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一起走下去

雪地上酒子堅定的站在江原身前反駁,風雪依舊,唯有穿着黑袍的帶土身形略顯單薄。

“江原從來就沒有騙過我,反倒是你帶土,你一直都在欺騙自己!”

帶土輕笑着:“果然很般配,真羨慕你們兩人的感情。一個人的我是無法說服你們,總有一日你和江原都會折服於我,到時我會創造一個完美的世界來證明現在的世界根本不值得留念。”

“帶土······”

江原走了兩步來到酒子身前,伸出自己紅腫的手看向帶土。江原的感情值得信任,可是帶土早已失去思考的能力,深感帶土痛苦的江原明白,但是他卻只能伸出自己的手。

“再見!”

沉默良久的帶土吐出這兩個字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雪地上快被覆蓋的腳印和扭滾的痕跡訴說着曾有一人在此。

酒子心疼的握住江原紅腫的手,哈了一口熱氣放入自己懷中,眼角泛出了淚花。

“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算了,爲什麼要管這些事情,以前的我們雖然爲了吃飯而努力,但依然很快樂。現在我們住進了大屋子,酒居也關門了衣食無憂,可是總覺得日子沒有那麼快樂。”

江原把酒子攬入自己懷中輕聲道:“可能我們都長大了,需要承擔更多的責任,真是委屈你了酒子醬。”

風雪呼嘯中,江原背起酒子走向屋子。大門被關上了,酒子取出鑰匙打開門,明明出來時沒有關門,爲什麼門被關上了。酒子想不明白,索性便不想,取出醫療箱處理江原手上的紅腫。

處理完受傷的手掌,兩人走向奶奶的房間內照顧她。奶奶的精神好多了,斷斷續續的可以說話,酒子輕輕的用溼棉籤在打溼的奶奶嘴脣。

“小上···,小上···”

江原握住奶奶的手應道着:“我在這裡。”

“帶土回來了,是不是?”

面對奶奶的詢問江原顯得無法回答,酒子見勢推了一下江原的手臂,然後輕聲說道。

“奶奶,帶土還在路上,我們已經通知他回來了。”

奶奶有氣無力的說道:“小上,不要騙奶奶,帶土回來了嗎?”

“回···,回來了!”

聽見帶土回來,奶奶面色好了許多趕緊詢問道:“在哪裡,我剛剛聽見他的聲音,帶土長大了,連聲音也變了。”

“可是他又走了,和我大吵一頓後離開了。”

“唉——!”

奶奶鬆開握住江原的手,然後緩緩的閉上眼睛。

“肯定是帶土做錯了事,小上你不用自責,奶奶已經很老了,不能再照顧你們,現在連你們兩人的矛盾都不能調解。人老了,孩子們都有自己的想法,說的話也很難聽進去,希望你們以後能夠和解。”

斷斷續續說完後,奶奶便昏睡過去,輕輕響起的呼吸聲證明奶奶的身體很不好受。

江原和酒子牽着手便守在奶奶牀前,在兩人無微不至的照顧下,還有春柚時不時的治療,奶奶的身體在新年到來之際已經好多了。起碼可以拄着柺杖行走,江原瘦了,特別是酒子更是瘦了一圈。

本就顯瘦的酒子便的更瘦,每次江原看見就一陣心疼,想要幫點忙酒子每次都拒絕,說這是應盡的責任。照顧老人的生活很艱難,江原上課回來時好幾次看見酒子癱睡在火爐旁。

新年到來,這是江原和酒子過的最好的一個新年之夜。以前兩人都是自己過的,而這次是兩人共同度過,可以說是最好的新年之夜。

奶奶吃過新年的蕎麥麪後便睡下,學校也早早在上個星期便放假,江原這段時間有足夠的時間幫酒子。搶過洗碗打掃飯桌的家務活,江原忙完後殷勤的按壓酒子的肩膀,最近她總說痛,應該過度勞累。

“這段時間幸苦你了。”

酒子享受着心愛之人的溫柔,舒服的像一隻眼睛眯起的小貓。“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談不上幸苦不幸苦,倒是你每天還要針對孩子們制定教學計劃。”

窗外忽然綻放起了煙花,酒子開心的踩着地板跑去落地門窗前觀看。煙花燦爛而短暫,短短几分鐘便消失,江原拍了一下酒子的肩膀安慰着她。

“等下我們出去拜年,好不好?”

“咚···咚······”

遠處傳來鐘聲,兩人默契的沒有說話,靜靜的聽完代表驅除108個惡魔的鐘聲。這是傳統,江原一開始也不太習慣,每年新年聽久了也便習慣了。鐘聲敲完已是凌晨,窗外的風雪已經停下,不少村民出門去寺院神社拜祭。

酒子向後倚靠躺在江原的懷中,眼睛快有點睜不開,但還是打起精神在江原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我不想走,你揹我。”

江原點點頭,爲酒子穿上禦寒的衣物,輕鬆的揹着身體輕盈的酒子走出屋門。街道上的行人頗多,都是準備去寺院神社拜年的,剛走出自家的青梅林道路旁出現提着燈籠的一男一女。

“酒子醬、江原,新年好啊!”春柚熱情的對兩人打着招呼,梧手也揮手致意。

“新年好!”

江原和酒子異口同聲的說道,說完覺得很好笑,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兩人不知道哪裡好笑,但覺得要笑便笑了出來。

四人結伴去神社燒香拜年,最近的神社是千手一族修建的,梧手和春柚便邀請二人一同前去。路上有很多村民都是去千手神社,急於爭搶第一名的春柚拉着梧手告罪一聲便跑開。

“只有我們了。”酒子趴在江原背後說道。

“他們只能陪我們走完一段路,剩下的路要我們自己走完。”

酒子突然晃動着,然後溜下江原的後背攬住他的手臂,對着江原溫柔一笑。

“剩下的路我陪你一起走,一直走到終點!”

兩人互相依偎着慢步走在積雪佈滿的街道上,路上家家戶戶都掛上了燈籠,酒子發覺自己太忙竟然忘記在家門前掛上燈籠,心中自責不已。

酒子和江原走的很慢很慢,還沒有走到千手神社附近路上便有返回的村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對於新年的祝願。走到千手神社時梧手和春柚在等兩人,看見兩人高興的揮舞手臂。

江原笑道:“他們在終點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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