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奈奈問完這句話，看向顧德壽，卻見他的神色，一下子就深沉下去。
就連那一隻渾濁不堪的眼睛，在此刻，都有了幾分純粹。
那副樣子，讓莊奈奈愣住，難道，媽媽跟顧德壽，真的有什麼交集？
顧德壽雖然渣，但是不可否認，很迷人，身上有一種男性的磁性，讓人覺得有着獨特的魅力，就連諂媚的對待司正霆，也都不會讓人覺得厭惡。
這個人，年輕的時候，肯定也非常有吸引力。
可……如果說顧德壽跟媽媽有過一段戀情的話，媽媽長得不夠美，只是普通人長相，兩個人，湊在一起根本就不搭啊！
李玉鳳跟顧德壽站在一起，就讓人覺得天生一對。
然而如果不是這種狗血的理由，莊媽媽爲什麼會偷孩子？
DNA親子鑑定單不會出錯，她的長相繼承了顧德壽和李玉鳳的優點也沒錯，哪怕相信莊媽媽，可經過了這麼長時間，莊奈奈必須面對現實。
顧德壽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回答這個問題，半響都沒有說話，莊奈奈耐心的站在那兒，直到聽到樓下的聲音，司正霆他們已經回來了，顧德壽這纔開口，“這是我們長輩之間的恩怨，說來話長，等有機會，你自然會知道。”
——
從顧家離開後，莊奈奈坐在副駕駛座上，若有所思，她的精神都有點恍惚。
司正霆一直沉默的開着車，察覺她的樣子後，嘴脣幾次蠕動，都沒說出話來。可身旁的人，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過豐富。
一會兒興奮，一會兒悲哀，一會兒傷心，一會兒精神。
那一張臉，將內心的情緒起伏，表達的淋漓盡致。
司正霆太陽穴突突直跳，實在受不了她那副樣子，終於開口詢問：“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突兀的聲音，打斷了車內的沉默。
莊奈奈一愣，噌的扭頭看向了司正霆，滿臉的不可思議，卻又接着直視前方，低下了頭，繼續表演變臉。
司正霆：……
她是個聾子嗎？
他說了話，她竟然都不迴應的？
司正霆心裡生了一股悶氣，他皺着眉頭看向前方。
莊奈奈肯定在顧家遇到了什麼事兒，可她卻寧可自己憋着，也不告訴自己。
他這個老公，在她心裡就這麼不可靠嗎？
司正霆在這裡生着悶氣，卻見莊奈奈突然扒着車窗，看向外面，眼睛猛地一亮，旋即，又咽了口口水。
順着她的眼神看過去，司正霆就發現，車外的行人路上，正好有人拿着一串烤串，邊吃邊走，而莊奈奈的眼睛，已經黏在了那烤串上。
司正霆：……
司正霆額頭青筋又跳了跳，半響，終於忍不住，“你沒吃飽？”
莊奈奈聽到這話，唰的一下子回過頭來，滿臉詫異的看着司正霆：“你剛纔，真的說話了？不是我的幻聽？”
司正霆：……！！
莊奈奈這話落下，也頓時覺得十分尷尬，她咳嗽了一聲，低下了頭。
司正霆真是覺得額頭青筋直冒，她肯定是覺得特別丟人，所以又忘記回答自己的問題了！
莊奈奈的確是如司正霆所料，低着頭，在心裡暗暗咒罵自己，怎麼就一不小心，將心裡話給說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