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發現。
就在慕北走了之後,他剛纔停車的那個地方,出現了一輛銀色的麪包車。
駕駛座上,一個頭戴黑色鴨舌帽,眼睛上戴着黑色墨鏡的男人,慢慢的將車窗搖下了一條縫。
看着剛纔慕北離開的方向,將手機給拿了出來。
“喂,剛纔慕北帶着那個女人來到了厲泰公司,隨後就一個人走了,是!我一定會好好的監視他們的。”
只見,他鬼鬼祟祟的,一邊打着電話的同時還不忘記環顧四周,像是生怕會被人給發現了一樣。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究竟對着他說些什麼,只見他掛斷電話之後,便開着車朝慕北剛纔離開的方向開了去。
街道上的行人仍舊人來人往,車流穿行。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顯得無比熱鬧,剛纔所發生的一切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注意。
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的平常,又那樣的隨意。
“快點把這些資料送到設計部去,千萬別慢了。”
“這個是陳總要的東西,我直接把他也送去,剩下的事情你們看着把它給完成。”
“小李,我剛纔要的資料呢?趕緊送來呀。”
……
蕭璃剛一進到公司裡面,那撲面而來的壓力讓她頓時感到非常的沉重。
看着公司裡的員工們一個個忙來忙去,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緊張而又擔憂的神情,她心情也是無比的複雜。
這就是這幾天裡,公司最真實的狀況。
這些人當中更是有不少懷揣着忐忑的心情,繼續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之上。
沒有人知道,厲泰集團明天會是怎麼樣的。
而且在這些天裡,更是有不少員工早就已經遞交了辭職書。
蕭璃握了握自己的手,想到剛纔下車時慕北對她說的那些話。
面對着此情此景,蕭璃也真的是狠不下心來,去向厲鈞翔說離開的這件事情了。
她正了正臉色調整好心態,便朝着自己的座位走了去。
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着總裁辦公室當中正在埋頭工作的厲鈞翔,蕭璃更是堅定了內心深處的那個想法。
她想留在這裡,想要幫助厲鈞翔渡過這次的難關。
一整個上午,蕭璃工作完之後,整個人看上去也顯得疲憊了幾分。
她也總算是知道,爲什麼公司裡每個人都面帶疲憊之色的原因了。
今天的工作量,相當於她在公司裡面好幾天的工作量。
在這樣的高強度高壓力之下,怎麼可能會不累呢?
蕭璃回過頭看着辦公室裡的厲鈞翔,仍舊坐在辦公桌前,保持她才能進到公司時看到他的那種狀態。
這樣的厲鈞翔,已經過去了快有四個小時,都不曾離開過他的位置。
正在這時,厲鈞翔伸出了手,拿起了自己手邊的茶杯放到嘴邊。
大概裡面並沒有他想喝的東西,眉頭不可察覺的皺了一皺,隨即很不滿的將茶杯又重新的放回到了桌子上。
蕭璃默默的望着他,打量了他幾秒鐘之後,轉過了身體朝着茶水間走了去。
等她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裡面多了一個杯子。
而裡面裝着的,就是她特意爲厲鈞翔準備的咖啡。
“咚咚咚——!”
“進。”
她輕輕地敲着辦公室裡的門,便聽到裡面傳來了一聲很低沉的聲音,隱隱的透露出幾分倦怠之意。
打開了之後,蕭璃發現厲鈞翔仍舊沒有擡起頭來,根本就不在意進來的人究竟是誰。
蕭璃也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來,生怕會打擾到了正在認真工作當中的厲鈞翔。
靜悄悄的放下了杯子,蕭璃並沒有耽誤太長的時間,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一直到了晚上下班,蕭璃和厲鈞翔都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
看着總裁辦公室的辦公桌上那一盞亮着的檯燈,蕭璃站在門口有一些猶豫,自己是不是要去和他打個招呼。
正在這時候,她的手機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
蕭璃微微的一愣,趕緊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她關掉了手機,擡起頭來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厲鈞翔。
見他好像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蕭璃這才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來。
她踮着腳尖,抓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包,小心翼翼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儘量的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直到蕭璃走出了辦公室之後,這才低着頭看向手中的手機。
當她看到了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蕭璃的眉頭微不可妙的皺了一皺。
打來電話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蕭博衍。
蕭璃的眉心突突的跳了幾下。
這傢伙突然間莫名其妙的打來電話,肯定不是什麼好徵兆。
“喂。”
縱然心裡面這麼想着,蕭璃還是將手機給接了起來。
語氣很是冷淡,更是帶着一絲疏離感。
彷彿電話那頭接起電話的人,不是和她有任何血緣關係父親,只是一個令她厭惡的陌生人罷了。
“喂,璃璃,是我,爸爸。”
蕭博衍也已經從她的話語當中聽出了她的態度,然而他卻仍舊一副很是親熱的樣子叫着蕭璃的名字。
那一句璃璃,聽的蕭璃作嘔,渾身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寒顫。
蕭博衍自從知道了她和慕北結婚之後,對待她的態度也是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說實話,對於蕭博衍這突如其來的“父愛”,蕭璃並沒有覺得多麼的開心,反而會發自己內心的厭惡。
“有什麼事嗎?”
蕭璃依然是很雲淡風輕的朝着他詢問道,那冷漠的聲音裡甚至還帶着一絲輕嘲。
她現在只想儘快的將這個電話給掛斷,打發掉蕭博衍這一隻老狐狸。
“是這樣的,你明天有空嗎?和慕北一起回來吧,爸爸也好久沒有見過你們了,我們一家人一起聚一聚,聯絡聯絡感情,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蕭博衍態度很是誠懇的朝着她說道。
如果不是瞭解蕭博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蕭璃恐怕真的會爲他這場戲,感到無比的欣慰,甚至是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