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平息

高勖一番話說得衆士子心中一震,取消考試資格可以說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他們這些考生中許多人讀書讀了幾十年,爲的是什麼?還不是“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如今大唐朝廷的那個帝王眼看已經不行了;朱全忠嘛,不是他看不上這些士子,就是這些士子看不上朱全忠;其他藩鎮也差不多是這種情況。

好不容易有淮南這麼一家在各個方面都很好,而且還看得上他們這些士子的,若是因爲鬧事而被取消了考試資格,那不是一輩子都要後悔死?

只聽高勖又道:“你們都是讀書人,不是三歲小孩子,聽了人家幾句話一鼓動,你們就羣情激奮,自以爲受了天大委屈,不過你們自己考得如何難道真的心裡沒素嗎?”

一些士子聽了不由臉色通紅,回想起剛纔的舉動,不由暗自慶幸起剛纔沒有作出更過激的事情來。

至於王珂,此時則惱羞成怒的道:“高大人說我們無理取鬧,但學生還沒看過那些中試考生的答卷,如何能讓學生信服?”

其他考生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雖說心中後悔之前的舉動,不過都到了這種形勢了,不去看看別的考生的答卷怎麼安心。

高勖沒好氣的道:“這些答卷公佈出來就是讓你們看的,自然不會阻攔你們。不過,你們這裡有幾百個士子,若是都上來觀看,那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看完?所以你們自己推選出十個考生作爲代表吧!至於這位考生……”高勖指了指王珂冷冷道:“你不在這十人之列,因爲你代表不了這些士子。當然,爲了讓你死心,你可也可以和十個代表一起上前來。”

王珂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不過在高勖面前卻不敢放肆。

不一會兒,十個考生代表被選出來,上前觀看張貼出來的答卷。

這選出來的十個考生都是平時比較有信服力的,他們看完後不由默然,很顯然,那排名前幾名的答卷的確比他們做的要好了一大截,他們無話可說。

而上榜的考生中最後幾名的答卷,這十人裡雖然有幾個看完後,自覺自己考得並不比他們的差,不過策論在評分時本來就有很大的主觀性,在差距不大的情況下,就以此爲理由質疑,那就屬於胡纏蠻攪了,這幾個考生還沒那麼不理智。

至於王珂則冷汗直冒,面如死灰,垂頭不語。

這時,那十個考生代表相互商議了一番,之後又從中推舉了一人站出來,躬身對高勖行禮後才道:“學生湖州士子陳長官見過高大人,學生等看完諸位中試學兄的考卷後,對他們的才學深表佩服,對他們能夠中考也並無意見。不過學生還是有兩點疑問想向大人請教。”

這人儀表堂堂,頗有氣度,說話時不卑不亢,高勖見了心生好感;而且,陳長官這個名字他還記得,他的答卷正是他之前挑選的十份“行測”做得差,而策論做得好的答卷中的一份,那策論的確做得非常好,可惜“行測”做得差了點,高勗覺得若是他回去以後努力一番,下次中試應該沒問題。

所以高勗不由放緩了語氣道:“你有何疑問但問無妨,本官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陳長官道:“多謝大人!學生的疑問有兩點,第一點疑問是,學生聽說殷崇義、劉仁規和楊信三位學兄或者與大王有親,或者與主考官殷大人有親,那麼他們參加科舉是不是得到了特殊照顧?”

高勖見他說得比較委婉,不由笑了起來:“你們放心就是,這三位考生在考試過程中和後面的評卷過程中都是公平公正的,不存在任何舞弊的可能。”

他將這次科舉採取的彌封制度和謄錄制度向衆考生宣佈。

這兩個制度可以說是直接針對如今朝廷科舉中存在的衆多舞弊現象,那些曾經去長安參加過朝廷科舉的士子對此感觸尤爲深刻,相比於那些蒼白無力的辯白,和各種沒多少意義的保證,這兩項制度纔是實實在在的從制度上來避免舞弊現象,其說服力纔是無與倫比的。

所以高勖剛宣佈完兩項制度,他們便大聲歡呼起來,之前的那些懷疑在這歡呼聲中迅速被淹沒。

過了許久,歡呼聲才停下來,陳長官繼續問道:“大王定下這兩條科舉制度,實是我等有心科舉的學子之幸事,學生深感謝意。學生的第二個疑問是,雖然三位學兄都是依靠自己的真本領考中的,不過,以他們的身份背景,應該都有別的出仕途徑,那麼爲何還要來參加科舉,佔用我等普通士子的名額?”

這個疑問,也是其他士子非常關心的一點,錄取的人數本來就不多,若是再被那些官宦大族的子弟佔去幾個,剩下的就更少了,他們這些普通士子能夠中試的可能性就更低了,所以衆人紛紛看向高勖,看他對此怎麼說。

高勖卻忽然冷笑起來,道:“爲何允許他們參加科舉?這個問題讓本官該怎麼說你們這些士子纔好?以前,那些宦官人家的公子不參加科舉就能做官,結果你們都覺得不公平;如今讓他們參加科舉才能做官,結果你們也覺得不公平,難道要讓他們做不了官你們才覺得公平?”

衆考生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陳長官雖然知道高勗的回答裡面其實還有漏洞,比如說那些官宦人家的公子以後是不是都要參加科舉才能做官,這一點高勗卻沒說。

不過陳長官猶豫了一下卻沒問出來,他知道這種事情其實是很難避免的,問出來只怕也沒多大用處,再加上他有信心下一次就能中試,所以在轉身與其他考生代表商量了一下後,陳長官又對高勖躬身道:“多謝高大人爲學生等人解惑,學生等感激不盡!”說着,他與其他考生代表退回了人羣之中。

高勖見衆考生沒有了什麼疑問,知道這次風波差不多過去了,不由鬆了口氣。

這是淮南的第一次科舉,若是任由這些落榜士子鬧下去,說不得事情就會鬧大,到時候不僅會對淮南剛剛開始的科舉取士造成巨大影響,對爭取民心也沒有好處。如今這樣平安度過,對雙方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苦口婆心的勸說衆士子,要他們安心讀書,好好做學問,不要聽風就是雨,要有自己的主見。

“三天之後,大王會在節度使府親自主持最後一輪選拔,凡是通過了複選的考生,這三天一定要好好準備,莫要以爲不再淘汰人了就掉以輕心!須知,三日後的考試纔會決定你們最後的排名。而這個排名,不僅將伴隨你們一生,而且會對你們將來的前途造成極大影響,切記要好生準備。”高勖最後叮囑,這才。

身後,宋齊丘等上榜士子也趕緊收拾通過複選帶來的喜悅,開始沉下心來準備三天後的終試。

節度使府中,對於高勖在現場的處置方法楊渥表示了肯定,第一次科舉,能不出亂子纔是最好的。

三天後,淮南科舉的最後一輪考試在節度使府正式舉行。

因爲不進行淘汰,只進行排名,加上“殿試”實際上就相當於一次面試,是對考生的綜合能力進行考覈,所以不再有“行測”,只考核策論,也就是以如今的時政來考覈。

不過如今的淮南乃是多事之秋,可以用來作爲策論的題目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在確定題目方面也讓衆人頭痛了許久,最終才確定以如何治理新得南方諸州爲題。

隨着王茂章大軍的不斷進攻,如今兩浙之地,除了杭州、明州和台州還在錢鏐手中外,其餘各州皆以被淮南攻佔,不過該如何治理當地,卻是一個難題。

這種題目出得很大,不過也很容易分辨出考生的見識、閱歷和其他各方面的能力。那些死讀書之人,或許面對此題就只能泛泛而談的說一些空話了,只有真正有才能的才能提出具體有用之策。

不過,出這麼大的題目也有不好之處,那就是考生要在短時間內將問題考慮得明白周到基本是不可能的。

比如此時,宋齊丘看着擺放在身前的試題就有些傻眼,他雖然聰明過人,但畢竟還只有十七歲,在閱歷見識上南面有些不足,而且他作爲江西人,江西這麼多年都沒有打過仗,對於如何治理新得之地上也沒什麼經驗可談,所以對於這道策論題目不由有些頭痛。

這時,他聽到眼前有人走近,不由擡頭看去,只見一位年輕貴公子靜靜站在身前,饒有興趣的正在向他看來,卻是那天見過的吳王世子楊渥,頓時心中一緊。

今天的科舉楊行密只在考場上坐了一會兒,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後便離開了,反而是楊渥一直留在這裡監考。

不過與初試和複試時監考官高坐最前端不同,楊渥這個監考官喜歡四處走動,到各考生中間去看他們的答卷。所以宋齊丘察覺到楊渥來到自己身前後不免有些緊張。

好在,楊渥也只在他身前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他不由鬆了口氣,開始仔細思考起考題來。

這次“殿試”的時間比較充足,從早上一直到下午,總共有五個時辰的時間,而題目只有一道,所以宋齊丘也不急於答題。等到了中午,宋齊丘心中才有了一些具體的想法,雖然還有些不嚴密,不過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一半,周圍考生都在奮筆疾書,他也只能提筆開始答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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