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所謂人

陰風怒號,大雨滂沱。

雷鳴迴盪在原野上,一道道閃亮的雷光貫穿大地,犁出一條條深深的溝壑。

“還是不行嗎?穩定的結構,穩定······”

捏着下巴冥思苦想,觀月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利用雷霆鑄造兵刃的想法已經轉變爲現實,先前他絞盡腦汁思考,卻下意識的忽略了最爲獨特的力量,人人果實。

狹隘的思想限制了人人果實的力量發揮,一直以來他都是以強大自身爲出發點鍛鍊人人果實的力量,這一看法算不上錯誤,應該說是很正確的道路,自身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這並未有錯。

只是這裡有個小問題,那就是時間,按部就班的鍛鍊,沒有十年以上的時間很難獲得壓倒性的力量。這個週期漫長的讓人難以忍受,而且還無法利用影分身輔助。

人人果實不同於其它動物系的果實,沒有尖銳的爪牙,沒有驚人的力氣,沒有厚實的毛髮,除了提升了一定程度的生命力和恢復力之外,並未有帶來其它物理層面的大幅度的強化,迄今爲止的成果,都是他自己苦苦鍛鍊得來的。

但是,這並不是說人人果實一無是處。

人類不如老虎強壯,沒有壁虎的強大再生能力,不像貓頭鷹能夠夜視,行動不如胡狼快捷,柔韌性不及蛇蟲,但人也有着屬於自己的特點,那就是思考,人是智慧動物,可以通過思考去學習自身所不具備的能力,藉以強大自己。

目力強化就是學習貓頭鷹和老鷹,從而獲得夜視和遠視能力,腳力強化模擬的就是獵豹之類的走獸,諸如此類,獲得了各種各樣的提升,不過,這些基本上都是表層的改變提升,還有更深層次的力量沒有開發出來,那就是智慧。

同樣是動物,人類能夠凌駕於其它動物之上,靠的就是智慧,學習能力不過是智慧的外顯之一。

他現在所做的就是賦予雷電靈智,並不是多麼複雜的思考能力,只是很簡單的自我調節以及聽從命令的能力,所以雷獸可以長時間維持住身形不散,用雷霆鑄造的兵刃也同樣不會因爲高速移動崩散。

一切都是源於人人果實的能力,用玄乎一點的說法,他所做的事情就是點化,將自己的靈魂分離出去,使其具備人的特性,擁有人的行爲能力。

當然這樣的能力必然是存在限制的。

他只能控制由己身延伸出去的存在,換而言之,也就是必須是由他的查克拉所形成的雷電才能被賦予靈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等於是他延伸出去的肢體,他吃的是人人果實,可不是魂魂果實。

所謂人,就是經由肉體和靈魂兩相結合形成的神奇造物,若是隻有靈魂,不過是一隻野鬼,而只有肉體,那不過是一堆肉塊,魂與肉交融到一處方纔是所謂的人啊!

他之所以只能控制自己查克拉所形成的雷電,就是基於這個道理,自己的查克拉形成的造物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他身軀的衍生物,可以寄託他的靈魂,換做是無關的事物就沒有這種可能性了。

即使有着這樣的限制,也無法掩蓋這個能力的強大之處,這是比起影分身要更加高明的分身,只要運用得當,就可以得到極爲強悍的戰力,比起影分身這種一戳就報廢的脆皮更加強大。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強大且穩定的結構形態並不是那麼容易構造的。

賦予雷電靈智的過程很簡單,先在腦海中勾勒出應有的形態,然後將雷電捏造成型,最後賦予其靈智,就可以隨着他的心意而戰鬥,而其中關鍵之處就是合理的形態,要足夠強大,並且足夠穩定,很難爲人的條件。

越是強大的力量就越難約束,尤其是雷電這樣暴虐的力量,和穩定簡直像是位於不同平面的直線,根本沒有交匯的可能性,想要塑造出強大與穩定共存的形態,難度不是一般的高。

諸如雷獸這樣的忍術,本意就是追求瞬間爆發力而形成的,縱使賦予了靈智,本身的限制也讓其無法存在太長時間,再說了雷獸也不過是一個C級忍術,威力有限,反倒是用雷霆鑄造的兵刃存在時間極長。觀月身邊一側插了一溜的長刀、短刀,閃耀的雷光凝而不散。

唯一可慮的就是這玩意不好拿,普通人碰上就先得電個半死,觀月手掌被燒焦了一大片,想要用這玩意作戰,貌似還要費點功夫。

“可惡啊!既要足夠強大,還要足夠穩定,平衡點······平衡點,兩者的平衡點在哪裡?把握住平衡點,呃······好難啊!!”

抱怨聲很快就轉化爲思考,觀月身心全部投入其中,捏造出一個又一個怪異的造型,獅虎豺狼,飛禽走獸,不斷做着嘗試,原野被他折騰的一片狼藉,實在破壞的不成樣子的時候,四周的影分身們就會騰出手恢復地貌。

一如人人果實強化自身的能力,似這般給雷電造物賦予靈魂也只能藉由他親手施爲,影分身並不具備相應的力量,所能做的就是讓影分身們錘鍊雷遁術的形態變化與性質變化。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腳下的大地在那一瞬間輕微一顫,狂暴的氣流迎面吹來,赤紅的髮絲隨風亂舞,落下的雨滴被盡數捲走。

“嘁!還是不行嗎?”

捏出了將近十米多高的雷電巨人,本以爲人形的樣子更加契合靈魂特性,然而結果卻不甚美妙,沒有堅持多長時間,狂躁的雷霆就開始暴走,還好他控制着雷電巨人站的比較遠,不然要是站在爆炸的中心附近,看這威勢,就算不死也得脫上一層皮。

“形態!形態!究竟什麼樣的形態才能穩定的控制雷電的力量啊?”

哀聲嘆息,在他陷入不可自拔的煩惱之際,影分身們趕到雷電巨人崩壞的位置,聯手釋放土遁術,填補地面上被轟出來的大坑。修整這滿目瘡痍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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