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無法修補的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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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又何嘗不是呢?”薛浩聽了宋天傑的話,心有觸動,他不禁想到自己的過去,“如果我當初對珮月再多點信任,也不會害得她一個人帶着承宇孤單的生活那麼久。我也不是一個好父親!”
“也不知珮月現在人在何處,過得好不好?”宋天傑聽薛浩提起自己的妹妹,不自覺地問道。
“但願她幸福!”
兩人唏噓一陣,好像都大徹大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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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浩離開醫院之前,去見了穆允慧。
“小慧,我是你薛叔叔!多年不見,你還好嗎?”薛浩走進穆允慧的辦公室。
“抱歉先生,你認錯人了!”穆允慧站起身,不動聲色地說。
“呵呵,我雖然老,但是眼不花。”薛浩徑自坐在她的對面椅子上。
“薛叔叔,不知你有何貴幹?”穆允慧也不拐彎抹角了。
“我是想說承宇的事……”
自從黎曉慧出事後,薛浩算是看清一件事,他不該再幹涉孩子們的事,他的眼光也跟不上了。他知道他的兒子這麼多年心裡一直放不下穆允慧這個女孩。他當初趕走她這件事做得有些不地道,他們分手他也出了一份力,看到自己兒子痛苦這麼多年,他這個做父親的心裡也不是滋味。如今能有機會再見到她,是該好好道個歉了。
“我和他沒有半點關係。請你放心,你當初說過的話我一直記得很清楚,我答應了你,就會遵守諾言。如果沒什麼事,我還有病人要看診。”穆允慧坐下來低頭寫字,並且按了叫號鈴。
薛浩愣住了,他不是那個意思,他是想對她說聲抱歉的。
“小慧,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當初我不該說那樣傷你的話。希望你能原諒叔叔。”薛浩真誠地說。
“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了。我現在過得很好,你也用不着道歉!”
一個病人已經進來了,穆允慧開始接待病人,不再理會薛浩,他只好嘆口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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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穆允慧在康仁的日子也快半年了,這意味着將要結束v市的生活,重新回到h市。
一切都該結束了!
臨走前的一天,穆允慧上班,桌子上面多了一本《新華字典》。
字典上還附有一個便籤,上寫:請按數字順序翻看!
穆允慧發現字典右側有許多不乾膠小標籤,都標着數字。
她先翻開了數字1那面,發現該頁裡“穆”字被紅色筆跡畫成的桃心給圈着。
數字2對應的是“允”字,數字3對應的是“慧”字,以此類推,所有的字連起來讀是一句話:穆允慧,我愛你此生不渝,薛承宇。
穆允慧的心裡好像有幾隻小兔子在亂蹦,她是真的怕了薛承宇,他只要隨便一個動作,就能輕而易舉地擾亂她的心。
第二天,她發現桌子上面多了三盆植物,是仙人球。
越仔細看,越覺得眼熟,這不是當初她養的那三盆仙人球嗎?居然還活着!
三個小花盆上,還用大紅色丙烯顏料分別畫了一顆桃心。
三顆心!她並沒有多想其中的含義。
如今,他不管再做什麼,在她眼裡都沒有什麼意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她一直拒絕見他,正如一句話所說,相見不如不見,相戀不如想念。
2008年1月的最後一天,康仁醫院爲他們這批專家舉辦了歡送會。
當晚,薛承宇約她來到了江畔。
是時候做一個正式的告別了,穆允慧如是想。
“明早就要走嗎?”薛承宇望着滾滾江水問。
“嗯。”
“能不能別走?”
“不能!”
穆允慧的回答如冰冷的江水,讓薛承宇心痛的快要窒息。這份愛已經需要乞求,說明愛的足夠卑微了。你的心當真是鐵石做的嗎?
“那本字典裡的話……”
“我看了,但是很抱歉!”穆允慧的眸光望着遠處闌珊的霓虹燈光。
“慧慧,我已經具備了上進心,責任心還有愛心,現在我有足夠的能力給你幸福!你是單身,我也未婚,就讓我們一起建立一個幸福的家,不好嗎?”薛承宇從身後環抱住了她,他的下巴停在她的肩頭,等着她的答覆。
“薛承宇!今天我答應見你,就是想和你做一個正式的告別。以後,我們將生活在不同的城市,過着各自的生活,心中爲彼此默默祝福,這就夠了!”穆允慧輕輕推開他的懷抱,看着他說。
“爲什麼?爲什麼你不肯接受我?我始終想不通,你明明是在意我的!”薛承宇不願相信她的話。
穆允慧心裡矛盾,如果不把真正的原因告訴他,他是不會罷休的!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嗎?”穆允慧嘴角淡出一抹苦笑。
“對。就算死,也要死得瞑目!”薛承宇無比堅定地說。
“我是單身!但是,你們都不知道,我還有另一個身份,我還是一個單身母親!我有孩子了!”穆允慧的眼裡淚光閃閃,說出這句話,她渾身力氣彷彿被抽盡了。
“孩子?!”薛承宇石化了,他呆立半響無法回神,“孩子”這個詞把他一切美好的夙願瞬間擊得粉碎。
“對!我有一個兒子,他叫冰冰。”
“冰冰?”薛承宇忽然想到那天看到的那個小男孩,他的確和穆允慧有些神似,他隨即又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他是誰的孩子?”
“是……是我和別人的孩子,總之不是你的孩子!”穆允慧悲涼地說。
“除了我,你還跟過誰?”穆允慧消失7年,可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別再問了,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再也不可能了。”穆允慧搖搖頭,“我也多麼希望他是你的孩子!可是,終究他不是!”
薛承宇木頭了,冰冷之心方纔甦醒轉眼又墜入地獄裡,他的理想世界一霎那間轟然崩塌,一地碎片。彷彿他最心愛的寶物被人割了一道永遠也無法修補的刀痕,血淋淋的現實,硬是在他們之間劃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是作者“半城凡雪”寫的一部小說,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