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遲來的開眼
進屋後卡卡西很快發現屋裡除了婦人之外還有一個年歲只比自己稍大一些的姑娘，梳着單馬尾，五官很清秀，穿着半袖長衫和及膝的短裙，正在整理家裡的食材。
難怪方纔那個婦人開口時一直說的都是“我們”，原來是因爲屋裡還有別人。
從衣着來看這個女孩兒應該不是忍者，因爲很少有女忍者會穿裙子。
一見到卡卡西進屋，屋裡的女孩兒也和母親一樣嚇了一跳。
而且卡卡西注意到她看起來同樣認識自己。
“你——旗木家的？你不要傷害媽媽！有什麼事你衝我來就好！我是爸爸的女兒，錢都在我這裡，和媽媽無關！”
女孩兒一見到卡卡西就非常激動，儘管不是忍者卻還是勇敢的張開雙臂擋在母親身前，視死如歸般看向卡卡西。
這令卡卡西愈發的感到困惑不解。
“我爲什麼要傷害伱們？還有，你說的錢又是什麼怎麼回事？”
這下婦人和女孩兒都愣住了。
她們皆是一臉驚訝的看着卡卡西。
“你……原來你還不知道嗎？”
“我該知道什麼？”
卡卡西的眼睛眯了起來，眼神也隨之變得銳利。
這讓女孩兒又一次緊張的護住了自己的媽媽。
反倒是婦人在苦笑了一聲後，忽然解脫似的長嘆了一口氣。
“那就讓我來說吧，反正我早該想到，這一天遲早會來的。”
她先是邀請卡卡西坐下，還讓女兒給卡卡西泡了一杯茶。
女孩兒很畏懼，但還是聽從婦人的話給卡卡西端上了茶和甜心。
只是隨着婦人開口，卡卡西便再也沒有了品茶的心思。
“我的丈夫，就是當初被你父親所救，卻又背叛指責他，最後在你父親死後愧疚自盡的那名忍者。”
“什麼？！”
卡卡西瞬間瞪大了眼睛。
而真正震驚他的往事這纔剛要徐徐展開。
“幾年前的那天，我的丈夫和你父親一起回來，他雖然被你父親救下，但依然在任務中受了很重的傷，那些傷勢甚至很可能會斷送他的忍者生涯，他當時因此非常焦慮，擔心自己將會因此失去生計。
結果就在那天晚上，我們家裡突然收到了一大筆錢，我丈夫他在陽臺上坐了整整一宿，直到天亮都沒睡，我們勸過他不要貪那筆橫財，但他最終還是答應了幕後那人的要求。
真的非常對不起，旗木家的孩子，我丈夫他……做了很不應該的事，但他那時也是因爲擔心我們這個家的未來。
而且當時我丈夫和我們說，背後那人讓他這麼做只是爲了打擊一下你父親的聲望，僅僅是想把你父親從上忍班班長和火影候選的位子上拉下來而已，並沒有其他的目的。
我丈夫信了那人的話，以爲這麼做並不會過多傷害到你父親，所以才站出來說了那些話。”
聽到這兒坐在座位上的卡卡西已經挺直了背脊，屁股離開坐墊，放在桌下的雙手緊握成拳，用力到雙手手背上道道青筋清晰可見！
同時更讓旁邊的女孩兒恐懼的是：此刻卡卡西一邊眼眶裡的寫輪眼勾玉正在瘋狂的旋轉着，越轉越快，眨眼間竟連成了一個完整的漆黑飛鏢圖案！
原著中的這個時候，卡卡西已經開萬花筒了，只是這個世界因爲日向稻葉先前的截胡，琳沒有死，所以卡卡西的開眼自然也被在那時打斷。
而如今，這個過程可算是填補上了。
卡卡西自己絲毫沒有意識到自身的變化，只有面前桌上的婦人和女孩兒同時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彷彿讓整個屋子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直到發覺婦人停頓的好一會兒，卡卡西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匆忙拉下了自己的護額，並沒有去深究眼睛的變化，而是乾澀而又急切的追問道：“那後來呢？”
婦人接着解釋道：“後來，你父親死了，我丈夫很崩潰，他去找了幕後那人，想要質問那人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可回來的時候卻傷的更重了。
他最終還是捨不得那筆錢，他想要把錢安穩的留給我們，所以他再沒去找過那個幕後之人，只是在某天夜裡自己一個人離開家，去你父親曾經指導過他的那片訓練場，自盡了。”
聽完整個故事，卡卡西久久沒有說話，沒有發怒、也沒有失控。
只是原本臉上那副彷彿永遠睡不醒的鹹魚表情如今已蕩然無存，眼神變得像曾經執行任務時用千鳥捅穿一個又一個敵人時那般冰涼刺骨。
他身周附近的低氣壓嚇到了婦人的女兒，讓那個單馬尾的小姑娘情不自禁的遠離了他好幾步，哆哆嗦嗦的跑到母親身邊。
“求……求求你不要傷害媽媽，我……我可以賠你錢。”
但卡卡西只是冷冷的迴應道：“不用了。”
在他樸素的忍者價值觀裡，收了錢就代表接受任務，要麼替人辦事，要麼了卻因果。
而這一次，他兩個都不想選！
他不甘心前塵往事就這麼一筆勾銷！
他恍然間想起了曾經父親對他的教導——
卡卡西，永遠不要因爲別人的否定和指責就去放棄自己本該堅持的信念，更不要因爲事後遭遇詆譭和謾罵就去後悔自己曾經認爲正確的決定。
父親的話猶在耳邊，回想起來，父親當初離開前的確從不曾悔恨和埋怨過，他只是坦然的面對了這個否定他的村子，以死明志，寧折不彎。
呵！所以爲什麼那幾年裡自己會覺得父親錯了呢？
多麼荒謬可笑！
原來那個面具人說的沒錯，他根本不理解自己的父親白牙，甚至過去根本不算真正的活着……
而如今，他這纔算終於找到了生命的意義！
他深吸一口氣，收斂自己不自覺散發的殺意，儘可能平靜的詢問面前的婦人。
“你知道當初慫恿你丈夫做那件事的幕後之人是誰嗎？”
婦人很驚恐的搖了搖頭，但眼神卻不由自主的飄向了屋外。
卡卡西頓時明白了什麼，便沒有再追問。
接着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拉下面罩猶如牛飲般將杯中茶一飲而盡，然後重新戴好面罩，乾脆的起身離開。
他已經沒什麼可問的了。
剩下的真相，他接下來會自己去尋找！
走出屋子的那一刻卡卡西忽然間想起了曾經在霧隱戰場上日向稻葉曾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你應該挺起胸膛，你的父親是一名英雄，這點毋庸置疑！不要因爲他遭遇了卑鄙的暗算就去否認他的功績！”
稻葉君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吧？他那麼聰明，就算不知曉原委多半也該能猜到真相！
那一刻，迷茫的卡卡西彷彿一下重新找到了自己接下來的方向！
那時日向稻葉埋在他心中的一顆種子，如今終於是開出妖異鮮豔的惡兆之花！
而這同時也宣告着帶土的任務順利完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