可是個價值連城的寶貝，葉輪怎麼捨得放棄他呢？只要他需要程正，就不敢放棄我……”
“……”權少騰似笑非笑，“還挺會編故事的。”
猴子不再搭理他：“我要與白慕川通話。”
呼！媽的！
權少騰氣得不行，但與向晚有關的事情，他耽誤不得。
“小白，小白……”他對着送話器喊。
那邊，傳來白慕川沙啞的聲音，“我都聽見了。把送話器給他。”
權少騰咬緊了牙齒，“嗯。小白，這事太玄了，你別聽這小子瞎扯！”
“瞎扯什麼？沒找到葉輪，沒找到向晚，是真的吧？”猴子說話時得意洋洋，但他很聰明，不去接那個送話器，只是拔高了聲音，“白慕川，半個小時內，葉輪如果沒有收到我的消息，他就會殺掉向晚……”
白慕川：“他不會的。這麼好的保命符，他怎麼捨得殺掉？”
猴子一怔，笑了，“就算不會殺了她，難道不會因爲泄憤，奸了她，或者乾點別的什麼，你不樂意看到的……反正向晚在他手上，他想幹點什麼不是很方便？”
這一次，白慕川沒有馬上回答。
沉默片刻，他問：“你想怎麼做？”
“交換啊！”
“交換？”
“我帶程正離開，然後葉輪還你向晚。”
“呵！你當葉輪傻，還是當我傻？”白慕川沉默一下，“現在你面前只有一條路，與我合作！”
“白隊，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們警察說的話嗎？行吧，你不願意合作，那現在就殺了我，然後祈禱你的女人，會不會被姦殺吧！反正我賤命一條，大不了一死，這輩子也活夠了本。只可惜你的女人，年紀輕輕，長得如花似玉的……”
“行！”不等白慕川回答，程正就走了過去，“我跟你去。你馬上聯繫葉輪。”
“程正！”白慕川在那邊吼，“你別犯傻！”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他對着送話器說完，轉頭看猴子，“馬上聯繫葉輪！”
“沒問題！”猴子吊兒郎當地吹了個口哨，斜他一眼，掏手機。
然而，手機剛接通，葉輪就撥過來了。
“猴子，情況怎麼樣了？”
猴子看了一眼船艙裡的人，“出事了……”
他把情況大概一說，葉輪那邊就笑了，“果然！行，這就更加有趣了。你把手機開免提……”
“是！”
開了免提，葉輪就可以直接與白慕川通話了。
在場的幾個人，都沉着臉，一聲不吭。
只聽葉輪似笑非笑的說：“白警官，遊戲現在搞大了啊？不過，我很喜歡……越來越有趣了！”
白慕川：“葉輪！我勸你，回頭是岸！”
“岸？哈哈，我哪裡還有岸？我已經都離岸好久了……”葉輪笑聲依舊：“你聽好了。要向晚的命，現在馬上開着船，往公海方向，我在這裡等你……哦，別忘了，讓猴子帶着程正。要不然，我可不管保證，會不會把向老師推入海里吹鯊魚！”
“葉輪！”
“給你半小時。過時不候，大不了，程正我不要了！”
嘟嘟！
他掛斷了。
衆人交換一下眼神。
權少騰深呼吸一口氣，“小白？”
“我上船了。”
不過片刻，白慕川的就彎腰進了船艙，看一眼猴子，“我去交換！”
“不行！”程正立馬阻止，“白慕川，這個時候，你別跟我犟！我比你有用。”
白慕川挑挑眉，“你可以嗎？”
程正深深望入他的眼裡，“我可以。”
兩個人對視着，久久，白慕川沒有說話。
過了差不多有半分鐘，他沉下聲來，瞥猴子一眼，“讓你的人，馬上駛往公海方向。”
“沒問題。”猴子笑着就要出去，白慕川沉聲：“放下槍！”
猴子一怔。
慢慢的，把槍放在了地板上，舉着手出去了。
“媽的！”
權少騰一聲咒罵。
今天好不容易帥了一回，帶着兵直搗黃龍，眼看敵人就要全軍覆沒了，沒有想到葉輪這小子還藏了一手……搞得他帥不過三秒，真是又氣又恨，回頭看一眼白慕川，“這樣搞……行嗎？”
白慕川半眯着眼，“嗯。”
“……”
沒有多話，幾個人跟着出了船艙。
程正這纔看到權少騰的行動隊和一羣特警將葉輪的人，全部丟在甲板上，一個個地排排坐，雙手抱着頭，又狼狽又慫。
權少騰：“全部押下船。”
“是！”
一羣人被押了下去。
開船的人，換成了權少騰和行動隊員。
紅刺出來的特種兵，真是天上能飛，水裡能遊，船也會開。
重新出發，這一次的行進速度，比剛纔還要快，很快就看到了葉輪打出來的指示燈。
那艘船，比他們這一艘還要大，靜靜地停在公海的界線上。
白慕川深吸一口氣，直接喊話：“葉輪聽着，交換可以，我們要先看到向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