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單寒桀盯着她蒼白的小臉，子瞳緊了緊。
這是他第一次見她哭……
爲了他哭。
“……”單寒桀喉頭一緊，剛開口，喉嚨就涌上一絲腥甜。
不遠處，有一道光線照過來。
單寒桀伸手就按住了秦優璇的小腦袋，避開了那束光線。
眸光一變，沉下聲，“幫我把外套脫下來，綁到傷口上，動作輕點……”
“好。”
秦優璇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咬着牙，用力的脫掉了他身上的西裝外套，哆嗦着手替他纏好傷口。
“單寒桀，不把子彈取出來，你會死的……”
“我死不了，扶着我，先下水，再往下面走。”
“什麼……”秦優璇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湍急的河水。
時不時激盪在河邊的石塊上，濺起大片的水花。
對於不會游泳的人而言，太可怕了。
“看見了嗎，前面有幾塊巨石，想辦法躲到哪裡去……咳……”單寒桀輕咳了一聲，嘴角沁出血跡。
血跡是深黑色的……
單寒桀眸光暗了暗，子彈上了毒，難怪他的體力透支的這麼快……
“貓，信我嗎？”
“……信。”秦優璇咬了咬脣，扶起他，艱難的往河裡走。
好幾次差一點被捲進河心，渾身都透着冷汗。
好不容易纔躲進了巨石堆裡。
“這裡有血跡，一定就在這附近，給我把他找出來！”
“腳印到這裡就斷了……”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進耳朵裡。
秦優璇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們很快就會找過來，你把我放下，找個地方躲起來，不管聽見什麼聲音，千萬不要出來。”單寒桀頓了頓，妖冶的眸盯着秦優璇發白的小臉。
“別怕，耀很快就會帶人趕過來，躲好，你不會有事。”
“那你呢？”
“……”
單寒桀沒有說話，薄脣微微一勾，秦優璇只覺得彷彿看見了撒旦的微笑。
“單寒桀，你跟我一起躲起來。”秦優璇雙眼帶着期盼。
他既然知道耀快要趕來了，那他們躲一躲不就好了。
“他們找不到我，連你都不會放過。”
“……”
秦優璇一怔，“我不走。”
“你留下來，只會拖累我。”單寒桀冷眸微掀，脣色有些發黑，冷冷的睨了一眼秦優璇。
毒素髮作的有些快，他已經可以明顯的察覺到四肢已經開始僵硬。
“……”
秦優璇身體一僵，視線接觸到他腹部滲血的傷口，貓眸緊了緊。
如果不是她，他不會受傷……
要不是爲了救她，他一個人，應該很輕易就可以避開這些追殺吧。
秦優璇眸光暗了暗。
咬着脣，默默的站起身，掃了一眼巨大的石塊，挑了一個還能看見他的地方，貓了進去。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秦優璇暗暗在心裡祈禱。
希望耀可以來的快一點……
希望那些人沒有找進來……
一下、兩下、三下……
每一個腳步聲，都像踩在她的心尖，就快要碾碎她的心臟。
秦優璇屏住呼吸，看着已經從地上站起身，緊貼着石壁站好的單寒桀，小手緊緊的握成拳。