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萬現金用黑色的袋子裝了兩大口袋，而程凌扔錢的動作就像在扔垃圾。
“你還真有錢！”陳老頭眼珠一轉，不忙着拿錢，“明微先生是書畫界有名的土豪。”
“這是程凌自己的錢，攢了一輩子，打了很多工攢下的。”明微說。
“嘖，真小氣。一點兒都不男人。你要有擔當，現在就滿足我的要求，我保證再也不來找我們了。”陳老頭鄙視的瞅了明微一眼，提起錢。
“什麼要求？”程凌警覺的看向明微。
明微說：“他要兩幅碧清的畫。”
“絕對不能給他！”程凌差點兒跳起來，“這個人渣不配擁有碧清的畫！”
“我沒答應。”
程凌鬆了口氣，她轉頭怒瞪着陳老頭：“你要的錢我都給你了，不要再來勒索我，否則我就報警。”
“二百萬就想打發我？哼！”陳老頭哼哼，“程凌，你欠我的情一輩子都還不清！我還會再來的！除非你們把畫給我！”
“你做夢！滾！馬上滾！”
程凌氣得全身發抖，平時多麼潑辣的女子，現在連多罵陳老頭一句的勇氣都沒有。
明微的心疼了起來。對她的過往更加好奇了。
這個人，便是簡汐的擔心吧？
直到陳老頭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外，程凌才慢慢停止了顫抖。身BOSS一軟，她趴到吧檯上，頭埋在胳膊裡，肩膀一聳一聳的。
她在哭嗎？
明微很想問問她，究竟發生過什麼，又怕她生氣。只好換了個說詞：“程凌，我能爲你做什麼？”
“不能。”程凌擡頭，慘淡一笑，“你一定不要給他畫。”
“好。”明微的心揪了起來：“程凌，我們是朋友了。我，有一些手腕和關係……”
“不用了。”程凌搖搖頭，又趴了回去，“麻煩你幫我關門，今天不營業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那好吧！你休息會兒，打烊的時候我來叫你。”
“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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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微出去就給簡汐打電話，把陳老頭來找麻煩的事說了。
簡汐當下就從蘭涅洲驅車趕過來。
程凌的狀態很不好，彷彿在一夕之間又打回原形。憔悴，頹廢，沒有自信……像極了當年簡汐在酒吧遇到她時的樣子。
簡汐的心疼了起來，快步走到她身邊：“程凌。”
“姐。”
程凌擡起頭，在看到簡汐的這一瞬間，眼淚就涌了出來。她撲上去，抱住簡汐，無聲的哽咽起來。
“他還會再來的，但是你要堅持住。如果不想走法律途徑，我就幫你殺了他。”簡汐目光冰冷。
殺人放火，她在行！
“我已經不怕他了。”程凌搖搖頭，“我只是，心裡很難受。我當成父親一樣的人，怎麼能變成禽獸？”
“人心隔肚皮，這世界遠比你想像的要複雜。”
“姐，幸好我遇到了你……”程凌抱着簡汐，“要不是遇到你，我這輩子就完了。”
簡汐輕輕拍着程凌的背：“要怎麼活下去，都是你自己的選擇。能真正幫你的，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